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的卫生院本来就不大,前面有一个前院,一幢有些陈旧的看病大楼,后院有一个小花园,花园两边有两排低矮房屋是住院部,
通常情况下,卫生院里面是非常安静的,不像城市医院那样车水马龙,人潮涌动。
一般的伤风感冒、小病小痛的,村民们都不愿意上医院,乡下人节省,舍不得花钱看病。要是真得了什么重病,那也是往城里的大医院送,不会来卫生院,所以卫生院平日里是很清闲的。
但是今天,卫生院里却是人山人海,就连走廊里都坐满了等待看病的人。
卫生院的人手本来就不多,现在突然来了这么多病人,卫生院几乎都快瘫痪了,几名护士跑来跑去的招呼病人,腿都快跑断了,还是忙不过来。
让人感到非常奇怪的是,今天来卫生院的村民,都是看同一种病,腹胀如球,我们暂且称为“大肚子病”。
我绕着卫生院走了一圈,发现至少有二三十人前来就医,有的症状还好点,肚子跟足球差不多大,有的症状就比较厉害了,跟牛皮大鼓一样。我还看见一个最严重的胖子,他脸衣服都穿不上了,肚子高高鼓起,表皮都变成半透明的,仿佛随时都会被撑爆。
满院子都是顶着大肚子走来走去的病人,看上去就像数十只乱蹦的大蛤蟆,场面说不出的怪异。
河子村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怪病,而且这么多人同时得病,很明显不同寻常,这事儿绝对有问题。
我拉住其中一个前来就诊的小孩子,拨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发现他的瞳孔底部隐约生长着一条黑线。
我的心头突突突地狂跳起来,莫非这些村民都是中了蛊毒不成?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名叫巫妖的混蛋,古枚笛说巫妖是天下第一蛊毒高手,这些村民会不会都是拜巫妖所赐呢?如果真是巫妖下的蛊毒,那世间除了巫妖本人以外,恐怕真的无人能解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感觉到事态非常严峻,我摸出手机,找到杨广的电话号码,给他拨了过去:“喂!杨组长,还记得我吗,我是拓跋孤!对,我所在的河子村出了大事儿,可能有人蓄意投毒,你能过来看看吗?什么?你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一个多钟头以后,两辆闪烁着急救灯的救护车,风驰电掣般冲进卫生院,车门打开,从里面走出十多个表情严肃的医生,他们拿着各种各样的仪器,神色匆匆地走进卫生院。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好些个漂亮的白衣小护士。
看见这群白衣天使,村民们仿佛看见了希望:“城里来医生啦!城里来医生啦!”
两辆越野车闪烁着警灯,紧跟着救护车驶了进来,杨广带着老鸟、曹亦等重案组警员快步走了下来。
“拓跋孤,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自从解决掉大学校园里的冤鬼路事件之后,杨广对我很是信任,他也知道我有些道行,所以对我很客气,也很尊敬。
我说:“我也是刚刚得知这个情况,村里有很多人突发疾病,腹胀如球,病因非常可疑,我怀疑他们是被人蓄意投毒!”
“蓄意投毒?你有什么证据?”老鸟问我。
“就是!没证据就不要乱说!你还真是个衰神,走到哪里哪里出事!”曹亦这小妮子说话就跟针扎一样,非常刺耳。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她了,她老是跟我过意不去,像是我上了她,然后连嘴巴都没擦干净就把她甩掉了一样。
我压低声音道:“我没证据,但是凭我的经验来判断,这不是普通的中毒事件,村民们中的都是--蛊毒!”
“蛊毒?!”杨广微微一惊:“你确定?”
“症状非常相似!”我说。
“蛊毒?”老鸟有些不太相信:“会不会这么玄乎?我看就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得了急病,等那些医生看过病情再说吧!”
老鸟话音刚落,就听见卫生院里传来鼎沸喧闹之声,然后就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哭天抢地从卫生院里面跑了出来,双手沾满黑血,一跤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死人啦!死人啦!城里的医生医死人啦!乡亲们快来给我做主呀!你们还我老公!还我老公呀!”
卫生院的人本来就多,那个大妈这样一哭闹,立马围上去很多人,场面顿时变得有些混乱。
“这都是什么医生呀,医术太差了吧?”
“就是,都医死人了,大家把门堵住,别让那医生跑掉了!”
“快去把那个医生抓出来,给我们一个交代!”
“对!给我们一个交代!”
杨广皱起眉头:“出什么事了?过去看看!”
“警察办事,让开让开!”老鸟带着几名警员,分开人群。
这个时候,两名医生神色慌张地从卫生院里面走了出来。
地上那个女人霍地抬起头来,指着那两名医生嚎叫道:“就是他们!就是他们医死了我老公!来人呐,抓凶手啊!”
村民们闻言,呼啦啦围拢上去,将那两名医生堵在中间,叫嚷着要讨个说法。
面对群情激奋的村民,那两名医生脸都吓白了,除了道歉,什么话都不会说了。
“大家都散了吧,我们重案组在这里,会把事情调查清楚的!你,还有你们两个,跟我去村委会!”杨广站出来,指了指地上的那个女人,以及那两名医生。
地上的那个女人我认识,她叫黄川真,是村里王屠夫的老婆。
王屠夫是卖肉的,人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