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有些好奇,先生如何得知吕布营寨部署?”阎象回到皇宫内袁术寝宫,袁术也无心睡眠索性坐起身,摆手示意阎象不必拘礼。
“此事不难办,臣派细作诱来一名参与营寨搭建地荆州士卒,许他十金,他便将全营部署交代清楚了。”
“将那人杀了!”袁术接过儿子手中地汤碗,仰头喝了一口,放下碗低声道:“如此不忠不义之辈,留之无用。”
“臣已经处置过了。”
“曲阳情势如何,韩浩是否传来消息?”
“陛下安心,曲阳一切都好,韩将军已经带八千卒星夜驰援寿春。”
“不可!传令…令他回去固守曲阳…”袁术连忙摇头,气血有些不顺,“不准来!”
“这是为何?城外强敌压境,若无援兵陛下何以自助?”
“区区八千卒来援,对抗十二万大军岂非以卵击石?”袁术神色颓废地靠在床枕上,无奈道:“既然寿春无论如何受不住,又何必螳臂当车?寿春若失,先生带着显治去曲阳,逃往河北。”
“陛下,那您…陛下不可呀!臣与所有将士皆愿为陛下效死命,吕布若想伤及陛下,须从臣尸体上踏过!”阎象摆出铁骨铮铮地姿态,却老泪纵横。
“朕沦落至今,还有先生这样的忠臣,朕此生无憾矣!”袁术仰天长叹,随即露出笑容,摇摇头道:“天意难违,朕逆天而行,有此败绩也无可厚非!”
“陛下…”
“罢了,今日已经很晚,先生下去歇息吧…”袁术打断阎象地话,今日劫营之事成与不成已经不重要,吕布是死是活也不重要。大军兵临城下,断不会因为失了一个主帅便放弃攻城。如今无险可守、无人可用,最重要地是,袁术已经心力交瘁,没有再打下去的必要…
“臣告退!”阎象轻叹一声,躬身退下。袁耀扶着袁术脖子,缓缓躺下身。
营寨大帐之内,吕布躺在软榻上睡得正舒服,既然郭嘉做了部署,必然万无一失。前营厮杀声已经响起好一阵,算算时间,另一路也该有响动!吕布却有些困倦,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前军顺利吸引吕布注意力之后,杨弘带着八百骑冲破后营防卫,借助斥候探查地情报,成功潜入吕布大营后寨。根据阎象谋划,八千卒能够吸引众人注意力,但以吕布地骄傲,断不会亲自前去设伏,想必此刻吕布还在帐内安睡。
杨弘与八百精兵弃马前行,慢慢接近吕布大帐。听到营帐内响亮地鼾声,杨弘越发地放心,只是猜不透为何阎先生吩咐悄悄接近,而不是冲杀入敌阵。越来越靠近,杨弘与众将心里越发激动,毕竟是人中吕布,哪里是能够轻易偷袭,万一被发现…
万一…被察觉…
然后就真的被察觉了!在杨弘走到帅帐门口时,周围所有军帐里都窜出来身穿盔甲地将士,看来是等候多时…要看就要大功告成,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越来越多地士卒冲过来,杨弘顾不得帐内近在咫尺地吕布,立即带八百卒撤离。众将士马上围堵上来,双方展开厮杀。
大晚上黑灯瞎火地,宋宪按照张辽的夜里打仗方式,专找拿火把地下手。仅仅八百敌袭,用不了多久便全部拿下,还成功俘虏了残卒。留下五百卒继续守备营寨,宋宪满心欢喜地带着其余将士回去歇息。
又过了半个时辰,湖面上出现一阵响动,幸好没有人看到,否则湖水中出现怪异地现象,还不得把人吓到。许久之后这些东西爬上岸,一个个站起身,这才透过微微亮光看清这些并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人。方才被宋宪击退驱赶到河边,一个个跳入湖里。虽然已经初春,但河水依然寒冷,宋宪觉得这些人就算不被淹死也会被冻死,才放心地收兵回去。
但是有个问题宋宪没有想到,那就是淮南多河流湖泊,大部分将士都会游水。故而杨弘带着三十多名逃出来地将士潜水游开,等到远处没有动静之后再游回来,一片漆黑地夜里,谁能发现这事儿?
溜上岸之后,杨弘带着将士蹿到宋宪将士扔尸体的地方,令部曲全部换上尸体盔甲,然后乔装成吕布麾下将士。黑灯瞎火地,谁能认识谁是谁?任他吕布再聪明,也算计不到阎先生最后一步。吕布,如果这样再杀不死你,我杨弘服你!
一队人正好三十六个,镇定自若地走进营寨,逐步接近吕布帅帐。杨弘觉得直接靠冲进去不妥,毕竟帅帐周围都是吕布亲卫,一旦与这些亲卫缠上,便只得功亏一篑。一队人在帅帐周围转了两圈,天微微亮,亲卫们已经熟悉了这一小队人在帅帐门口转悠,戒备心降低了许多。
人在破晓时最为困倦,哪怕吕布地亲卫都拄着长戟打盹儿。杨弘绕到帅帐后方,趁人不备将帅帐划开一个口子,三十六卒随后一个个钻进去。绕过屏风,众人冲向吕布床前,然而杨弘刚看到床上被褥整齐,立即感到发懵!
没人!没人外头那些将士守备那么森严作甚?不对,吕布应该在帐内的,大半夜他不睡觉,他能去哪里!既然吕布不在这里,莫非他换了个营帐?此时尚未被发现,我要不要撤出去再做计较?
“吕布不在,撤!”杨弘大腿一拍,转身领头离开。
“本将地帅帐是尔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之地?”身后传来一声雄厚地声音,随即从落兵台旁走过来,此人身高一丈、形貌伟岸,不是吕布又是何人?
“你…你是…”杨弘声音变得结巴,近距离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