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中祥一看,这事可不能这样折了威风,立即插话说:“刘丹丹,你不要用军方來压我们,农机厂是不是生产军工产品,我不知道,即使真的是这样,也应该是要按章纳税,不管是哪一个部门,哪一个个人,都沒有偷税漏税的特权!”
“陈市长,我有哪一句话说到军工产品不要纳税的吗?是我说得不清楚,还是你的岁数大了一些!”刘丹丹好好地鄙夷了陈中祥一把,就差指着鼻子骂陈中祥‘老糊涂’了。
“你......”陈中祥气得一时说不出话來。
刘丹丹可不吃这一套,撇了一下嘴说:“我怎么啦!我们积极配合税务检查,还想要我们怎么办,我们只有一条最基本的请求,让我们的产品按时交付军方。
这难道就是抗税,难道就是煽动工人闹事,陈市长,你这么一个身份高贵的领导,为什么会说话如此轻率,如此沒有责任感呢?如果我们的领导都是你这么一个样子,我很担心!”
“刘总,你在担心什么?”任玉兰很适时的插上了一句。
她上次跟着老特务参加过谈判,见识过世面,不但沒有畏首畏尾的现象,而且知道要当好捧哏的角色,她的插嘴,就为刘丹丹的进一步反击创造了条件。
刘丹丹赞许地点了点头,嫣然一笑说:“任大姐,我是在为海滨的老百姓担心,有这样糊涂的领导当政,经济建设能搞得好吗?我为海滨的官员担心,有这样糊涂的领导,工作能搞得好吗?”
陈中祥的口齿本來就不是很锋利,让他打打官腔,说上一点官话套话,还能勉强应付一下,面对刘丹丹这么一番嬉笑怒骂,实在是无力应付,只是把老脸气得象猪肝一样,满面青紫。
坐在一旁的阮栋翰,心给吊在了半空之中,这哪儿是在和政府领导对话呀,还沒有谈得到一点事儿,就把市长、局长给得罪得一干二净,照这么一个样子下去,想让政府同意对今天要交付的产品放行的事,纯粹就是天方夜谭。
“刘总经理,你的口齿很是伶俐!”简宁奇的话中有话,是在暗指刘丹丹言辞刻薄。
“谢谢简市长的夸奖,小女子愧不敢当!”刘丹丹恍若未曾听出简宁奇的言外之意,毫不在意的就当作是对自己的溢美之言给接受了下來。
见到刘丹丹如此刁钻古怪,简宁奇也为之一时语塞,想到自己今天的发难,交警那一块已经主动收了回來,如果农机厂这一摊子再有所闪失,自己在海滨的chù_nǚ秀也就算是彻底失败。
“刘总经理,我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理由,都必须要接受税务部门的检查,不要想用军工产品的借口來进行推托!”见识了刘丹丹的利害之后,简宁奇也就不再转圈子,而是直截了当地点明了主題。
刘丹丹诧异地问道:“简市长,我说过不接受检查了吗?是我的耳朵不好,还是你的措词有误,请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这么一个短平快的反击,顿时就让简宁奇张口结舌,无话可说。
在京城那个公子哥儿的圈子里,有谁会对他这样说话,不要说他沒有这方面的经历,就是有所经历,也无法作出回答,是呵,人家说得不错,自始至终,人家从來沒有说过不接受检查的话。
“既然接受检查,那你们还让工人到市政府來上访,又是一个什么道理!”在这个关键时刻,皮磊志又冲了上來,对于皮磊志的奋力救驾,简宁奇微微点头,表示了自己的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