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进了门,到底是真的做妾,还是做妻呢?”
“穆大人能让自己的嫡孙女给人做妾,想也不可能吧。”
“难道是瓮中捉鳖,这小孩子呀,还是太嫩了。”
“可穆家并不是什么下做人家,就是娶了穆大人的孙女又如何?反正任三公子也不是什么嫡长子,以后还要继承家业啥的,这也是门当户对的一门好婚事。”
“就是,别小人之心,也许真的是进门谈婚事也说不定的,就是两个孩子太傻了些,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闹这一出……”
“行了吧,咱们且等着,有喜酒就喝,没有就算了,反正又不是你我家里的事情。只是这女子,一定要教养好,不然多大的门户,也是丢人现眼……”
看热闹的说完就走了,任家大门外静悄悄的。
大门里面也是静悄悄的。
穆秋和任子力一进门就被藏在后面的人拿住,然后堵了嘴巴。
话不多说,任子力被关进了任家的厢房,穆秋则直接被按着,几个婆子抬着一路从前门抬到后门,那里有早就准备好的马车。
穆春已经等候在马车上,等穆秋被扔上来,眼里闪耀着愤恨和不甘,不断地挣扎的时候,穆春忍不住说了一句话:“徒劳无功。”
周氏与任家告辞,等周氏也上了马车,就骨碌碌朝穆立的宅子驶过去。
照例是走的后门,有人先来报了消息,珠姨派人准备好了接应,悄无声息将穆秋又抬进了宅子。
等拿掉嘴里的布,穆秋正待破口大骂,穆春说道:“省省力气吧,任家不可能娶你过门,别说做妾,就是做丫鬟都不可能了。”
穆秋神情一惊,纳闷道:“不可能的,三郎说过非我不娶的。”
“那是他还不知道文昌伯府如今的状况。”穆春冷冷说道:“怕是之前任老太太没想过他会跟你翻出这样大的浪花来,未免人心惶惶,因此没同他讲。如今事情闹成这样,自然要将隐情与他讲的,等讲完了,他就会作出选择,这个选择绝不是你。”
“你什么意思?”穆秋难以置信,瞪着眼睛:“你们还在糊弄我,刚才就糊弄我。”
“糊弄你是为了你好。你怎么不想想,穆家门楣也不差,为何任子力在家里三番五次的闹,即便是跟苏锦华退了婚,宁愿跟严家的姑娘订婚,也不允了你和他的婚事?”
穆秋怒道:“那是因为他们觉得我跟三郎情投意合,是私相授受,是教养不好。”
“教养不好也是穆家的姑娘,祖父还是楚州的父母官呢。”穆春冷笑:“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穆秋只眼里闪着怨毒的光,狠狠瞪着穆春。
穆春不理会她,等穆立和珠姨来了,周氏也将去任家的事情说了,才道:“春丫头那里有所得。”
穆春便从掌心摊出一张字条,说道:“我在逛园子,一个粗使的小丫鬟忽然撞到我身上,栽倒在我跟前,拉了一把我的袖子,伺候我的任家丫鬟呵斥了她一句,她慌忙跑了,我手里就有一张字条。”
字条穆春到无人处打开看过,是穆樱的笔迹,她忙找了个机会与周氏说了。
穆秋怒道:“字条上说什么?定然是穆樱,她怕我嫁过去,她当家太太的位置要被我抢了。是了,她一向不喜欢我,定然是她从中作梗。”
穆立压根不理会穆秋的反应,只看了穆春一眼,没有接字条,说道:“字条烧掉,此事天知地知,还有我们四人知道,再不可外传。”
穆春想,肯定是周氏已经说给穆立听了。
撇过头去看周氏,果然周氏冲她点点头。
穆春便将去厢房里拿火折子点了灯,要将字条烧掉。
穆秋忽然冲起来,将那字条抢在手里,盯着看了一遍,浑身如坠冰窟,神情绝望而疯狂,她忽然大声说道:“拿银子,祖父,你有银子的,是吗?家里公中还有银子,我还有母亲留给我的嫁妆。”
穆春只冷冷看着她,像是看一个笑话,任由穆秋声竭力嘶得闹。
闹得众人都冷冰冰看着她,那眼神不像是看一个人,而是像看一只猴子。
穆秋嘶吼了几句,也觉得自己说的话不可能实现,她锲而不舍的喃喃几句,忽然又扑向穆立的大腿,抱着他的大腿声泪俱下:“祖父,我也是您嫡亲的孙女儿,如今名声已经毁了,任家不娶我,我只能去死了。”
穆立冷冷说道:“你已经死了。”
此话如同晴天霹雳,让穆秋整个人被震得愣住了,半响反应不过来。
她哆嗦着嘴唇,看了穆立一眼,见他脸色肃穆,不像是开玩笑,加上平时穆立并不开玩笑,一向是严肃严厉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再也没有了发癫发痴的动力。
她如一摊烂泥一般倒在地上。
穆春弯下身,从她手中抽出字条,只冷冷看着她:“若是娶了你,文昌伯爵府万劫不复,你以为,你还能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吗?不过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字条上穆樱写的不多,不过十几个字,却看得穆春心惊胆战“任家亏空国库十五万两,不娶富家女填上,抄家丢爵。”
穆秋自然是看得懂的。
文昌伯府这些年日薄西山,跟苏家一样,岌岌可危,随时可能倾倒。
文昌伯有个国库管理的虚职,居然靠着挪用国库的钱财,支撑着文昌伯爵府巨大的花销和表面的体面。
侵吞国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