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公孙若尘曾经派人袭杀过她,如果他真的想要合作,应该不会太过分吧?至少,这场拉锯应当是公孙若尘先低头。如此思索一番,心里大概有了谱。
“小白,你不要乱动,乖乖洗干净,不然身上又要痒了。”忽然,院子里传来宝儿的声音。秦羽瑶挑了挑眉头,起身走了出去。只见院子里,宝儿挽着袖子蹲在地上,身前是一只水盆,正在按着小白洗澡。
水盆里,小白“吱吱”叫着,不停地扑腾着,不肯配合宝儿的动作。宝儿有些生气,说道:“不乖的小狐狸是长不大的,你以后都只能这么大个头了。”
听到这里,秦羽瑶直是有些忍俊不禁。这句话的原话是,“不乖的小孩是长不高的”,是秦羽瑶曾经吓唬不肯吃青菜的宝儿的。没有想到,竟然被宝儿用到小白身上。
只见水盆里的小白果然消停许多,宝儿小大人似的点了点头:“这才乖。”
这会儿三秀都在秦记布坊,小黎也被派去保护她们了。陈嫂提了篮子出去买菜了,整个家里只剩下宝儿和思罗。思罗一向是个臭屁的闷性子,指望他出来陪宝儿玩耍,不如指望宇文轩更来得实际些。
于是,也就只有小白能够常常陪伴宝儿了。想到这里,秦羽瑶有些愧疚,她这些日子常常忙着生意的事,有些忽视了宝儿。而宝儿也乖乖地自己玩耍,不论吃饭、睡觉,从不曾闹过她半分,委实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宝儿,给小白洗澡呢?”秦羽瑶挽起袖子走了过去,蹲在宝儿身边,“娘亲给你帮忙。”
宝儿抬起头来,乌黑的大眼睛瞅着秦羽瑶,有些软糯糯的声音问道:“娘亲,你忙完了吗?”
“嗯,忙完了。”秦羽瑶点点头,然后凑过脸,在宝儿的脸蛋儿上蹭了蹭,说道:“感谢宝儿如此懂事,让娘亲一心一意地做事情。”
闻言,宝儿顿时害羞地红了脸颊,低下头小声说道:“不客气。”
可爱的小模样,惹得秦羽瑶直是喜欢得不得了,想到今天也没什么事情,便对他道:“一会儿娘亲带你去街上好不好?娘亲开了一家布坊,带宝儿去瞧一瞧。”
“真的吗?”宝儿顿时喜道,只见秦羽瑶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敷衍的意思,直是高兴地把小白从水里一把捞出来,不顾小白浑身湿漉漉的,举起来就转圈跳起了舞:“下午去逛街喽!逛街喽!”
“吱吱!”小白的两只前爪护住身上重点部位,两只后爪则又羞又恼地蹬着宝儿,有些气恼又有些无奈地叫道。
秦羽瑶挽着袖子蹲在地上,只见宝儿俊雅的容貌,善良单纯的心肠,心里面有些感慨。如今已是九月中旬,再有三个月便到过年,宝儿就四岁了。这个时代的小孩子,六岁去学堂,念书习字。
只有两年的时间,她能够把宝儿教得明辨善恶,抵得住不是那么友好的势力的本领吗?而大户人家的小姐少爷,在三、四岁的时候已经请了西席先生,或者在自家创办的私塾里开始教授学业了。宝儿是不是,也要开始学起来?
下回宇文轩来的时候,一定要同他商议一下此事。
给小白洗净擦干后,秦羽瑶便对思罗嘱咐一句,叫他仔细看着家,然后带着宝儿出门了。
小家伙的怀里抱着穿了花衣裳的小白,一路上左看看右瞧瞧,对什么都稀奇得很。秦羽瑶便指着一些有趣的玩意儿,与他解释起来:“这个叫做风车,被风一吹,就会呼噜呼噜转动了。”
走到前头,正好看见一个墙角里面,一群人围在那里,对着笼子里的两只斗来打去的公鸡在嗷嗷叫唤。那两只斗鸡生得雄壮威武,脑袋全都高高昂起,十分威风凛凛的模样。不时跳起来互相叨向对方,凶悍而勇猛。宝儿没见过这样的热闹,一时间看得怔住。
秦羽瑶拉着宝儿站在外围,对宝儿解释道:“这个叫做斗鸡,跟家常的公鸡不一样,宝儿仔细看一看,它的羽毛是不是比寻常家养的鸡更加稀薄?爪子是不是更加粗大,看起来十分坚硬?”
宝儿随着秦羽瑶指向的地方,一点一点看过去,每看到一处便点点头:“嗯。”
“宝儿真聪明。”秦羽瑶为宝儿讲解过后,便打算拉着宝儿走,却只见宝儿指着里面的斗鸡,说道:“娘亲,它们的羽毛都掉了,头上都流血了。”
秦羽瑶低头看去,只见宝儿满眼不忍。一时间有些后悔,不该带他看这些东西。可是这世上不光是美好的、圣洁的东西,黑暗的、堕落的、争战的等等,也都存在着。不能因为宝儿年纪小,就不告诉他这些,一点儿也不让他接触。
否则的话,等到宝儿长大了,忽然再告诉他,难免会觉得这个世界一下子变了个样,从而不能接受。倒不如在他年幼的时候,接受能力、学习能力最强的时候,就将这些展示给他。
于是,秦羽瑶想了想,说道:“因为它们在打架,受点伤、流点血是难免的。就像人打架一样,不也是如此?”只见宝儿点了点头,面上还是有些不忍,想了想道:“你瞧,那只公鸡的模样,像不像在说‘别以为我打不过你,你等我脱了衣裳,我打得你起不来’。”
“噗嗤!”谁知,这一句没有把宝儿逗笑,反倒把人群外围的一人逗笑了。他转过身来,只见说出那样俏皮话儿的女子,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