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公堂内匾额一块‘明境高悬’挂着。
原告孙氏尹初彤与被告孙承宇双双跪在堂下,衙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街坊四邻。
“来人,将证人带上来。”
“是,大人。”
万花楼的老鸨及怜香,吉祥赌坊的郭大汉,还有王公子、李公子,上堂作证,孙承宇以钱财买通他人,造谣孙清和名声一事被证实,逛花楼及被赌坊上门要债的人实为孙承宇。
再传人证包三,酒楼张小二,再揭孙承宇收买地痞殴打他人,酒后扬言欲杀孙清和。押共犯赖头三等地痞上堂,先各打三十大板,赖头三求饶招出,孙承宇三次雇他杀人,一为荒庙疯老太,二为孙老爷,三为孙家二少爷孙清和。并有物证可呈,指出家中破落后院槐树下埋有孙清和遗骸。
孙老爷一死,家中生意落到了孙清和手里打理,宅里上上下下几十人口的开支皆来源于生意所赚。孙承宇赌坊挥霍,孙清和替其还了赌债后,限制了其每月花销银两。孙承宇一怒之下,一不做二不休,再度找来赖头三。
那日,孙承宇约孙清和出门,来到无人荒野,在赖头三及几个地痞伙同下,将孙清和残忍杀害,并将其尸身抛至荒野,置之不理。赖头三为了一个财字,无恶不作,但也心惊孙承宇残害非常,恐其日后杀人灭口。私底下替孙清和收尸,偷偷埋在自家后院黄土下,留作证据要挟孙承宇。
尹氏再道出惊人内幕,孙承宇不是孙老爷亲生的,故其泯灭天良,为了保其身份继承家产,弑其养父。
县太爷怒拍惊木堂,命人将许氏带上大堂。
许氏矢口否认,二十几年前为许氏接生的白发老太郭婆婆被传上堂。郭老太痛哭自己收了银子,替许氏撒下谎言,许氏并未怀孕,其所生的男婴是抱养而来。许氏脸若死灰,这才认命招了。
许氏原不过是孙老爷的通房大丫环,孙老爷极少碰她,许氏为了当主子故出此计。只是,就算她的‘儿子’为孙家长子,但直至孙老爷死去至今,许氏不过一位姨娘。
众多人证及物证俱在,孙承宇大喊冤枉,拒不认罪。
“铁证如山还敢狡辩,大刑伺候!”
孙承宇被打了六十大板,奄奄一息,抗不下去只得松口认下了所有罪状!
当堂被判下死刑,秋后问斩。孙承宇被衙役拖下去时,衙门口观案的人群对其扔鸡蛋、菜叶、掷石子,争相痛骂,此件案子快速又圆满的结案了。
穿过一间间昏暗的牢房,瑶草随着张捕头来到孙承宇的牢房。
“你这个贱人!我和你无仇无怨,你为何针对我?”孙承宇挣扎得想起身,奈何撕掉到身后伤痛,冷汗嘶嘶的跌落回去。
“这一切都是孙清和的意思,血债血偿。”
孙承宇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他死后都不肯放过我,一步走错,步步错!不,我没错,人不为已,天诛地灭!这一切都是他们逼我的!是他们一个个找死!”
瑶草将一颗药丸递给了张捕头,道了一声麻烦了。
张捕头意会的接过,强制的喂至孙承宇嘴里,令其咽下。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喂我吃了什么?张捕头你竟然跟这个女人勾结一起!”孙承宇猛扣喉咙,剧咳却无法将那颗药丸吐出。
“放心,不会让你那么容易死的。这是特地为你准备的碎心丸,日日尝尽碎心之痛。”瑶草说完,走出了牢门,张捕头随即命人将牢门锁上。
“放,放过我,我是受人盅惑的......”惊恐的撕心呐喊无人理会,在牢房内回响着似鬼哭狼嚎。
“张捕头,多谢!”行事才能如此便捷。
“不敢当,孙老爷对我们张家有恩,义不容辞的!”
瑶草辞别张捕头走出衙门,看见尹初彤和小桃等在外面,远处还站着一个许六。
“瑶草姑娘!”尹初彤朝瑶草走来。
黑云拨开,一轮圆月露了出来,皎洁的月光打在瑶草的脸上,瑶草的身体突然定住,随即一阵熟悉的噬心之痛从心房传来,瑶草紧捂着胸口疼得躬了身子,气血翻腾,天旋地转起来。
“瑶草姑娘,你怎么了?”尹初彤见瑶草一脸痛苦至极的模样吓坏了,刚上前扶住瑶草,便见瑶草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眼睛一闭就晕了过去。
远处的许六见状赶紧跑了过来,从尹初彤手里接过人一抱而起,三人带着瑶草急忙先回了孙宅,请了大夫来。
瑶草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站在悬崖边,有人一直在她耳边窃窃私语,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声音越来越大,争吵声震耳欲聋。她痛苦的捂着耳朵蹲了下来,那些声音才渐渐小了下来,然后有人在身后叫她。
瑶草转过头,是孙清和,他不像先前那般恐怖,一身干净的青衣,他笑得极其温柔,让瑶草帮他做最后一件事。
醒过来时,瑶草感觉自己睡了很久,身体极其疲惫,还有一种不知身处何境的茫然。
“瑶草姑娘,你醒了?”尹初彤端着一碗药进来。
“我睡了多久?”瑶草掀开被子下床。
“不到两个时辰,这是大夫开的安神药,姑娘趁热喝了吧。”说来也怪,明明口吐鲜血那么严重,请了大夫来诊脉居然说无事,只开了安神调养的方子。
“不必,我没事。”瑶草拿起桌上的剑,顿了顿,低声问尹初彤,“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尹初彤苦涩一笑,她还能有什么打算?如今清和的仇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