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吧…”
……
第二日出了太阳,中午时分稍微暖和些,虽然偶尔有寒风吹过,却不觉得太冷。太史慈府与大将军府之隔了一条街,吕霖骑着大黑马,只带着甲乙丙丁四名金蛇卫。严夫人与吕雯坐在马车内,慢悠悠地走向太史慈府。
太史慈的宅子是严夫人选的,五六个院落,假山细水应有尽有,宅子不大却也雅致。家里的仆从婢女也都是严夫人准备,太史慈推辞不过,也就不再客气。两家相互熟稔,严夫人女子下车后也不必要通报,径直进入府里。
听闻吕霖与严夫人过来探望,太史享与邹夫人赶忙来迎接。吕霖与邹夫人一年多未见,此番见到她还是那般美丽动人,且在京都一年,身子越发丰腴,气色也很不错,想必太史慈回家后滋润的很卖力。吕霖一边与太史享寒暄,一面斜眼瞅着这个少妇,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邹夫人虽然与严夫人母女说话,却也察觉到吕霖的目光,脸颊不禁有些绯红。当年还是吕霖将她与太史慈凑在一起的,但邹夫人并不敢将他看做太史享那般天真无邪的孩子。要知去年新寡,她本不愿背着不好的名声嫁给太史慈,不想吕霖幽幽地说了句“你若不答应,我便将你私藏于我府院内,整日奸**弄,待本公子不喜欢你的身子,便将你赏给我手下一帮恶奴蹂躏…”当时邹夫人新丧夫君,被吕霖这么一吓唬,差些失了魂魄,哪里听得出这话虚假?如今才知道,吕霖手下哪有什么恶奴?吕霖也不是那种玩弄女子的纨绔子弟。
好在被吕霖连骗带瞎的嫁给太史慈之后,并没有传来什么风言风语,太史慈虽然为将在外,但回府后对她也算是宠爱至及,自己一个寡妇能有这么好的归宿,说到底还要感谢吕霖才是。
想起去年那日欺骗邹夫人之言,吕霖一直耿耿于怀,以至于每次见到邹夫人都不太好意思,故而并不经常来太史慈府上。今日与邹夫人遇到,也只是点头示意,话都没有说便匆匆离开。
老夫人身体康复了好多,吕霖进屋拜见时,正躺靠在堂厅的软椅上欣赏院子里的常青树。老夫人记性很好,不需太史享提醒便认出吕霖,拉着吕霖的手如亲孙儿一般。
府内都是女眷,太史慈没有在这里,吕霖与老夫人寒暄一阵便退出屋子。在太史享的带领下,吕霖前往太史慈的院子。
太史慈的屋子陈设非常简单,除了一个书架和案几之外,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此时太史慈正在擦拭他的双戟。吕霖与太史享走进屋,太史慈有些惊奇,立即起身迎接。
“拜见子义叔父,孩儿回京大半月,一直忙于征粮之事,都不曾来得及探望叔父,还望叔父莫怪!”吕霖这话说的口不对心,分明是他把空余时间都花费在与蔡琰增进感情上了。
太史慈一直忙着照顾母亲,可能也不知道吕霖回来多久,随口道:“兴泽公务繁忙,岂能因私废公?今能来我府上倒是怪我招待不周。兴泽快请坐,元复,速给你兴泽兄上茶。”
“诺。”
吕霖笑呵呵地坐下,待太史享离开才轻声道:“许久不见,叔父气色不错,想是叔母这些日子照顾的好?”
“你这混小子,竟然嘲笑起我来!”太史慈笑骂道:“这岂非你之意愿?”
“如此说来,倒是我坑害叔父?”吕霖叹息一声:“也罢,既然叔母没有照顾好叔父,侄儿再遇到淑美的女子,定为叔父抢来!”
“别!你这小子,何时学的这般无耻无良的秉性?”说起耍赖,太史慈这个正人君子哪里是吕霖的对手,也笑道:“兴泽也长大了,如今已然有两房妾室,再过一两年便要及冠,元复过两年也该长大,我们也要变老啦…”
“叔父何时变得这般悲观?”莫非太史慈陪着老夫人时间太长,被老人家情绪影响到了?为将者,心不能老,心若老了,该如何打仗?“叔父还要助我父平定天下,如今我父尚在南征北战,叔父怎能在此叹息时光易逝?”
“兴泽说的是,大丈夫立于世,当提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叔父尚未到不惑之年,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太史慈坐直身子,如同大山一般巍峨的身躯,越发挺拔、雄壮。恢复神色,太史慈还是一个勇武不凡的大将神态:“我回家三月一直忙着照料母亲,无心顾及战事,如今北方情势如何?”
“十日前收到郭军师来信,父帅一举击破北胡与张扬等叛将,段煨又降父帅,只是北鲜卑与袁绍罢兵,十万鲜卑蛮夷举兵西进,想必这是一个月前的事儿。如今情势如何,我也不知道。”
“北鲜卑与袁绍罢兵,定然是袁绍许以重利。然鲜卑蛮夷凶悍,实不知袁绍为何养虎为患。段煨这等反复小人,兴泽要修书给义兄不可重用之。”
“叔父安心,有郭军师在,定不会出岔子。另外,袁绍率六万士卒进兵上党,如今已经攻下襄垣、涅县一带。”老夫人身体康复,太史慈也与邹夫人腻歪了好几个月,如今没什么牵挂,正适合做驰援上党的大将,这才是吕霖此番前来的真实意图。
“乘火打劫!”太史慈拍案而起,怒喝道:“袁绍狼子野心,竟然做出如此勾当,莫非他也要谋反不成?”
“叔父稍安勿躁,依目前形势,袁绍并无进兵京都之意。”有些受不了太史慈怒发冲冠的样子,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