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司徒绝会对蓝月生出一种熟悉感来,不过这种感觉像划过天空的流星,眨眼间便没了踪影,他忽然有点悲伤,这条路,没人会陪他走下去,到最后只剩下孤零零的自己。
可是这样又有什么关系呢,等到他取代魔君的时候,整个世界都是他的,到时他想要什么,还不是信手拈来?不过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他会随时面临背叛和孤独,野心是支撑他的柱子,也是他掩饰感受的筹码。
铁门发出吱呀一声闷响,就好像生锈的骨头转动时的声音,司徒绝终于离开了。蓝月穿好衣服,她靠在墙角,透过缝隙落下来的月光打在她身上,蓝月只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难道自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吗?难道自己要被关一辈子,直到枯竭才罢休吗?
虽然蓝月很清楚,每当人身处绝境的时候,上苍总是会给人一丝回旋的余地,让他对生命不至于太绝望。但如今的她看不到生命的那一股源泉,也看不到上苍的援助之手。
黑夜中闪过数道黑影,他们的动作极快,快得不能让人发现他们的踪迹。
“前方就是皇宫了,我们万事小心。”司徒昊嘱咐道。
筠癸摸了摸鼻尖,露出一脸不屑的模样,“这还用你说?”
司徒昊早已习惯筠癸的态度,便也不与他计较,六眼怪催促道:“我们动作还是快点吧!”
皇城守卫非常森严。想要通过的话,难比登天。这里不仅有重兵把守而且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有一只凶猛的神兽看护。
城头上每隔着十丈距离便会设立一个哨岗,如果他们不小心点的话。就会被发现。
筠癸取来几只小妖的皮和鲜血,他们将妖血抹在脸上,将皮裹在身上。
“我才不要!”驭凤后退一步,这鲜血淋淋的妖皮怎么看怎么恶心,而且上面还泛着一股恶臭,驭凤本就是一个爱干净的人,怎么会强迫自己穿上这些恶心的东西呢?
司徒昊并不逼迫。“既然你不愿意,就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在这里等?那不是无聊死!更何况。蓝月是自己的主人,无论如何,她也要参与到这援救主人的行动中去!
思来想去,驭凤终是逼迫自己穿上了妖皮。那腥臭的味道让她只想呕吐。她的一张小脸皱成了苦瓜,筠癸看着十分心疼,虽然他已经对妖皮施了法术,不过那些妖魔作恶多端,所以恶臭熏天也是难免的。
筠癸甩了甩那一头飘逸的长发,唇角露出一丝勾魂夺魄的笑容道;“宝贝乖,只要救出蓝月,我们便去洗个鸳鸯浴,可好?”
对方一番话让驭凤更加恶心。她强忍下呕吐的冲动道:“不了,你还是跟你的狐狸崽子一起洗吧。”
“她们怎能与你相比?在本王的心里,你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众人直接忽略筠癸赤果果的话。嗖嗖两下便翻过了城墙。为了防止意外出现,驭凤和筠癸在前面打头,六眼怪和司徒绝在后,只要有特殊情况出现,他们也好及时应对。
蓝国的皇宫本来就不小,所以救人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再加上这里戒备森严,稍有不慎便会泄露行踪。让本来就不容易的事情变得更加困难起来。
“陛下,今晚的女子都是绝色,保证让您满意!”赵公公拱着身子,他脸上的笑容总是给人一种十分诡异的感觉。
司徒绝打了个手势,赵公公便不敢说话了。一行人以为司徒绝发现了自己,赶忙躲进了灌木丛中。
忽然一道紫光擦着他们的头顶飞了过去,只见不远处一只飞在空中的小妖落了下来,它在地上扑棱了两下,很快全身就变成了焦黑色,司徒绝扬了扬唇角,然后若无其事地从旁边经过。
直到司徒绝的身影消失了,他们才松了一口气,司徒昊怕其中有诈,便吩咐筠癸和驭凤先出去,虽然筠癸很不服气,但迫于驭凤的淫威,他还是非常心不甘情不愿地服从。
堂堂一个狐王,凭什么要听庸俗凡人的差遣?他不服气!但云隐仙人那个死老头让他们必须服从司徒昊的话,否则他就不允许他们来救蓝月。
真是一个无情的师父,自己的徒儿跳进火坑了都,他还不急不躁,难道非得看着蓝月死到临头才罢休吗?筠癸在心里将那顽固老头骂了一顿,这才痛快地出去了。
四周非常安静,清冷的月光洒在地上,筠癸一边踩着影子,一边道:“这不是很安全吗?有什么可担心的?胆小鬼!”
话音刚落,一道冷光便射了过来,虽然筠癸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但他的感觉却十分灵敏,驭凤察觉到危险的时候,早就被筠癸抱在了怀中,两人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这才躲过去了。
“好险!”筠癸呼道,也不知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臭家伙搞偷袭,让他逮住的话,一定不会给他好颜色看!
正这么想着,一个黑影便落在两人面前,那人的声音低沉邪魅,“原来是两个不知死活的小妖怪啊。”
对方轻蔑不屑的语气强烈地践踏了筠癸的自尊心,他怒气冲冲道:“本王乃众狐之王,不是什么小妖,倒是你,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本以为司徒绝会生气,但他却非常平静,“朕向来对垂危的生命保持怜悯。”
怜悯?他竟然在怜悯他?筠癸望着司徒绝,那双饱含三月桃花的眸子微微一眯,“现在说这话恐怕为时过早吧?更何况,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呢?不过是个不人不魔的怪物吧?”
筠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