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人自知不能硬拼,摸出信号弹放飞,打算拉帮结派共同对付他们。
三十四往空中一看,火花四散开来,“不好,他在呼唤同伙。”
“那就速战速决。”
巫鸾狠话一撂,飞身而去,染血的剑尖儿又饱饮了一滩新鲜的血液。
那人捂住滴着血珠子的左肋,眼里倒映着她决绝狠厉的俏丽身姿,仿佛浴血的凤凰,又如沁毒的曼陀罗,危险中透露出惊世的妖艳脱尘。
三人联手,对方很快就全挂了彩,非死即伤,看着他们不免带了一丝恐惧。
她第一次亲见一个人死在了自己手中,持剑的皓腕仍在不停地抖,可她的声音却异常镇定,“师父教导我们要有一颗仁心,若非你们主动招惹,我们是不会出手伤人的。”
杨柳腰靠在她耳畔道:
“师妹,有人往这边来了,而且数目不少。至于这几个残兵弱将,不必赶尽杀绝,天道轮回,多行不义必自毙。”
领头人心想必须拖住他们,耍起弯刀扑去,“想走,没门。”
他们使用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伎俩,并不和三人硬碰硬,意在放长线钓大鱼。
如此数个回合,已经能看到离这边越来越近的支援人群,见目的达到了,他们连续数个后空翻,落到大部队里面,齐心协力向她们攻来。
三十四拉着她俩甩上任意两匹马的马背,再把牛车上的行囊包袱刷刷刷向她们一抛,二人顺势接住放在身前,驾马离去。之后他也跃上马背,鞭子一甩,骏马吃痛,长嘶一声,载着他死命狂奔。
“他们把咱的马给骑走了。”
“快追,别让他们跑了。”
后方马蹄踏浪不绝于耳,逃出一小段儿路,杨柳腰尖叫出声,“锅、锅锅锅、我的锅。”
三十四一掌拍在她的马屁股上,“锅什么锅,老命都快没了,还要锅干嘛?”
呜呜的风刮过耳边,把她的声音都刮得不甚清晰,“那可是咱吃饭的东西,你们小时候都靠着那口锅开小灶呢。”
巫鸾跑在最前方,回眸一笑,“大师姐,以后我给你用黄金锻造一个,保证比这个漂亮一百倍。”
她瘪瘪嘴,对宝贝锅的遗失很是介怀,“漂亮有什么用,刷个锅都得担惊受怕的,想着万一刷掉几两金子怎么办?”
巫鸾咯咯笑道:
“也对,我家大师姐如此财迷,刷掉几两金子岂不得心疼死。”
三十四打从心眼里佩服她们的思维,逃命的空档,一个想着回去找一口铁锅,另一个居然还有闲心开玩笑,身为一个男人,他实在搞不懂她们的心思,夫子教的什么什么女人心海底针,绝对的哲理。
几支羽箭划破长空,他歪身一闪,回头一瞧,好家伙,密密麻麻的箭镞直逼面门,他从马背上翻身而起,手心推出一股气流,受到波及的箭矢从中间一分为二折断在地,另有一部分继续它的使命。
“小心,他们放了毒箭。”
杨柳腰堪堪躲过一支射向心窝的箭,对着前方大喊:
“小师妹,后面还在穷追不舍,怎么办?”
巫鸾震鞘出剑,以剑制箭,望着源源不断袭来的毒箭一拧眉,“得想办法甩掉他们,前面有岔道,咱们分开走,天黑之前在城门口汇合。”
两人应承,握紧缰绳调转方向,一左一右朝林间小径绝尘而去,她则按照原路孤身打马。
后方之人追到岔路,稍做踟蹰亦兵分三路。
浓烟翻滚的山坡上,双方打起了拉锯战,巫鸾逐日疾驰,敌方人多势众,她则势单力孤,暗忖这样处于被动地位着实不利,必须找个机会解决掉他们。
如此又过了一会儿,期间她大脑高速运转,一个又一个主意前仆后继,但都被她否决掉了,因为可行性不高。
突然,前方路口出现了一队人马,她如同干渴的行者在沙漠中遇到了绿洲,脱身之计跃然纸上。
双腿一夹马腹,黑马吃痛,尥起蹶子带领她勇闯天涯,三下五除二杀进迎面而来的队伍中,她的横空出现致使对方乱作一团,随着后面一群跟屁虫的加入,两方即刻陷入混战,打的敌我不分。
她的目的就是引追兵和这队人马鹬蚌相争,而她这个得利的渔翁自然是伺机逃跑喽,一口气跑了百步开外,她骤然发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头顶上方有些古怪。
她仰头一看,葱茏的茂密枝叶遮蔽日光,投下一片浓浓的凉荫,怪就怪在绿叶婆娑间,隐隐有刺眼的雪亮光芒闪过,凭她的眼力可以断定,这光并非太阳光,而是兵器反射出的锋芒。
此地有埋伏,目标是谁,是她还是那群小尾巴,抑或是那队被她连累的人马?
她已经落单了这么久,如果针对的是她,肯定不会等到现在,至于跟屁虫,也不对,若是他们,之前正好可以同她一起夹击包抄,万不用继续藏匿。
唯一的答案就是那队受她牵连的人马了,他们在等,等底下两败俱伤,再跳出来一击毙命,不费吹灰之力,好哇,除了自己,居然还有人想做渔翁,够奸诈的。
她骑着马慢悠悠的沿着小路走,心事重重,闷闷不乐,在返回去送信儿和一走了之的边缘线上挣扎不休。
一个声音对她说,就这么走了,好像有点不地道,把灾难带给人家,然后拍拍屁股走人,明知有陷阱还见死不救,违背了瑶云谷的谷训,也不符合仁义道德。
另一个声音对她说,哎呀,管他呢,人在江湖飘,都得挨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