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小姐是说…”

唐诗抬手制止了云姨下面的话,迎着清冷夜风,淡淡道:“人心是世上最难猜测的东西,这一切也有可能是真的巧合!”

云姨始终觉得不放心,“夫人如今对她那么好,如果长宁公主别有用心,那我们要不要把怀疑告诉夫人?”

唐诗哑然失笑,“面对生与死的关头,没有人会怀疑他人的动机,娘也一样,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长宁舍身相救的壮烈,听得进去谁的话?何况,你有证据吗?连阿砚和景焕都查出来是郦家余党,和长宁又有什么关系?”

云姨顿时语塞,沉默一会才道:“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长宁公主的心机太重了,居然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

唐诗默然,面对府内私下流传的言论,她只做没听到,不关心也不在意,只有在面对一双儿女的时候,脸上才会有淡淡华光,门前,是一处画廊似的风景,白日云横雁字,几缕残霞,夜晚一阵秋风,落尽繁华,不管长宁是不是真的放下了,反正她是放下了,“云姨,你切记,今天晚上的话对任何人都不可提起!”

“是,小姐,已经太晚了,奴婢伺候你就寝吧!”云姨道。

“少将军怎么还没回来?”唐诗一边脱去外衣,一边问道。

“少将军…被夫人请过去了!”云姨想了一会,还是道。

“原来是这样!”唐诗并不意外,很快就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也不多问!

云姨守在外间,直到月色西沉,少将军伟岸的身影才出现,云姨忙道:“奴婢参见少将军!”

夏侯砚道:“少夫人呢?”

云姨道:“回少将军,小姐已经睡下了!”

夏侯砚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俊眉紧皱,“好了,你退下吧!”

“是!”

夏侯砚进入内室,看到阿诗已经睡下了,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无论多晚,她都会等他,今天居然连等的心思都没有了!

睡梦中的唐诗感觉到脸上一阵指腹轻柔的抚摸,缓缓睁开眼睛,“你回来了?”

见他不语,唐诗问道:“长宁公主的伤势如何了?”

逆着月光,唐诗看不清楚他的脸,只听到他低磁的声音,“不是很好,伤情反复,又发了高热,太医们忙碌了大半夜,现在才稳定下来!”

唐诗“嗯”了一声,侧过身去,不愿多言,“很晚了,睡吧!”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夏侯砚见唐诗如此平静,出声道。

唐诗却仿佛没有听到,淡漠无语,过了一会,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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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夫人看着长宁公主苍白许久的脸恢复了一丝血色,欣慰道:“你能慢慢好起来就好了,要不然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长宁公主阻拦道:“夫人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会于心不安的!”

夏侯夫人道:“傻孩子,我的命都是你救回来的,还说什么于心安不安的傻话?”

长宁不好意思一笑,“对了,最近怎么没见少夫人过来?”

夏侯夫人信口道:“府中之事繁多,又有两个孩子羁绊,她一时来不了!”

长宁公主点头,许久,忽然迟疑道:“少夫人…是不是不喜欢我留在夏侯府?”

夏侯夫人忙道:“哪里?你不要多想,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她哪会对你不敬?只是一双孩子实在让人操劳,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长宁公主忙摇头道:“夫人千万不要这么说,卿儿和骥儿让人怎么爱也爱不够,我只是有些想他们!”

夏侯夫人想起阿砚也已经许久没有露面,不悦道:“这个阿砚也真是的,再怎么忙,也应该来探望你!”

长宁道:“少将军终日忙于军国大事,长宁只是一区区女子,怎敢劳烦少将军?再说,我常来夏侯府根本不是因为少将军,我知道他心里只有少夫人一人,也不敢有非分之想,若是为了我,弄得家宅不宁,可是我的罪过了!”

夏侯夫人凝视她乖巧失望的脸许久,叹道:“你的心思我明白,人年轻的时候,谁不犯错?知错能改就好了,人心都不是铁做的,阿砚总有一天会被你感动的!”

长宁还是摇头,“夫人,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夏侯夫人道:“好了,你先好好养伤,别的事情自有我帮你做主!”


状态提示:第七章 养 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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