冰山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他不是魔君的工具,他不是魔君的俘虏!他有自己的思想,他有自己的野心,他是一个独立的人,他不要受任何人控制!
手上暴起了青筋,不过此时蓝月却从床上跳了下来,原是亵裤上的红色沾到了床单上,蓝月窘迫着脸庞,却不想这时一双大手伸了过来,摊开手心,一个瓷瓶出现在掌心,“给你。”
蓝月抬眸望着冰山,而冰山也恢复了正常的模样,不过隔着帷帽,蓝月并不能看到对方此时痛苦不已的表情。
不过转变就在一刹那,话音刚落,冰山的身子便猛地栽了下去,忽然蓝月觉得胸口一片冰凉,她垂首一看,却见那瓷瓶稳稳当当地落在她的两峰之间,恰巧被夹住了。这个臭流氓!蓝月咬牙切齿恨恨地想。
她迅速将衣服裹紧,而那瓷瓶则被紧握在手中,不过等她抬首去看冰山的时候,对方的帷帽早已滚下,疼痛让他的眉头紧皱,汗水将他的额头打湿,当蓝月靠近时,他却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别靠近我!”
蓝月只得停住脚步,非但如此,她还退了两步,好容易缓过来,冰山的表情才没那么痛苦了。
“赶紧把血止住!”冰山半睁开眸子,黑色极深,似是能把人吸进去。
蓝月被吓得不行,她赶忙乖乖地坐到一边,费力地包扎伤口。终于把伤口包扎完毕,血也止住了,不过再抬眼间,却早已寻不到冰山的身影。
痛苦在黑暗中变得尤为清晰,冷风不能让沸腾的yù_wàng熄灭,冰山从怀中掏出一块沾满鲜血的布条,那是之前帮蓝月包扎的时候他偷偷收在怀中的,不过即便鲜血已经干涸,不过对冰山来说仍是那么美味,他将那沾着鲜血的布条放在口中吮吸,直到把布条上的鲜血吸得没了颜色,他才将那布条叠好,小心地收好。
月圆当空,万家灯火,热气腾腾的饺子,欢声笑语的人们,这像魔咒一般在冰山的脑海徘徊。
忽然空中传来一阵酒气,那是流浪的人用平日的讨饭钱换来的烈酒,冰山嗅了嗅,忍不住皱了皱眉,他不喜欢醉汉的血,不过如今沸腾的热血得不到消解,他唯有将就一下了。
那醉汉穿过街角,壶里的酒已经被喝光,此时他正仰着头,而手中的酒壶不住地在张着的嘴上方摇晃。
“真是扫兴!”醉汉醉醺醺道。他将酒壶扔掉,身子踉跄,却把那酒壶踢出老远。
咕噜噜地脆响在寂静的黑夜中格外明显,那声音在街口回荡,似是死亡之音的召唤。
醉汉的酒醒了大半,而酒劲一过,身上的热乎劲儿也没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醉汉揉了揉鼻子,将那清水鼻涕往身上一抹。
“再来点酒该有多好......”醉汉忍不住咕哝,不过面前却真的递过一个酒壶来。
醉汉揉了揉眼睛,他直勾勾地盯着酒壶,不过身边却传来一阵寒气,他复又抬头望了望面前裹着黑色披风的男子,指指自己,“给我的?”
黑衣男子点了点头,醉汉颤颤巍巍地接过酒壶,不过慢悠悠地动作却随着酒壶到手的时候,他迅速地拔开塞子闻了闻,一股浓烈的酒香迅速冲进了鼻尖,“好香啊!”
醉汉迫不及待地将酒壶里的酒喝了个空,不过酒水还未咽下喉咙,一股热流却迅速涌上了脖子,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体内的鲜血早已干了,不过在他意识存在的最后一刻,却还能清晰地知道自己必死无疑,诧异地转过脑袋,黑衣男子早就不在,来不及多想,醉汉毫无征兆地咕咚一声倒了下去。
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寒风呼啸而过,而他的身体却早已僵硬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