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在身边很快打起了呼噜,秋风吹进房间,却吹不散我心中的浓浓黑烟,轻轻地下了床,寻求酒精的帮助。
冰凉的液体冲刺着我的神经,融化在血管里,回忆在脑海中打马而过,我看到了很久很久之前的自己,干净的脸,纯粹的骄傲,没有友情,没有爱情,没有发生过那么多的事情,我在自己的城市里开心,委屈,带着完整的躯体。
王盾回来的时候,我躺在床上睁着眼发呆,喝下去的酒早就醒了,或许是根本就没有醉。
我听见他朝我的房间走去,然后听见他喊我的名字“小初?小初。。”
在我答应之前,他推开了大胡的房门。
我坐起来冷冷地看着他,他的眼神在我和熟睡的大胡身上游弋,三秒后,他像一头愤怒的雄狮朝我们冲了过来,一把拎起大胡,上去就给了一拳。
大胡被他拎起的那一刻睁开了眼,刚想本能地反抗,却在看清了来者的那一刻放下了手,着实地挨了一拳。
“不管他的事,我自愿的。”我跳起来挡在大胡的面前,大胡的鼻子流出了血,用手一擦,弄得整个手背上都是。
王盾眼里的火焰将我吞没,我从他的眼珠里看见了憔悴的自己。
“姚初,你。。好自为之吧。”王盾卸下愤怒,扭头走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气他?”大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要去你酒吧上班”我没有回答他,提出要求,我想用自己的身体换一个要求,他一定会答应。
“好吧,今天你跟我一起过去。”
2006年春
我穿着女仆制服游走在酒吧里,早已习惯了这里的喧闹,也早已习惯了王盾和四首的出双入对,从那天之后,王盾就搬去了四首那里,而我还是和大胡住在一起,却再也没有发生过什么。
我睡觉的时候再也不怕黑,再也不需要开着门,我的床头柜上多了三样东西,香烟,打火机和烟灰缸。
经过几个月的磨练,我已可以将各种酒水的价钱如数家珍地报出来,成了一个称职的服务生,大胡每个月给我的工资是4000块,这笔钱我存在银行,不知道该花在哪里。
四首的歌我已经听腻,再也不会有任何惊艳,酒吧的生意还是那样的好,虽然这里的酒那么淡,可客人丝毫不介意去昂贵的价格去买。
每天,我都能看见许多的男人带着女人在这里厮混,男欢女爱纸醉金迷是这里最亮眼的风景。
王盾和我很少说话,即使在店里,没事的时候他也只当我是透明的,我没有跟他解释过自己和大胡的关系其实跟他想的不一样,我享受这种冷淡,他越冷,说明他越气,越气就表示他越喜欢我,这种心理听起来确实有些变/态和扭曲。
王盾对我的冷漠和对四首的热情形成了极大的对比,每天下班后,他都会去另一个酒吧去等她,然后再一起回她们住的地方,有时她们会叫上大胡一起吃夜宵,却从不会邀请我,王盾和大胡还是铁哥们,这点让我有些失望,我以为,他会跟他从此断交,带着我去另一个地方,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离开四首。
可是,他没有。
我和大胡在家里一直相敬如宾,我们心里都明白,那一夜的事不过是用来刺激王盾的,不会再有第二次,他一直认为自己是趁人之危,曾跟我道过几次歉,我说,如果真的觉得亏欠,就答应我再也不要提了。
有天,四首在台上唱歌下来被一个喝醉的男人拉住了胳膊,她笑着推开,又被人狠狠拉到了怀里。
“你tm的有毛病吧。”四首用力挣脱,嘴里吐出脏字,男人扬起手上去就给了她一巴掌“臭婊/子敢骂老子。。”
我站在不远的地方,看见有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保安跑了过去,王盾冲在第一个。
打人的男人身后也去了几个人,那几个人清一色的剃着光头,脖子上挂着金链子。
一场混战在酒吧的角落里展开了,我看见闪耀的射灯下挥动的拳脚,有人举起椅子砸了下去。
负伤的王盾躺在医院里,头上被缝了七针,乌黑浓密的头发被剃去了一半,盖着厚厚的纱布,头上罩了层白纱网,左边的眼睛肿的只剩一条缝,右腿打着石膏,固定悬挂着。
大胡带我去看他,我手里拎着水果站在他的病房外,四首坐在床边帮他擦拭身体,王盾的嘴巴一动一动的好像在跟她说着什么甜言蜜语,否则她怎么会笑的那样甜美。
没想到在医院还能看到这种场景,都伤成这样了都不忘哄她开心,我把手里的水果往大胡胸口一塞,转身就走了。
我恨他们的甜蜜,更恨王盾的欺骗,他说对四首只是生理上的喜爱,可却为了她奋不顾身,付出血的代价。
“四首住院了”大胡从外面回来,头发湿漉漉的。
“外面下雨了?”我掐掉香烟淡淡地问了一句。
“嗯”他应了一声,把客厅的窗帘拉开打开阳台的窗户“没事别抽那么多。”
窗户一开,我听见外面的雨声,家里的空气变得清新,不再那么浑浊,烟味散的差不多了,大胡又将窗户关上嘱咐我早点休息。
“她怎么了?”我靠在沙发上慵懒的问了一句。
“怀孕了,宫外孕”大胡叹了一口气“烦死了”
“那她不能去唱了”我用鼻子哼了一声,语气有些幸灾乐祸,那个孩子肯定是王盾的,想到这里我的心又是一阵抽痛,虽然早已知道他们住在一起,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