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尚书想得通透,自无半丝高攀之意,满心只想爱女嫁得如意郎君,一世如意。由小见大,可知周尚书的为人和官品,都是极通透洒脱的。三皇子一派拉拢周尚书,也正是如此缘故。
“既然如此,本王就等着你的厚礼了。”宇文轩说罢,便牵着秦羽瑶离去了。总归已经跟皇帝撕破脸,再留下去也无甚意思,不如回去重新计划,再做打算。
却说周尚书看着宇文轩二人离去的背影,直是喜滋滋的不得了,直到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花园那头,才捶了捶手,回身入席。
却只见秦太傅仍旧站在远处,傻愣愣地看着宇文轩离去的方向,不由走过去给了他一下:“喂,看什么呢?该不会是看着轩王妃太貌美,你竟看呆了吧?”
秦太傅方才回过神来,听到周尚书的话,没好气地甩袖就走。
周尚书此时心中乐着,便追过去继续打趣他道:“莫非被我说中了?你当真看上人家了?呵呵,轩王妃生得是美,可惜已经有主儿了呀,你瞧轩王爷对她那看重的样子,啧啧,你快别瞧了,万一叫轩王爷看见,只怕给你排头吃。”
秦太傅听见这话,心中直是又喜又悲。喜的是有人对秦羽瑶好,悲的是秦羽瑶竟不认得他。
方才秦羽瑶的眼神转过来,秦太傅的心头一跳,忍不住想道,莫非他们父女心有灵犀,她也认出他来了?谁知下一刻,秦羽瑶的目光便移开去,他才知道那不过是巧合,她只是恰好看过来而已。
顿时间,一颗心沉了下来,悲得不能自已。
正如秦羽瑶考虑到如果认祖归宗之后,该如何自处的问题。秦太傅自然也想到了,如果认回秦羽瑶,却以何名义?若是说出真相,却叫辉儿如何自处?一时间,心中无比怅然。
且说宇文轩携手秦羽瑶,出了正阳宫后,便一路往外走去。谁知,半路上竟然遇见宇文婉儿。只见宇文婉儿独自一人,站在前方路中央,仍旧是之前的一身打扮。唯独不同的是,她此刻面色阴沉,目光阴鹜,紧紧抿着嘴唇,再也不复早晨初见时的娇憨。
见着宇文婉儿这副模样,秦羽瑶不由得怔住,张口刚想说话,便只见宇文婉儿已经迈开大步朝这边走过来:“你居然骗我!”声音十分响亮,带着满满的愤怒,像是一团火飞快涌近,似要把秦羽瑶烧成一块炭灰。
秦羽瑶刚想问出的话,顿时间消散在喉咙口,看着走过来的宇文婉儿,问道:“公主,你怎么了?”
“骗子!”宇文婉儿走近了,伸出手指对准秦羽瑶的鼻尖,一张原本骄艳无比的面孔,此刻有些可怕的狰狞,“居然敢骗我,你居然骗我,我还把你当朋友,你真是好得很!从来没有人,胆敢骗本公主!原来你跟他,早已经——”
说到这里,宇文婉儿喘了口气,目光极尽愤怒:“你跟我说的那些话,我当做真的,以为你只跟我说过,原来都是假的。你接近我,只不过是利用我。可笑我居然当真了,那么荒谬的谎言,我居然当真了。什么记起前世——”
秦羽瑶方才莫名其妙,宇文婉儿怎么突然气成这样?只听宇文婉儿口口声声她骗了她,从一开始的莫名其妙,渐渐有些明白了。恐怕是宇文婉儿见她跟宇文轩在一起,只以为两人早就好上了,偏偏她还一口一声小农妇的自谦,却显得虚伪了。
就在秦羽瑶有些摸清宇文婉儿的想法,却只听宇文婉儿忽然爆出一句“记起前世”,顿时唬得秦羽瑶心头急跳,连忙上前捂住宇文婉儿的嘴巴。
宇文婉儿心中气急,张口便对着她的手掌咬下。秦羽瑶吃痛,却仍是没有松手,扭头对身后的宇文轩道:“你去那边等我,我跟公主说一会儿话。”
宇文轩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抬脚往前头去了。秦羽瑶直等他走远了,才收回目光,看向宇文婉儿。只见宇文婉儿睁着一双无比明亮的眼睛,此刻里面仿佛灼着火,要把人烧成灰似的。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如果你出气了,就松开口吧。”
宇文婉儿这才发现还咬着她的手,猛地松开口,嫌弃地“呸”了一声。这时,宇文婉儿这才发现口中咸咸的,吐出来的唾沫里居然带着血迹,不由得一怔。急忙转头一看,只见秦羽瑶的手上已经被她咬出一个深深的牙印,此刻正在涌出殷红的血珠子。
偏偏秦羽瑶不在意似的,放下手掌,一抖袖口,顿时将那伤口遮住了:“我们到那边去说。”说着,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拉着宇文婉儿到道路旁边的无人小径上去了。
宇文婉儿使劲甩了甩,没有甩开,不由得咬着嘴唇,不再甩了。抿着嘴唇跟在秦羽瑶身后,等来到一处无人之地,停下脚步,甩开秦羽瑶道:“你又想说什么来哄骗我了?”
秦羽瑶想了想,说道:“我并没有骗你。”
“你还敢说没有骗我?”宇文婉儿的语调一下子扬高了,指着秦羽瑶道:“你说自己只是一个小农妇,你说自己无依无靠,你说我是你见过的最大的官,你还向我告黑状,叫我替你收拾顾青臣!”
一口气说出这些,宇文婉儿气得喘了一声,又道:“你不是轩王妃么?哼,轩王爷的本事大得很,能跑能跳,将这些人全都瞒得傻子一样。你想收拾顾青臣,怎么不去找他?还是你想替他隐瞒什么,不好叫他出手,特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