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霖下令放慢脚步,毕竟寒冬正月天跑那么快,不说马要不要休息,人也被风吹的耳刮子疼。
向西行了三里左右,果然遇到一队追兵,不过只是五十多人编制的小队。冲杀了一阵,已经死得七七八八,吕霖命令停止追击,放那七八个人逃走,然后一群人拖着战马继续向北。
又行了三里,前方有一条小溪,吕霖命将士下马,稍作休息。没走几步,却见溪边有两个女子,一女身穿淡红色锦袍,另一女子身穿灰色粗布裙。走近一些,吕霖才看清那两女子,穿灰色布裙的女子婢女打扮,身穿锦袍的女子约莫十**岁,梳着少妇发髻,身材凹凸有致。女子也察觉到有人过来,急忙转身,见许多身披铠甲的士兵,脸上露出慌张的神色。
吕霖走近,才看清女子容貌,虽不及貂蝉那般美得摄人心魄,却也是少见的美人儿,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一种别具一格的气质,不是伏皇后那种贵气,而是一种清新淡雅的书香气质。
吕霖令身后的军士止步,才回声道:“我本打算令军士在河中汲水,不想打扰了小姐,还望小姐恕罪。”
少妇见这少年不似逮人,才轻轻点头。吕霖冲军士喊道“众将士去下游饮水休息,不得打扰两位小姐!”见众军士离开,美妇才向吕霖施礼,声音柔美至极:“谢公子。”
为了不显得失礼,吕霖先蹲在河边,捧起冰凉的水喝了几口,才站起身,用袖子擦干净嘴角的水渍,温和道:“不知姐姐为何孤身在此大山之中?这年头兵荒马乱,太不安全。”
女子听吕霖之言,也不禁叹息,也没在意吕霖改口叫她姐姐。吕霖道:“姐姐有何难处,但说无妨,若能用的上我,在下愿意帮助姐姐。”
吕霖毕竟只是一个十四岁左右的孩童,尽管长得高大,脸上的稚气还未褪下。吕霖这两声姐姐叫的,女子也没有那么多防备,却也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叹息一声。
身边的婢女却是开口道:“不瞒公子,我与小姐实则是逃难至此,此时也不知道何去何从。”
“你二人?”吕霖奇怪道:“姐姐家中父母了?”
听到吕霖的问话,两女又掩面哭泣,还是婢女开口道:“我家小姐自幼丧母,老爷也在两年前死于司徒王允之手。如今…我家小姐又…呜呜…”
又是熟人,怪不得气质这么好!吕霖惊讶道:“敢问姐姐,令尊可是蔡大家?”
那少妇轻轻点头,身手抹着眼角泪珠,才开口道:“公子知道我父,竟又令数百士卒,不知是哪家公子?”
吕霖脸色一僵,不想连蔡琰的门第观念都这么强,怪不得袁绍能招徕那么多人才。随即舒展眉头道:“姐姐误会了,我乃温侯吕布之子。”
“啊…”两女惊恐不已,随即脸上露出憎恨的目光,淡漠道:“原来是吕布之子。”
“姐姐很不喜欢我父?”吕霖问道。
蔡琰欲言又止,那婢女道:“莫非我家小姐要对杀父仇人尊敬有加?”
尽管自己理亏,吕霖却冷笑道:“莫非昭姬姐姐也以为是我父与王司徒杀了令尊?”
“莫非不是?”
“董贼罪无可恕,令尊为其哭丧,被杀亦无可厚非。”
“你!”蔡琰怒气冲冲,胸口上下起伏,好一片风光。
“我莫非说错了?王司徒杀令尊,合情合理合法!董贼虽为天下之难,却对令尊有知遇之恩。令尊哭董贼,成全其忠义,王司徒杀令尊,又成全其气节。莫非昭姬姐姐以为令尊不知他哭董贼会招来杀身之祸?王司徒与令尊交好,杀令尊时难道不痛心?”
“可是…”蔡琰想想确实如此,想反驳却说不出话。
“且不说令尊之死乃王司徒所为,与我父无关。即便有关,追究其罪魁祸首,也是另有其人!昭姬姐姐以为,若董贼不入京,是否会天下大乱?令尊是否受戕?”
“这…”
“昭姬姐姐若真要追责,应当去找河北袁绍,当年令董贼入京的主意可是他出的!”
蔡琰沉思片刻,又梨花带雨的哭了好一阵,吕霖取出怀里的绣帕,递给蔡琰。蔡琰微微一愣,接过绣帕擦干泪水,才将绣帕递还给吕霖。
吕霖将绣帕揣去怀里,见众将士都休息好了,开口道:“昭姬姐姐如今孤身一人,不如随我们同归洛阳,陛下如今也被我父迎回洛阳。昭姬姐姐安心,去了洛阳,我定命人好好照顾你们。”
有此等好事,蔡琰却面无表情,那婢女也开口央求:“小姐…”
蔡琰这才开口道:“既如此,就麻烦公子了。”
命陈到牵来黑马绝影,吕霖扶着蔡琰上马,无奈蔡琰并不会骑马,吕霖一阵苦笑。想想也是,若学会骑马,昭姬姐姐的臀也不会这么翘。眼见蔡琰要摔倒,吕霖赶紧翻上马背,将蔡琰环抱在怀里。
蔡琰稳住身子,脸却一片绯红,自从夫君去世后,哪里与男子这般亲密?尽管是比自己小好几岁的少年,却也极不自在,此刻也不好说什么,难不成一路走到洛阳!
一路东行,没走到两里路,却听到前方一阵厮杀声,走近一些,见一群匈奴服饰的蛮匪在抢掠商旅,吕霖本不想管,毕竟对方有五百骑兵。但吕霖对匈奴没有什么好感,又见蔡琰皱着眉头,吕霖才翻身下马。
陈到立即下马走过来,两人一阵耳语,吕霖下令道:“陈到,你率一百人送两位小姐继续走,你们三百人随我来!”
那五百匈奴骑兵正在抢掠商旅的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