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古不朽的城墙,承载着这个国家古往今来诸多变迁。
如今,心怀各种杂念的未央站在高高城墙之上,云发飘飘,裙带飞扬,宛若一只翩翩起舞的云鹤。
“公主!”下方有侍卫近身唤道。
这一句唤未能完全使得未央清醒过来,她继续在脑中作着各种盘算。侍卫见无法阻止未央,便要上前拉下未央,口里解释着:“公主,城墙危险,敌军已经挥军突袭了。”
这话还未说完,敌方一支羽箭便穿风而来,直直朝着未央面门袭来,恰在当时,那位侍卫用手中的长剑打偏了利剑的走向,终这支箭穿过未央耳际刺入城楼上的柱子上。
也是这支箭让未央彻底醒悟,她心中有了盘算,别人死亦或者假死都存着许多变数,但如若自己死了,或许南宫漠还有活下去的胜算,再者自己已经死过一次,她不怕再死第二次,第三次……
情况紧急,南宫漠那一方已经临近城池,苍云戈部署的兵力也准备就绪,耐性等着南宫漠一步一步踏入陷阱。她所要做的便是先引起南宫漠注意,先暂停南宫漠的攻势。
如何引起他的注意?未央并未细细考虑,并且时间也不允许她作过多的考虑。她盯着城下的黑压压的兵阵朝着城楼移来,情急之下,她高声呐喊:“漠哥,这是陷阱!”
这阵势吓住了早已躲在暗处备战的将士,他们皆是一脸惊慌的看着城墙上那抹鲜明,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现在的突然出现的情况。
城楼中央的苍云戈斜眼瞧向处于下方的容七,不知道那一副瓷白面具下到底是什么样的嘴脸,握着长剑的手移向容七,剑端对准容七所在的地方,嘴角一勾,遂而阴冷笑道:“容七啊,你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躲在暗处的侍卫见座上的皇上并未阻止邵央公主的动作,便只能安静的等待着。
这声呼喊并未让南宫漠停下脚伐,见状,未央有些着急,在她有些慌措的时候,忽而瞥见在离不远处有一处火源,见到这处火源,她疾步跳下城墙,随后以最快的速度跑到篝火处,褪下自己曳地长袍,将袍子扔向火里,袍子瞬间被火包围,她又以极快的速度抓起熊熊燃烧的长袍,疾步跑回原位,站上城墙。
这一举动过快,那些侍卫还来不及阻拦,未央便将那燃火的衣袍朝着对方阵营扔去,随即大声喊道:“漠哥,别过来!”
燃烧的衣袍在天空随风飘飞,宛若一朵绚丽异常的云霞朝着南宫漠所处的方向飘去,伴随而去的呼唤也在第一时间传达给了南宫漠。
听罢,南宫漠猛然抬头,看见立在城墙衣衫翩跹的未央,飞奔上前的马儿立刻刹住了脚伐,惹得下方尘雾四起,这一举动也扰乱了地方所有的秩序。
似乎是瞧准了这一时机,城墙上陆续有羽箭朝着那渐起尘雾的人群飞去,地上不断传来一阵哀嚎。这一突然的状况,也让未央始料未及,她只能怔怔的瞧着万千羽箭齐齐落向敌方军营。
“为什么?”未央不知所措的站在城楼之上。
“公主,危险!”有侍卫提醒未央,但此刻的未央却是充耳不闻。
两军已经进入交战状态,孤零零站在城墙上的未央是最大的目标,她很容易遭受羽箭的伤害,就在侍卫将他拉扯下来之际,一支羽箭射穿未央的臂膀,鲜血顿时染红欣白的贴身素衣。
“停下,停下!”未央拼劲全力呐喊,脖子处的那条薄绫也有丝丝鲜红溢出。
可是谁能够听得见那微乎其微的呐喊,城下的南宫漠如此,城楼上的苍云戈亦如此。未央知道,即便是知道,她却无法令现在的自己冷静下来。
“停下!”就在未央快要崩溃的时候,城楼中央的男人起身发话道。
话音刚落,城楼上所有的侍卫都收起了武器,而下方也渐渐收起了攻势,或许是南宫漠阻止了这一切的发生,就在那一瞬,几乎听不到风声,似乎一切都安静下来。
站在城楼上的未央,不顾手臂的疼痛,从拉扯自己下来的侍卫身上抽出一把利剑,然后抵住自己的脖子,朝着城楼之上的苍云戈说道:“皇上,罪臣南宫未央,扰乱法纪,擅闯城楼,罪可至灭族,死于罪臣来说不足惜,但罪臣愿以一人之死换得南宫家上上下下几百人的性命,那些都是无辜受罪臣牵连之人,不能死!
皇上,南宫漠他并无谋乱之心,苍尧也并无反叛之举,这皆是罪臣一人所为,罪臣从小受国母宠爱至今,宠惯出娇纵任性之脾性,见得国母日日夜夜为皇上之事烦忧,便生妒忌之心,故而为了报复皇上,所以才会唆使南宫漠,玉林郡王苍尧犯下滔天大罪!如今,罪臣只求一死,别无他求,只望皇上放过南宫漠,郡王苍尧以及南宫家之人!”
这一句‘肺腑之言’,使得全城都为之震惊,尤其座上的苍云戈更是震惊不已,他难以相信这个被国母宠惯的妹妹竟有如此魄力说出这番言语。他歪头再次瞧向下方的容七,自言自语道:“这就是你给她支的招儿么?孤看来也不怎么样!”
方安静不久,城楼上忽而想起一声掌声,继而是三三两两的掌声,起头拍手竟是一直未曾出面的容七,他放下手来时,便转身面向苍云戈:“皇上,如此看来,南宫漠叛乱之事还得在细细追查一番!”
“哼~你给孤设下套儿,还想让孤乖乖进入这陷进,你太小看孤了!”苍云戈细声自言自语,抚唇几许,深思片刻,才走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