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擞了一下精神,蓝月继续开始爬山,四周弥漫着薄薄的白雾,周围的景色都披上了一层白纱,蓝月艰难地在雪中挪动着脚步。
雪又深又厚,小腿以下渐渐麻木。蓝月抬头,她看不到路,更看不到森林的尽头。眼看着到了中午,阳光却一丝暖意也没有,它透过浓密的森林,撒下丁点斑驳,奇怪的是,蓝月在森林里走了这么长时间,却并未发现小溪,难道是大雪将小溪淹没了?说不定,在这数尺深的雪面下,正埋藏着一条小溪呢。
无奈之下,蓝月只好捧起一捧雪来放在嘴里嚼了嚼,雪水虽然冰冷,但却透着一股淡淡的甜味,蓝月的口渴也得到了很大的缓解。
终于登上了山顶,蓝月却被下面的景色震惊了,山的背面仿佛被一刀切断了一样,整个截面光滑没有凸起,它的表面反射着阳光,十分刺眼。不过奇怪的是,这些冰上面只是覆了一层薄薄的雪花,但冰面却并未融化。
蓝月将一只脚放在冰面上试探了一下,在雪的作用下,冰面变得更加滑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想在上面行走也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于是蓝月随手折了一根树枝,用比较尖的一面触地,而她则以树枝为支点,用枝条一点点扫除雪花,不过这样速度特别慢,好在山的这面没有曲折,而是直上直下,所以不比南面。
撑着树枝的那只手早就被树皮磨破了手。额头上的汗珠滑到了眼角处,弄得皮肤痒痒的,蓝月忍不住擦了擦汗珠。不过不擦还好,这一擦脚下一滑,蓝月无比利落地贴着冰面滚了下去。
不知滚了多久,等蓝月滚到山脚下的时候,她早已失去了意识。一拨人骑着大马正朝着这边过来,他们看起来又高又壮,一个个面无表情。似是保镖的模样。
大马后面是一辆华丽的四骈马车,上好的绸缎在阳光下变换着色彩。马车后面又是一拨大马,大马后面是四五头驴子,每一个都驮着一车干草,每头驴子上都坐着一个身着粗布夹袄的车夫。
一干人走着走着。忽然发现了横在面前的物体,等他们靠近了才发现这个物体不是别物,而是一个鲜活的女子,这条路极少有人走,若不是他们去做生意,恐怕也不会发现蓝月。
为首的人对着马车里的人说了些什么,便听得车夫“吁”地一声长音。很快,马车便停了下来,从马车里面走出一个富态的中年妇女。她的身上戴着各种金银首饰,在阳光的照耀下,非常刺眼。
大马上赶忙翻身下来数名高大男子。他们两人搀着中年妇女,两人跟在身后,光是身上的戾气就让人绕道而行。
那中年妇女来到蓝月面前,她对着一名男子示意,那男子便上前将蓝月的身子翻了过来,虽然蓝月的脸上有多处擦伤。不过仍是不能掩盖她那姣好的面容。
待那中年妇女看清蓝月的面容后,忍不住感叹道:“真是一个漂亮的女子。今儿个算是捡了件宝物了。”
男子探了一下蓝月的呼吸道:“她还活着,只是昏过去罢了。”
中年妇女满意地点了点头,那面无表情的木头便将蓝月抱进了轿子里,虽然一路颠簸,但蓝月仍是睡得非常沉,大概是这两天太累了,再加上马车里面十分舒适,软和的床榻、火红的炭盆、清幽的香味都是蓝月熟睡的催化剂。
蓝月醒来的时候,天刚大亮,刺眼的阳光透过木窗落了下来,窗台上摆了几盆精致的盆景,嫩黄的腊梅正在瓷盆中含苞欲放。屋里的摆设古香古色,布置别雅精致,好似有钱人家的闺房。
“姑娘醒了?”只听一阵稚嫩的声音传来,蓝月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名十二三岁的女孩手中端着托盘正朝着她走了过来。
那女孩将托盘放在蓝月身边,她的头上扎了两个丸子,每一个都用精致的红丝带包住,让她看起来更加可爱了。
“这是哪里?”蓝月记得自己从山上滚下来之后便失去了意识,难道自己被什么好心人救了?看来是没错了,她一定得好好感谢人家才行。
“这里是千雨阁,京城最大的红楼。”女孩乖巧地回答了蓝月的问题,然后她转身帮蓝月倒了一杯水,双手呈到蓝月手中。
蓝月表情呆滞地接过水杯,只觉得自己整个人被女孩这句话雷了个外焦里嫩。她不知道自己是几经波折被卖到了红楼里,亦或者自己从山上滚下来的时候就被人盯上了,总之现实是残酷的。
蓝月初入红楼还是在西凉国那一次,紫夜带着蓝月进了小后宫,而她对青楼女子也没有太大印象,因为小后宫的女子全是有身份地位的女子,若数印象最深的便是如画了,不过她们只有过一面之缘,再后来更是四散分离,更遑论交情了。
“这里是灵兹国,没错吧?”不管怎样,蓝月都不能乱了阵脚才行,只要她还在灵兹国,那么便会省很多力气,说不定她阴差阳错的减少了许多行程,从而省去了不少时间呢。
女孩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她的眼睛弯成一道月牙道:“对啊,姑娘,这里是灵兹国没错,想必姑娘不是本国人吧?”
蓝月微微一怔,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自从番里国被纳入西凉国版图之后,她就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蓝国人还是西凉国人了,一波三折,她也没力气去辩解什么了,眼下最主要的是离开千雨阁,前往无影山。
想到这里,蓝月便紧紧地抓住那女孩的胳膊道:“姑娘。能不能让姆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