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萧云夕在宽大的浴缸里美美的泡了半个时辰的泡泡浴,身心愉悦地裹着毛绒绒的大氅,躺在卧房外露天平台上的贵妃椅上,欣赏漫天的繁星和月光。
白日她虽然没有全程陪着文王等人参观、闲逛,但是却费心和娘亲安排饮食,小心排查宅子,就怕有人或事,冲撞了贵人。
后来文王殿下赖着不走,萧云夕和林惜月又紧赶着带上丫鬟、婆子、小厮,将一进的汀兰阁重新收拾,布置了一番,以便文王殿下和他的侍卫们入住,着实忙了一天。
还好下午王县令提出留下来陪文王住几天的时候,被文王殿下拒绝了,连晚饭都没留他们吃就赶回了县城,不然,她们更有得忙。
虽然夜间的温度非常低,但是对于早已寒暑不侵的她来说,没有丝毫影响,难得放松一下,心情自然愉悦得很。
“现在的天还冷,怎么躺在外面?”
刚端起果汁喝了一口,一声低沉中略带稚嫩的男声,突然想起。
噗!
“谁啊,谁啊,大半夜不睡觉,吓人玩么?”
刚刚入口的果汁被吓得喷了出来,萧云夕瞪大眼睛,满脸不善地盯着露台边上的大树阴影处。
整个萧遥居被她和萧子琴布置了好几重阵法,根本没有外人可以悄无声息的潜入进来,所以,她才会非常放松地躺在这儿欣赏醉人的星空。
谁知道…。只想着防外面的人了,完全没想到防入住在萧遥居里面的人,这才让某位‘春心萌动’的骚年,大摇大摆地翻墙跳了进来。
端木浩天从树上跃下,皱着眉头一步步走近,手中提着棋盘和棋子。
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案几上,端木浩天弯腰抬手向萧云夕额头摸去。
啪!
“干啥呢?干啥呢?”萧云夕拍掉端木浩天的手,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一点也没有面对王府世子该有的谦卑和恭敬。
端木浩天见她这样,不仅不生气,反而还松了口气。
他喜欢他们之间这样简单如朋友般的相处,如果萧云夕真的因为他的身份,和他恭敬起来,他反而会不喜欢。
“别闹!”
话语中浓浓的宠溺味道,让萧云夕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端木浩天的大手则趁机摸上了她的额头。
“嗯,还好没有发烧。”
话音落下,端木浩天已经一把将萧云夕连人带大氅抱了起来。
愣神的萧云夕骤然惊醒,小小的身子在大氅中挣扎:“喂,男女授受不亲知道不?还不赶紧放我下来?”
“乖,外面冷,回屋!”
纳尼?
萧云夕惊呆了!
话说,咱们什么时候这么熟稔了?你这口气咋这么…。奇怪呢?
再一次发呆的萧云夕,醒神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了温暖的卧室软塌上,而半夜翻墙的端木浩天童鞋,则坐在她的对面,中间的案几上,还放上了一张棋盘。
“我说世子大人,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后宅?你一个男子,三更半夜跑到我一个女子的屋子里,传出去会影响我的名声,知道不?所以…。”萧云夕抬手指了指落地玻璃门,意思是‘世子大人,门在那儿,好走不送!’
端木浩天嘴角微扬,抬手揉了揉萧云夕的头发:“小小年纪,别跟个老学究似的,来,陪我下棋!”
萧云夕风中凌乱,世子,您脸皮这么厚,您爹知道吗?
端木浩天看着气鼓鼓的萧云夕,手上的动作一顿,眼帘微垂,语气暗淡说道:“你也知道我身子一向不太好,今晚也不知道怎么了?头时不时就痛,所以才想找你陪我下棋转移一下注意力,如果你实在不方便,那就算了。”
话说完,端木浩天就颓然地站起来,一边收拾棋子,一边低语道:“其实也没关系,大不了就痛一晚上好了,想来,也不会要命的。”
头痛?难道是灵魂还未完全修复的后遗症?
不知道怎么的,这样黯然的端木浩天,让萧云夕不期然就想起了在山洞的那一晚,向来冷漠冷硬的人,居然也有那么脆弱的一面,心不自觉就软了几分。
轻咬嘴唇,在端木浩天拿起棋盘准备离开的时候,萧云夕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算了算了,反正我现在也不困,就陪你下会儿棋吧!”
端木浩天嘴角微微扬起,再转过身来,又恢复成了往日的面瘫脸:“嗯,夕儿的心地就是善良。”
“行了,别拍马屁了,开始吧,你执黑子还是白子?”萧云夕白了他一眼。
包含情意地回望了一眼,端木浩天轻轻吐出两个字:“随你。”
呃?
要不要这么煽情啊?这臭小子,属闷骚性的吧?说话怎么这么勾人呢?
随手拿起一粒白子,萧云夕啪地在棋盘上落下。
前世的萧云夕虽然学过一点围棋,但是绝对算不上‘会’下,今生因为有空间的缘故,空闲之余,萧云夕就在空间里利用时间差,认真地学习了一番琴棋书画。
按萧子琴的说法,主子将来必定是站在世界顶端的人,但主子毕竟也是一个女子,身为女子,如果不会琴棋书画,要是以后随便来个阿猫阿狗挑战主子,主子不会,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于是,为了将来不被那些阿猫阿狗打脸,萧云夕只好认命学了。
好在修仙之人记忆力超群,空间里师母又留下了许多关于这方面的书籍,再加上偶尔向娘亲请教一番,萧云夕的进步非常巨大,目前自身琴棋书画的水平不说达到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