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秦枭不愿意娶她,不是因为唐云瑾,而是因为她爹做过的事情?这让安凝格外地难以忍受!
她爹不是最希望她能嫁给秦枭的吗?为什么又对他下狠手?秦枭做了什么碍他眼的事情居然要害他性命?他不知道在他动手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失去了站在秦枭身边的机会了吗!
他怎么能这样做!
她也知道这段时间秦枭对安家的绸缎庄出手,可她并不怨恨秦枭,只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安家欠他的又岂是一家绸缎庄可比?如果把整个安家给秦枭,他还能愿意娶她的话,她宁愿不要安家请求他的原谅!
被她爹叫过去似乎在意料之外,又在预料之中,从寿宴结束以后她就再没见过秦枭,知道内情以后更是不敢再去找他,可今天……她也听说了绸缎庄已经易主,是不是爹终于后悔了,想挽回了?毕竟如果是他自己,秦枭肯定不会原谅的,安信怕也根本入不了秦枭的眼,如果说安家有谁能够让秦枭改变主意的话,最大的可能就是她。
安凝在书房里和安宏谈了许久,进去时神色抑郁,愁眉不展,出来时却隐约舒展了眉头,露出了那么点期盼之色,仿佛安宏说了什么让她再一次看见希望的话。
安凝离开书房后没有回房,而是急匆匆地离开了安家。
半个月的时间秦安两家斗得厉害,唐云瑾这边也没闲着,新铺子的布置结束,酒水也都备齐,人员足够,一切准备就绪后唐云瑾决定提前开张,就在三天以后!也因此,秦枭那边忙着整顿新接手的绸缎庄每天早出晚归,唐云瑾这边也不遑多让,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耗费在了新铺子那边,就连晚上进空间里酿酒的时间都减少了。
秦枭不想因为安家的事情耽误了她新铺子开张的事情,所以这段时间住回了秦家,秦枭住在她那里的时候他们每天都能见面,睡觉前还会在一起说说话,如今二人只隔个两三天才会在各自的铺子里见上一面,每次见面倒是颇有那么一点小别胜新婚的新鲜感。
今天又到了要和秦枭见面的日子,唐云瑾处理好新铺子的事情,让新伙计把牌匾挂好,不禁揉了揉眼角。
不知道为什么,今晨开始她的眼皮就时不时地跳两下,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可是很快,她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眼皮跳可能是最近休息的不太好,精神紧绷的缘故,本质是她是不太相信什么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话的,不然的话,她现在不停跳动的是右眼皮,难道她很快就要有麻烦了吗?
在自己铺子里还能有什么麻烦?
唐云瑾摇了摇头,挥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回头看向正窝在角落里打瞌睡的黑焰和唐唐,有这两只在,她真想遇到什么麻烦都很难吧。
“黑焰,唐唐,走了。”唐云瑾叫了一声,也不回头,直接走向门口,很快就感觉到后面有什么跟了上来,胳膊顺势往上一提,唐唐从背后直接窜上来跳到了她怀里,稳稳地落在了她的胳膊上。
新铺子距离秦枭接手的绸缎庄并不远,走路大约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到了,也因此,当已经走了一大半的路程以后,唐云瑾便已经听见了那附近传来的骚动声。
骚动?唐云瑾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声音听起来还很混乱,可不像是街道上来往的路人发出的说话声。
唐云瑾仔细听了一会儿,有种不好的预感附上心头,眼皮也毫无预兆地剧烈跳动起来,当唐唐忽然惊呼一声的同时,她也听见了那些杂乱的声音中有一道熟悉的声音惊叫了一声‘秦大哥!’
这声音是,安凝!?
那么他叫的秦大哥又是谁?为什么安凝的声音听起来这么惊慌?
不好!出事了!唐云瑾面色大变,飞快地跑向了绸缎庄的方向。
绸缎庄的门口已经聚集了一些人,这些人似乎也知道里面出了事,只是绸缎庄的伙计们一直拦着外面的人,所以他们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待唐云瑾出现后,绸缎庄里的秦家伙计一眼就认出了她,激动地连喊她的名字,不过此时的唐云瑾可顾不上他,直接推开人群冲进了铺子里。
绸缎庄她前两天已经来过一次,所以进门便直接往左边会客的小厅跑去,刚走进去就看见两个秦家扶着倒在地上面色发青的秦枭,安凝急得满脸泪水地抓着秦枭的胳膊叫他。
看着明显气息虚弱的秦枭,唐云瑾面色前所未有的难看,二话不说推开一边叫秦枭一边道歉的安凝,另外两个伙计很有眼色地同时推开,把地方让出来。
唐云瑾立刻抱起秦枭,迅速给他诊脉,察觉到什么以后面色越发难看,不管其他直接先从空间里拿出一粒药丸喂到了秦枭的嘴里。
其实看到秦枭发青的脸色还有泛紫的嘴唇她就已经猜到秦枭是中了毒,恐怕还是毒性非常强的剧毒,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毒,但她从秦枭虚弱中脉搏中感觉得出,要不是秦枭长期不间断地服用粉缨酒,恐怕此时已经断气了。刚才给他服用的也是有着很强的解毒作用的解毒丸,但是……看脉象似乎效果很小。
唐云瑾身上的气息骤然变得冷冽,看着秦枭呼吸微弱的样子,抬头看向还在不停哭着说对不起安凝的目光是从不曾有过的狠辣,“你给他吃了什么!”
唐云瑾用让人冰冷彻骨的声音森森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