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目前对于朝鲜最好的方式,”大鸟圭介不顾闵妃的抗议,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朝鲜的困境,很明显展示了封建君主**的弊端,和对于国家所带来的危害,所以,日本认为,帮助朝鲜唯一的方式,就是改革朝鲜的这些不合时宜的制度和人事,让朝鲜,日本的这个近邻成为东亚仅次于日本的文明国家!”
袁世凯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大鸟圭介在一个人表扬,“谢谢日本领事大人,但是朝鲜,很显然,”闵妃朝着大鸟圭介微微欠身,“不需要变化和改革,朝鲜已经存续了六百年,这么长的时间很能够证明一件事,那就是我们的主上,比贵国的天皇更深得民心,要知道贵国的天皇在几十年之前还没有任何权力。更新最快”
“大胆!”大鸟圭介大喝一声,怒视闵妃,很显然闵妃说的就是倒幕运动之前,日本的大权被大将军把持的旧事,“王妃,我就问你一句话!”
“领事您请说,”闵妃面带笑容,“不过不管您怎么说,我都必须要提醒您,叛乱已经结束,清国准备撤兵,贵国也应该要退兵,朝鲜应该由朝鲜人自己管理。”
“王妃,呵呵,你太天真了,”大鸟圭介摇了摇头,“你这个想法,真是愚蠢的可爱啊,你可知道,朝鲜的事务,朝鲜自己是永远做不了主的!”
“难道,朝鲜愿意一直做中国的藩属吗!”
这样的话虽然不是洪钟大吕,但是也把闵妃震慑了几秒钟说不出话来,袁世凯冷冷的旁观,这时候才悠悠的插了一句话,“朝鲜自然是中国的藩属国,这是一千年下来都是如此的惯例,难道日本,贵国想要挑衅这个惯例和律法吗?”
“我们只是寻求朝鲜的改革,并没有想要让朝鲜成为日本的属国,请袁君相信这一点。”我们是想要吞并朝鲜,而不是什么可笑的属国!
闵妃回过了神,她似乎被大鸟圭介的话说动了,咳嗽一声,“我完全不同意你的说法。
”不过这个时候说话已经完全没有了底气。
“看来大鸟领事,我们的端郡王还没有把你打服气啊,”袁世凯摇摇头,“无论如何谈判,我只是告诉你这么一点,那就是国家主权是绝不可以谈判的!”
“朝鲜的地位已经明确,《宗藩条例》说的很清楚,大鸟领事说中文说的这么顺溜,想必也不是睁眼瞎,请去翻一翻,朝鲜的事务,若是贵国感兴趣,可以先告知总理衙门,再让理藩院来料理,但是现在我很明确的告诉你,这一次谈判的是撤兵问题,而绝不是什么朝鲜改革问题,王妃有句话说对了,朝鲜存在了这么多年,那就是合理的存在,李氏朝鲜的统治稳若磐石,王妃,我说的话,你以为如何啊?”
袁世凯阴测测的说道,闵妃连忙回答:“袁大人说的极是。”
“东学党若不是我们日本派兵平乱,根本不可能平息,”大鸟圭介不屑的微笑,“贵国的统治基础早就已经动摇了。”、
袁世凯才懒得争论,你们日本人只是守着几个地方不挪窝,平叛个屁!“那么贵国是不想撤兵咯?”
“绝没有这个意思,”大鸟圭介世故圆滑的说道,“只要朝鲜按照中日一起督促朝鲜进行改革之后,我们马上就撤兵!”
袁世凯怒气冲冲的走出了偏殿,站在殿下面伺候的尚宫和内监们连忙行礼,他转过头怒视偏殿,“好的很,好的很!居然和我玩这套起来了,大家伙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袁世凯出了景福宫,外头他的一队人马已经在等候多时了,赵冠侯上前,“大人!怎么样了?”
“有些人真是太蠢了,冠侯,”袁世凯翻身上马,“日本人实在可笑,还想赖在朝鲜不走了,这原本在我的估计之内,可没想到啊没想到,这闵妃,可真是蠢极了,想着借助日本的力量来摆脱咱们中国的控制呢!”
“这个闵妃真是好蠢!”赵冠侯嗤笑连连,“以为自己是什么牌位上的人呢?”
“就是这么说,自己若是实力不够,就算是想要做左右逢源之事,那也是要在两强之间化作齑粉的,”袁世凯翻身上马,“这个道理不同,那就是她活该要死,只要咱们不再护着她,你信不信,闵妃什么时候就被日本拉下马了,日本人这么野蛮,嘿嘿,可是什么事儿都办的出来的!”
“那谈判不成,接下去咱们怎么办?”赵冠侯连忙问道,“要不要提防着日本人闹事?在雅兰庄哪里咱们已经派了兄弟去了。
”
“既然派了那就派着吧,可笑啊,朝鲜人自己不急,倒是咱们在这急了,我看着日本人是铁了心了,预谋着赖在朝鲜,他们所图甚大,咱们不能赔在这里,走,”袁世凯一挥马鞭,“和他们敷衍几次,咱们上折子,日本人不撤,咱们自己撤!”
袁世凯深知日本人的野心如何之大,故此在谈判不成之后,立即向北京禀告,“日欲用谈判之法拖延节奏,其本心绝不在于和谈撤兵,图谋甚大……大鸟领事提出我和日方共同监督朝鲜改革之事,断不可行,此举必让我在朝鲜之宗主权,此名正言顺之权,备受日人削弱……应速速撤兵为宜。”
他又拍电报给李鸿章言明此事,“日人奸诈,虽在谈判撤兵之时,仍然增兵不止,我虽有三部在朝,可互不统属,此乃大忌,且如今兵力逐渐日本占有,若以和谈为目的,窃以为速速退兵,以彰日人狼子野心,诸国必然侧目……若是要战,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