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匡大夫人替女儿加服。

礼成后,匡如歌行礼。

等下人们进来收拾时,匡老夫人已由下人们扶着回去了。便是那一直不说话的匡家二夫人,也跟着告辞。

匡夫人带着郁云慈去到花厅。

“今日多谢景夫人,我原本想着自家人观礼就成。不想那天庭生回来说,景夫人见识与常人不同,我遂起结交之心。不瞒景夫人,我匡家多年不问世事,极少与人打交道。府中仅余妇孺幼子,关门度日。若不是景侯爷收庭生为徒,只所世人早就忘了我匡家。”

匡大夫人的声音不大,但她言语中的无奈郁云慈听懂了。这就是英雄后代的悲哀,壮烈过后,留给家人的只有伤痛。

此时,换好衣服的匡如歌和匡如月一起进来。匡如月更像匡夫人一些,娴静温婉。而匡如歌看着更加开朗,略显活泼。

姐妹二人重向郁云慈行礼。

“她们被我拘惯了,此前多年,我匡家无男人顶事。婆母早年丧夫,后来丧子,一颗心都交付给了佛祖。若不是有庭生,只怕早已皈依佛门。弟妹寡居多年,无儿无女,早已绝了尘世之心。程家大义,并未提出和离之事,弟妹亦痴心二弟,没有改嫁之心。”

听到程这个姓,郁云慈就猜想,匡二夫人是不是大司马家的姑娘?但她没有问出来。

匡大夫人幽叹一声,“若不是我还有三个孩子,只怕也会与她们一样,干脆长伴佛祖。我们这一家的女人,实在是不方便抛头露面。”

郁云慈不知说些什么好,这个时代家中无男丁的痛苦她并不是很有体会。不过以身度之,满府的女人,老的老,小的小。唯一的男丁还小,在外人的眼中,确实是败落之相。

难怪匡家在书中是隐世武家,极少提及。

“娘,女子怎么了?没有女子哪里来的男子?”

“如歌!”匡大夫人脸一沉,转而歉意地看向郁云慈,“这孩子被我惯坏了,不知天高地厚。她无心之言,还望景夫人不要在意。”

郁云慈倒是喜欢匡如歌的性子,这姑娘的想法前卫,若是在现代,再正常不过。

“匡二小姐说得没错,其实许多事情女子一样可以。之所以会被别人诟病,被人指责,那是因为她站得还不够高。若是她站在极高的位置上,拥有至上的权力,谁还会在意她是女子或是男子。”

匡大夫人面露惊讶,似乎没有料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怪不得庭生说他师母见识过人,果然如此。”匡如歌欢喜地道,看向郁云慈的眼神多了一份热切。

此时,匡庭生玉竹般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身后是光亮,黯淡在他的容颜之下。少年独有的纯净之气,与天生的绝世五官照亮了整个屋子。

若说匡如歌是匡家的生机,那匡庭生就是匡家的希望之光。

这光太耀眼,总有一天,会冲破匡家幽静的古宅,现于人前,光照世人。

“师母刚才的话,庭生闻所未闻。但仔细一想,深觉有理。”

“我觉得景夫人说得很对,若是……”匡如歌余下的话被匡大夫人一看,便咽了下去。

郁云慈不想别人觉得自己有些惊世骇俗,道:“道理是不差,但女子想出人头地何等艰难,世间对女子过多苛责。稍有不慎,便会千夫所指。同样的事情,于男子而言轻而易举,对女子来说,则是坎坷崎岖。想要做到人上人,必要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

匡庭生垂眸,若有所思。

匡大夫人忙招呼郁云慈用茶,茶水是匡家人特制的,带着花朵的芬芳还有竹叶的青香。入喉极润,过后口有余甘。

见她喜欢,临走前匡大夫人命人送了一罐。

郁云慈没有推却,雅人行雅事,一罐密制的茶叶,足见匡家人对她印象还不差。

轿子停在侯府门口,采青扶她下轿,不想角落里出来一个人,正是原来的丫头如晴。

如晴手中拿着一样东西,用布包着。

“二小姐,这是夫人交二小姐是聪明人,看了东西就知道怎么做。夫人还说,这样的东西她有的是,若是二小姐不孝顺,她不敢保证这东西会到什么人的手里。”

采青把东西接过来,如晴便离开了。

不用打开,郁云慈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果然,回到房间里一拆开,里面是一件桃红色的肚兜。绣着花朵儿,一看就是少女的样式,想都不用想,就是原主的。

方氏这是在要挟她!

她把东西一卷揣进怀中,疾步出门。

一路直奔侯爷的院子,守门的侍卫通报后便请她进去。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书房的门。

深紫锦袍的男子自书后抬眸,看向她。她方才的鼓起的勇气立马瘪下去,但一想到事关自己的生死,又重燃斗志。

景修玄看着她手往怀里掏,脸色寒一分,再看她拿出一件桃色的肚兜放在桌子上,面上更是黑寒。

肚兜上的花儿正好露出来,红艳艳的,中间绣着黄色的花蕊。细细的带子垂在桌边,晃了几下。

“何意?”

“侯爷,这是我的贴身物件…不过却是之前在娘家时穿过的。方才我那继母派人送过来,说这样的东西她那里多的是,要是我不听她的话,她不敢保证把东西送到谁的手上…”

他把手中的书一丢,书砸在桌子上,发出闷响。

她一缩脖子,感觉着那股强烈的怒火。其实她此举是在赌,赌他不会坐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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