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役的刀离他‘胸’膛半指远处竟被一颗石子弹开……
“谁?!”
刘长役大喊一声,耳边擦过疾风,他身形一转躲过背后刺来的暗剑,一道熟悉的红‘色’身影毅然立在他面前。 。
“你怎么……”
似乎有意不让他说出,傅瑾言手挽剑‘花’削风断枝快如闪电般向他袭来。刘长役要接住她如此快的剑招自然无法分心问话。两人从山脚打到山腰,离那躺在地上的青衣男子也越来越远。
傅瑾言的剑招渐渐慢了下来,刘长役已然窥中其中端倪,不紧不慢,笑道“本将倒是不知贵妃娘娘剑法如此了得,切磋至此也该尽兴了!”
“那人对我还有用,你不能杀他”傅瑾言简明扼要。
“他可是铁了心要找本将报仇,你让本将如何放过他?”
“若非你辱他妻儿在先,他也不至如此”
“好吧,既然是贵妃娘娘要的人,本将松手便是”
刘长役将砍刀随手扔进草丛,勒紧松垮的腰带“青山寺不安全了,贵妃娘娘昨晚走了不久,就有人来‘拜访’本将”他嘲讽地笑道,特意将‘拜访’二字咬的极重。
傅瑾言脸‘色’乍变,僵硬在原地疑‘惑’地开口“你说本宫被人跟踪了!”
“你觉得凭本将的身手会被那小子追着跑么”原来他是将计就计,果然狡猾。
刘长役走至她身旁,伸手拍了拍她僵硬的肩膀“看来你对皇帝还是有些价值的”有利用价值。
多讽刺啊,难怪她说要出宫时,夜无殇一口就答应了,原是拿她当‘诱’饵。
既然‘诱’饵从鱼钩上脱落,就别怪她了。傅瑾言起伏的‘胸’口渐渐平息,心中已然有了应对之策,转身朝山脚走去。
青衣男子仍躺在地上无助地望着上方,空‘洞’的眼神里蓄满含恨的泪水却坚韧不肯流出,与昨晚那‘女’子相仿的无奈、悲恸。
傅瑾言走到他身旁蹲下身来从腰间拿出一方洁白的手帕替他擦拭嘴角的血迹,绣帕刚碰上他脸,青衣男子警觉乍起右手猛然扣住她的手腕顺势从地上站起“为什么要救我,有何企图?”
“你一无权二无势,有什么可让我图的?”傅瑾言收回帕子塞进广袖中,直起身来拍了拍染了尘埃的衣裙。
“那你还救我?”男子追问。
傅瑾言笑的轻散,如此芳华绝‘色’竟让他产生熟悉的感觉。青衣男子右手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眯着眼睛试探‘性’地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楼外楼,你劫亲的时候”她望向远处繁华的街市,这时候盈香应该快到义庄了。
男子身形踉跄,摇摇‘欲’坠几‘欲’跌倒,陷入久远的回忆,忘却了正在滴血的伤口,这点皮外伤又怎及他丧妻之痛。
仿佛从朦胧中寻得一段清晰的记忆,青衣男子终于记起了面前的‘女’子“你就是当年施援手予我和姣姣的那个善良‘女’子!”
善良‘女’子?好久没听人说她善良了。傅瑾言在心底冷笑,如今的她离善良可谓越来越远。
她以袖掩面,不知是掩嘲讽还是掩盖真实的面目,“你终于记起来了”
“在下唐郢,多谢姑娘两次相救”男子双手抱拳,以真诚向她道谢。
第一次还有姣姣,这次只剩下他了……
“你们不是远走高飞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对了你的妻子呢?”就算是明知故问她也要‘激’起他心中的仇恨。
果不其然,唐郢的目光如淬毒利箭直‘射’向青山寺的方向,恶狠狠地咬牙切齿“当年姣姣的哥哥因赌债将她嫁给国舅爷之子,后来我们原谅了他。姣姣已经怀孕,这次就是陪她回来省亲,谁知……”他双手握拳,青筋再次暴起,被绢帕包扎的左手渗出点点鲜红,然后成片的红‘色’将手掌遍布,他的伤口裂开了。
唐郢以手掩额,痛哭流涕,无尽的痛苦和后悔将他湮没。
后来的事她大概已经知道,刘长役贪图孙‘玉’姣的美‘色’将其掳走,他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全在昨晚消逝殒歿。
又是一桩悲剧,如果是以前的她,定然会为之落泪,但是现在……
“与其在这里流泪痛哭,倒不如替你死去的妻子和孩子报仇雪恨”
“你都看到了,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无权无势,除了陪她去死,我拿什么替姣姣报仇”唐郢歇斯底里朝天大吼,生无可恋,犹如当初的她。
“既然知道自己无权无势知道自己的弱点,何不让自己握住权势变的强大起来”
她的话,他仿佛未曾听进,一味的沉浸在丧妻之痛,夭子之殇中。
傅瑾言按着他的肩膀,力道之大,令他痛到清醒,不得不抬头看向她“知道杀害你妻儿的是何人吗?”
“青山寺的刘长役”唐郢成拳的手发出瘆人的‘咯咯’声,万分笃定。
“唐公子可曾听过兵旗十二部?”
“寒铮大将军麾下的兵旗十二部,曾经力抗外敌将巫灵国的入侵者打的节节败退,如今兵旗十二部重归朝堂并听命于当朝寒皇后,我虽为一介书生,对这些还算清楚,可这些与我又有何关系?”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唯独缺少对兵旗十二部更深一层的了解”
“此话怎讲?”
“如果我说杀害你妻儿凶手的刘长役是那兵旗十二部的副将领,你可信?”
“你说什么?”唐郢瞠目,摇头否决“这不可能,兵旗十二部军纪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