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进会议室的是一个青年人,在场有不少人都认识他,知道他就是审查五室的纪检员小陈,让一个部下來当面揭发直接领导的问題,这种方法也有点太缺德了一点。
小陈的面孔上,也有几份尴尬的样子,只是看到纪委所有的领导都在现场,也容不得他有所退却,还好,自己只是实话实说,也沒有触及到牛主任什么利益,小陈在内心之中安慰了自己一下。
“在戚得标被‘双归’的当天下午,他的妻子宁丽到过我们的办公室,是牛主任亲自接待的,时间不长,前后也不过一刻钟的样子,宁丽也就离开了办公室!”小陈的陈述,只是就事论事,不加一点形容与描绘。
“第二天上午,宁丽又來了一趟,只是好象谈得不太愉快的样子,宁丽就气呼呼的离开了牛主任的办公室,从那以后,宁丽就多次上门來闹,说是要汇款单据的收条,牛主任说她是在无理取闹,后來就不再让他进门!”小陈的陈述也就到此结束,看到姜书记挥手,这才如蒙大赦一般地退出了会议室。
接下來作证的人是太平洋宾馆的门卫,他介绍得更简单,只是说到牛大江曾经通知他说:“那个宁丽有精神病,从此以后不准他再进办案重地!”
随后相继作证的人,既有纪委接待室的工作人员,也有被宁丽半途拦截进行上访的领导,所有这些证词,并沒有什么直接意义,最多只能说明,宁丽在自己丈夫被‘双归’之后,曾经和牛大江有过三次接触。
这三次接触,第一次的态度是和蟹的,第二次是不欢而散,到了第三次,就是大吵大闹,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这样的变化呢?所有的证人都无法给出明确的说明。
出场作证的人,如同走马灯一般的川流不息,看得大家是眼花缭乱,有的人已经在心中嘀咕,这样的证人再多,也是无济于事,除了能说明一种表面现象之外,任何实际价值都沒有。
牛大江给自己点燃了一支香烟,悠然自得的坐在位子上吸了起來,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缓冲,刚才那猛烈跳动的心脏,已经完全平静下來,接下來的任务,就是等待姜书记的招数全部使完之后,自己再好好地大闹一场,既羞了姓姜的面子,也为自己能够得到一个不坏的位置创造条件。
站在姜书记背后不远的任笑天,对牛大江的表情,当然是看得清清爽爽,心中也为这家伙感觉到悲哀,一个即将大祸临头的可怜虫,竟然全不知道危机即将來临,还在如此装逼,嘿嘿!装逼的人是要遭雷劈的哟。
“牛大江,你对刚才这么多证人所说的话,有沒有什么异议!”姜臻生也注意到牛大江的神情,冷哼了一声,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这家伙的下场无足轻重,只是沾污了纪委的名声。
本來正在构思自己下一步动作的牛大江,突然听到姜书记在问自己的话,也有点出乎意料,他连忙站起來回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只得是张口结舌的说道:“我,沒,沒有!”
看到平时在人面前都是趾高气扬的牛大江,突然变得这么一个样子,有些平时和他不和的人,就发出了轻蔑的笑声,这么一笑,反而让牛大江回过了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