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则一脸沉重,闷声道:“下吏来时去了趟主吏掾衙门,那个调来您麾下的乡游徼,也来自铁刹郡的水宁县。
他,名叫风不二!”
风不二,苏昂没听过这个名字。
但对方来自铁刹郡的水宁县,这件事就不好办了。风不二和赵家来自同一个地方,很明显是赵家带来的帮手,要是内部闹腾起来,他还真是分身乏术。
而且对方是有乐乡的乡游徼,他虽然是都游缴,却分身乏术,只能在一个乡部建设衙门,而衙门的地址已经确定了,是在归平乡,而不是有乐乡。
退一步来想,就算改去有乐乡也不成啊,有乐乡同样会有大户豪强进入,他能压制一个,难道能分身也去压制了另外一个吗?
“不只如此。”
百则的坏消息又到了:“风不二不是一个人来的,同来的还有各地调来的士卒,在赣水的临安码头会和风不二聚集在一起。风不二是乡游徼,在来时肯定把士卒们都控制了,您要面对的不只是赵家和风不二,还有填补您麾下空缺的九十二名士卒,其中有两个屯长,另外迁移去归平乡的豪强,其志在‘鸡首’,也不是好对付的人物呢。”
“我明白了。”
苏昂抬起酒盏:“来,喝酒。”
他眯起眼睛,眼底开始闪烁森冷的光。
果然啊,花钱才能挣钱,一百零八张牛角劲弓,到底不是平白的花了他两万多块金饼呢……
…………
在洞图楼热闹的时候,沉星郡城的西南侧,比洞图楼低了一个档次的‘客归来’,也是特别热闹。
和洞图楼不同,客归来虽然也提供饭菜,但主要的营业还是住宿,此时客归来不亏它的名字,已经客满,而其中的客人,大多是来自铁刹郡的赵家人了……
“大哥,听说你吃亏了!”
一个清瘦的男子大步走出客栈的门外。
赵开山和赵麟一瘸一拐的从街道往这边走,还没到达客栈,就咬牙闷吼道:“遇见了咱们的好都游缴呢,吃了个大亏,不只被罚没了八百块金饼,还被打了六十记五藤笞刑……这件事老子记下了,咱们和他没完!”
“对,没完!”赵麟捂着在后面附和。
“瓜怂,有你pi事!”
赵开山反手把自己的儿子打了个跟头,怒道:“白养了你十几年,你竟然连小侠的第二道关卡都没过去,整天就知道玩女人玩女人,在水宁县你玩的那个娘们,老子花了十块金饼才给你压下去,十块金饼啊,够你买两个好丫鬟咱们随便玩了!”
“还不是你不给我钱,我不强来玩你的小妾啊?”赵麟郁闷的嘀咕。
赵开山又踹了自己的儿子一脚,不小心牵扯到伤势,又嗷嗷的叫唤起来,他招呼二弟赵开水过来扶他,两人一起回了客归来的小院,赵开水招来软垫垫上,他就趴着怒道:“老子算是看出来了,这个都游缴是个毛都没长齐的瓜怂,年轻气盛,一点没把咱们赵家看在眼里。咱们赵家想过得自在,还是得把他弄下去。”
“嘁,我来吧,不就是栽赃陷害嘛,沉星郡和咱们铁刹郡没法比。”
赵开水不屑一顾。
哪知道赵开山扭曲着一张鞋拔子脸,眼珠子阴狠的转动着:“小事不成,他可是大夫爵,一般的玩忽职守动不了他,等我喘口气,歇一歇,咱们立马启程,抢他前头去有乐乡看看有没有不长眼的,让带来的精怪弄死了,栽他个护牧一方不利的罪责!”
“成,过去就杀。”
“屁!他没到呢,咱们杀了有用?”
赵开山拽过去自己二弟的领子,对着赵开水的脑袋噼里啪啦的一顿巴掌:“急什么急,民害官向来不容易,咱们得徐徐图之,对了,大人派来的帮手到了吗?老子听说帮手可是个狠角色,虽然没有百人将的实力,但也是实打实的用功劳坐上的乡游徼……
他叫……风不二是不是?老子听说他是从西楚一路杀回来了,在附近还有很多关系,等他来了咱们一起动手,不动则以,动了,就彼其娘之的让苏家子喊他老娘都没法翻身!”
“大哥妙计!”
赵开水捂着脑袋赞叹。
终于,赵开山不打他的脑袋了,摸着鞋拔子下巴乐呵:“那当然,要不然,怎么老子是家主呢……”
…………
清晨,开春的晨曦还有些暖。
风吹过,吹来淡淡的花香,是泰河河泊的十里荷花香,苏昂等人起了个大早,但没急着赶路,而是重新检查了所有的武备,又全都用过早膳,才登上继续往北的大船。
他们在船上又检查了那一车弓箭,等季然对苏昂点头,苏昂才让士卒们各自进船舱休息,自己就看着水波粼粼的河面发呆。
昨天喝多了,睡得很香。
所以,他又看见了二十一世纪的事情……
他已经出院了,是习梦把他放家里照顾,只是这一次,他发现习梦的一张化验单,是检查有孕阳性医院单据。
“呐,季然,你说这老天是不是很公道啊,做个逗了你,今个自己就惨了。”
“啥?”季然懵逼。
“没啥。”苏昂觉得没法解释。
有孩子咧,家里有娃了。这初做人父,苏昂的身心都是凌乱的,他突然有些怨恨了,怨恨自己没法日夜陪伴习梦和习梦肚子里的孩子,更怨恨这修行,咋就不能更简单一点呢。
以前看有关修行的幻想小说,人家主角都是三天一小升,五天一大升,一年不到呢,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