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粽子都死的不能再死了,自杀个屁。”一转眼,石阶高处就只剩下我们这一帮人,我脑海里形成了一副古怪的画面,幽暗的地底世界中,一帮粽子从黑暗中而来,爬到石阶的最高点,最后又跳下去,再往上爬。
这一幕让我想起了死亡循环。
死亡循环是民间迷信的说法,是说一些游魂野鬼因为某些原因不能投胎,因此一直留在死的地方,重复着死时的场景,比如很多鬼故事中描写过这样一个场景:某栋楼曾经有一个人跳楼自杀,后来到了晚上,一些晚归的人偶尔会看到有人跳楼的景象,而事实上却什么也没有发生、这就是民间所讲的死亡循环。
而现在,另外一批粽子正朝着我们走过来,众人不敢跟它们接触,闪到石阶边缘,看着它们模糊的面容走向石阶高处,紧接着又跳了下去,如此往复,诡异之极。
最终,颛瑞将目光放到石阶高处那个如同石棺一样的东西上,没说话,只打了个手势示意我们上去。须臾,众人站在了石阶的最高处,让我们震惊的是,我原以为石阶的尽头,应该是于上方相连的,但现实情况却和我想象的相反。这个石阶的另一侧并非连接着山壁,而是悬空的,在它另一面,同样是一条石阶蔓延向下,两条石阶像一个倒着的v字,中间的点,便是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
我不由得惊异,要知道,这个地下空间非常广阔,而这个v字也非常深,唯一的支撑点,就是每隔百米左右才会有一根大柱子没入黑暗中,这样的建筑结构,尧方古国的人是怎么做到的?
他们修建这样一个地方,又有什么作用?
根据这个洞窟的广阔度,我确定这肯定不是人力所挖掘出来的,很可能是天坑一类的自然产物。
而被我们误以为是石棺的东西,凑近一看,才发现并不是棺椁,而是一架类似于石床的东西,四周雕刻着兽纹神语,给人一种神秘古老的感觉,透过这些古老的浮雕和文字,我仿佛可以想象尧方是一个怎么样的国家。它们必定拥有一套自己独特的信仰和文明,这样的方国,在夏商的千百年间非常多,它们的最终下场,大部分是被吞并,然后汉化,最终才形成了今天的各个民族。
尧方究竟是为何毁灭,已经不得而知了,只从上面的王宫来看,很大可能是毁于战乱。
而眼前的这具石床造型精美,雕工细致,石料灰白色,由于对石头不怎么了解,因而我也看不出是什么料子,但触手质地比较坚硬。这时,豆腐忽然伸出手丈量了一下,说:“这石床太短,估摸一米五左右,怎么睡人啊?难不成尧方国的人都是矮子?”
章文说:“这不是床,是一个祭祀台,你们看这上面的浮雕,雕刻的是祭祀这些异兽的场景,我怀疑这个地底天坑,是古尧方的一个祭祀场所。”
我们正说着,钟恭眼尖,忽然指着我们右手的黑暗处,说:“那儿好像有什么东西。”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手里的探照灯也顺势移过去,之间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处,隐隐约约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只有一个巨大的黑影儿,连具体轮廓都看不清。
我示意众人将探照灯全部聚集到一处,如此一来,光线增强了许多,霎时间,我便发现,原来在离石阶约莫有四十多米远的地方,还有一个孤零零的圆形平台。
那平台是由一根大柱子独立撑起来的,独树一帜立在黑暗中,显示着它独特的地位。
圆形的平台与周围的灰白与黑暗格格不入,被刷成了赤红色,看上去血淋淋一样的,显得触目惊心,十分扎人眼球。那平台正中央,赫然还端坐着一具戴着面具的尸体,不知是不是巧合,尸体正面恰好朝向我们,仿佛之前一直在黑暗中盯着我们似的。
但很快我便反应过来,它并非朝着我们,而是朝着我们旁边的石床。
那人同样已经是干尸状态,身上裹着一层白色的皮制物,至今保存完好,没有腐烂。皮制物的外面,则批了一件儿黑褐色的羽披,像是鹰羽。众人盯着这具盘坐坐着的老尸,只觉得古怪无比。
死亡其实是个比较痛苦的过程,大部分人最后都是病死的,还有一部分是意外死亡或者自杀,只有很小一部分人才会‘正寝’,所谓的寿终正寝,便是一种无痛苦的自然死亡,很多老年人在睡梦中便不知不觉的死去的。
在传统文化中,正寝事实上是个非常美好的愿望,国人虽然避讳谈及死亡,但本质上也明白,死亡不可避免,因而寿终正寝,其实是一种福气。历来正寝的人很少,但这部分人中,绝大部分都是修行人士。电视剧里面经常会有这样一个桥段,说某某修行高人,比如得道的道长或者高僧,预感到自己要死了,平静的吩咐完后事,眼睛一闭,然后说死就死,没有一点儿痛苦,就这么坐着死翘翘了。
事实上,这种事情并不是艺术夸张,这算是一个未解之谜,在传统神秘文化中,这种坦然自若,安然而逝的现象,称之为坐化。而我们眼前这具尸体,明显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死亡,应该是一具正寝的坐化老尸,但他出现在这个地方实在让人费解。
章文分析说:“他有羽披,我看他应该就是古尧方的大祭师,你们看那个面具,像什么?”
只见那人脸上的面具是纯黑色的底子,双鱼眼,形状如水滴,鼻子处突起非常高,戴着钩,形似鹰喙,而最为奇特的则是他的嘴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