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一次,穆家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示弱,认命了今后的颓败走向,怕是以前跟穆家有过节的人,定然人人来急着踩穆家一脚才解恨。

到时候,穆家的衰败之势会更快,因为还有一招——墙倒众人推。

想必祖父和父亲,都是盼望着大哥能一举高中,光耀门楣的。

他们是淡然而坦诚的,即便是衰败了,等大哥高中后,混个三五年,东山再起不难。

可东山再起跟一直矗立,是两回事。

若是中间有心人从中作梗,怕是还未等到东山再起时,就已经落败。

马虎不得。

唯有穆家屹立不倒,让人投鼠忌器,以为穆家照样可以因为方之询撑腰,那穆凌云的大考,才能平安和顺。

这世界上,多是落井下石的小人。

周氏正要推辞,穆春已经接着开口说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她走近一点握住方之询的手:“就当是为了大哥读书安心。若是他知道母亲连燕窝都吃不起了,怕是更加焦虑,俗话说,欲速则不达。”

听见穆春提起穆凌云,周氏也明白,如今全家人的指望都在他身上,也不再推辞,笑着看着方之询:“如此多谢姑爷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方之询想的跟穆春想的一样,此刻终于有了一种夫妻共同进退,同仇敌忾的感觉,他握紧穆春的手说道:“穆家不会倒的。”

周氏和穆文忠赞同地点点头,穆春也点点头。

既然是要对外摆出一副穆家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的姿态,穆春没有在家里多待,反而回家就开始张罗起了穆凌志的婚事。

如今最需要穆家展示实力的,便是这一桩喜事了。

只要办得声势浩大,那些牛鬼蛇神想要暗中使坏,总还要忌惮着些的。

方之询不再像以前那样总缠着她,或者让人监视她了,不知道是不是穆家如今的势头不好,他反而一改往日的疏离,鼎力相助,无论穆春想要什么,他都是出银子出力毫不手软。

二月,阳岐城又出了一件大事。

严家二少爷严和明回来了。

不仅回来了,还算是衣锦还乡。

他带了两队亲卫,直接回严家重开了严家大宅,只说奉命办事,但是奉谁的命令,却没有人知道。

严和明的声势浩大,很快惊动了潘县令,此事严子松已经在流放的途中。

严和明却根本没有多问一句,只是暂时休息了两天,就开始拿出大笔银子采买东西,然后几天时间,就带了人马上了后面的阳歧山。

阳歧山离城里约莫三十几里的路程,有附近的村民见他带着人在勘测,渐渐一传十,十传百,不少人都猜测,严家又要重新开始做生意了。

穆春自然也是收到消息的,可除了让田来顺去盯紧严和明的动静,她也别无他法。

如今穆家一介白身,方之询也不是她可以利用摆布的人。

严和明也是明显买通了潘县令,他行事乖张,却并没有任何麻烦,十分顺利。

无论他要做什么,穆家是没有能力阻止的了,穆春只将疑问压在心里,辅助周氏好好筹备穆凌志的婚事。

“我想到时候你过来帮忙。”穆春想了许久才在睡觉之前开口说道:“如今人人都以为我们家被宁华郡主所厌弃,不然为何撤了我父亲的差事,又不为我祖父求情?”

她话没完,方之询就已经吹了灯说道:“好。”

穆春是想他坐镇,让旁人看看,穆家还是宁华郡主的人。

虽然穆立很可能不屑,但是骨气不能当饭吃。

只是方之询答应的这样爽快,让穆春有些吃惊。

毕竟宁华郡主现在没有帮助穆家,甚至舍弃了穆家是事实,方之询若是银钱上出些力,并无妨,多少是为了岳家。

可若是凡是亲力亲为,就会一定程度上惹宁华郡主不满,他是有风险的。

此刻见他答应的这样爽快,穆春隐隐约约又有一点后悔,觉得不该为了穆家的颜面将他牵扯进来,左右为难。

“若是你到时候有事情要忙,不来也可以。”穆春又叮嘱一句。

“自然要来的。”方之询将脸凑过来说道,吓了穆春一大跳,以为他要对自己做什么呢,却见他只是伸手将幔帐从钩子上放下来,又怪自己疑神疑鬼。

这一门婚事,穆春也说不准自己是怎么了。

若说门当户对,方之询是配得起她的。

若说毫无感情,她对方之询是有好感的。

若说婚后不和,方之询处处让着宠着哄着,还要怎么样?

可她就是从上一世吃了亏,走不出那一点阴影。

上一次方之询对她的袖手旁观,冷漠像是一团模糊的网,将她罩在其中无法自拔。

初时她能看出来方之询是有意识到她的刻意疏离,那时候他虽然对她是防备,却又一面讨好着。

现在似乎是习惯了这种状态,亦或者从她身上看不到希望,方之询索性也不太在男女关系上主动热情了。

穆春的愧疚感没有那么重,却也有了新的失落。

此刻方之询挨她挨的很近,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热,这在寒冬的二月十分吸引人——她素来怕冷。

她有些蠢蠢欲动,居然因为方之询对穆家毫无保留的帮助,她居然想靠上去。

到底是没有。

缩进锦被里面,穆春打了个寒颤,却还是咬着牙闭上眼睛。

一双温热的手摸了过来,捏住她冰凉的手,穆春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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