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中的公文,往唐倩华脚下一掷,厉声道:“这下面报上的百姓受损情况,凤都城一片断壁残垣,百姓无家可归,不是因为乱军作乱,是因为你在作乱,本殿若参你一本,不管是护国公,还是你祖母都护不了你。”
唐倩华扑一下跪在地上,箫雨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不给她点重的,将来还是找薄情的麻烦,若火了她,别说是护国府,就是父王也保不住她,一个薄情已经惹不起,现在还招惹慕昭明。
声音再严厉几分道:“罪一,违抗军令;罪二,以权谋私。这两条罪状,随便那一条都能治你死罪,更何况因此造成的损失,你还有脸在本殿面前指责别人,在殿面前叫屈。”
箫雨的一番犀利揭露,让唐倩华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对方会参她一本。
眼看唐倩华的嚣张气焰,已经被打压得差不多,箫雨才冷冷的道:“本殿再警告你一次,他们夫妻二人不是你能招惹的,不想累用护国公府,你以后见到他们最好离远点,不然到时,别怪本殿到不讲情面。”
“是,太子殿下,臣遵命。”唐倩华低垂着头,大气也不出。
“跪安吧。”箫雨头也不抬地道。
“臣告退。”
唐倩华走远后,箫雨才缓缓从公文中抬起头,取出一份被退的奏折,无奈的摇摇头。护国公府有过功勋,唐倩华武功不错,又懂得领兵打仗,年纪轻轻已经屡立军功,渐渐的骄纵自大。
可惜就是为人太过计较,不懂得顾全大局,为了一点小事公报私仇,若不是因这样,凤都城也不会遭受如此的损失,让父王对自己一番责骂,连请功的奏折都被打回。
唐倩华出了箫雨的书房,越想越气愤,凭什么她损失了三千多的唐家军,却换来一顿责骂,薄情不过是动动口就换来太子的一番称赞,还三番两次的警告自己,不准招惹薄情,不准招惹慕昭明。
想了想,脸上忽然阴冷的一笑,她不能招惹薄情,但是润城那边却有人可以招惹。
太子殿下那么护着薄情,往润城吹点风,不怕不起风波,看薄情有没有能力,抵得住这股风浪。
天花苑中,薄情正在听曼珠汇报,只听曼珠字正腔圆的声音道:“回主子,各处的主事,已经陆陆续续的来到凤都,再过几日人便到齐,主子要不要提前见见他们。”
薄情淡淡的道:“不必,让暗阁、商阁,各自招待同线的人。”
想了想又道:“此番乱军入城,百姓受灾颇重,让人送些米粮、银子,给他们过安乐的中秋节吧。”
曼珠含笑道:“主子不肖吩咐,下面的人早已经准备好,只是……”
看着曼珠犹豫的样子,薄情不由的抬起头道:“只是什么?说吧,还有什么是我没经历过的。”无非是些市井间的流言蜚语。
帛儿看到曼珠一直犹豫,不以为然的道:“外面都说少夫人是红颜祸水,凤麒国是因为少夫人而亡,乱军又是冲着少夫人来的,连累得城中百姓无辜受苦,还说曾经的左相大人慕昭明,也是了少夫人才叛国,即便施舍米粮、银子,也不过为了补偿。”
薄情听完后,不由的冷冷的一笑道:“本夫人居然一下从无德无才,十二岁不会说话,不会穿衣的哑巴农女,晋升为祸国殃民的祸水红颜,这人心变得可真快,当真是有趣。”
曼珠道:“主子,要不要查清楚流言出处。”
薄情微微扬起下巴,冷傲的道:“不必,流言止于智者,清者自清。”
帛儿担忧的道:“只怕流言传到润城,会对少夫人和大公子不利,居说箫和国人,极看重一个人的德行。”
“有德、无德,不在别人口中,在于自己问心无愧。”
过于冰冷的声音从外面传入,慕昭明从外面走进内,一身家常的黑色的锦袍,头发也没用玉冠束起,只是用发带把耳侧的头发绑起,有说不出的飘逸。
薄情眼内一阵惊艳。
这抹惊艳之色落入慕昭明的眼中,唇角不由微微的翘起。
曼珠和帛儿相视一笑,福了福身体,行完礼,识趣的退出外面。
慕昭明淡然的坐在薄情身边,伸手揽她入怀中:“太子正为受灾百姓过节的事伤神,没想到你已经替他解决难题。”
薄情懒洋洋的靠在慕昭明的胸膛上,浅浅的笑了笑:“我能解决的都是些小问题,殿下真正的难题,怕是在润城,皇上似乎不是很喜欢太子殿下。”不然怎会只派一个不懂事的唐倩华来支援他。
冰绯色的唇,浅浅的弯起,慕昭明看着怀中的已经是少女的小玉人,她总是那么聪慧,一点点痕迹也能发现诸多问题。
习惯冰冷的声音,缓缓的道:“太子排行第二,是皇后娘娘所出,是嫡子所早早立为储君,入主东宫;大皇子是贵妃所出,贵妃原是皇上还是皇子时的正妃,为了能让皇上争夺皇位,贵妃主动让出正妃之位,原来的嫡子成了庶子,但是皇上感念贵妃之情,一直摇摆不定。”
薄情幽幽的道:“没有能力的女人真是可怜,动不动就成为政治的牺牲品。”皇上感念贵妃的让位之恩,其实皇后又何曾不是无辜的。
慕昭明见薄情语气不悦,宠溺的道:“说给你听,是想让你心里有个准备,倒让你悲秋叹月起来,理会那些与我们无关的人作什么,眼看就要过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