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国师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
独孤盛语气亲切地说道,仿佛和莫闻是老朋友一般,直接把独孤策扔到了一边。
这下独孤策可是傻眼了,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自己找来的帮手反倒和仇人称兄道弟的,仿佛一家人一般。不过独孤盛作为独孤阀明面上第二号人物,地位还在他之上,他虽然是独孤阀这一辈的长房长子,但是由于自己不够争气,整日胡混,所以独孤阀中人也不是很待见他,甚至不如独孤凤这个女子受重视。不过好在他的那几个兄弟要不就是太小,要不就是比他还废物,因此日子倒也还好过一些,但是这个前提是建立他够识趣的基础上,现在明显独孤盛是在拉拢莫闻,他要是敢出来阻挠,后果一定会很惨。
因此独孤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莫闻等人谈笑风生,不敢出一声,而从未到尾,无论是莫闻还是独孤家的独孤盛、独孤凤都没有打理过他一眼,仿佛他这个人就不存在一样。
紧咬着牙,独孤策看向莫闻的眼中简直就要喷出火来。
双方又聊了一阵,莫闻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忽然笑道:“两位,杨广晚上还约了在下赴宴,在下就先走一步了!”
“哦?”独孤盛就是一愣,没想到莫闻竟然直呼杨广之名,但他也没有多嘴,“公子请便!”
莫闻离开酒席,走了两步。眼看着就要消失在楼梯之中,忽然回过头来,对着独孤凤说道:“独孤小姐。不知在下是否有荣幸再请小姐用餐?”
独孤凤嫣然一笑,“自然无不可以了,公子若是有心,可以到独孤府去找我!”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莫闻轻轻一笑,这才转身离去。
而看着他的背影,独孤盛就是一阵沉吟。忽然开口问道:“凤儿,你看这莫闻如何?”
独孤凤还没开口,一边的独孤策终于忍不住了。“不就是一个江湖骗子,盛叔真不知你看中他哪一点?”
“闭嘴!不学无术的东西,今天还不够丢人?”独孤盛横了他一眼,然后转而看向了独孤凤。显然想知道她的看法。
独孤凤低头想了一会儿。最后却摇了摇头,“看不透,此人神秘莫测,说话也是滴水不漏,全然让人抓不住破绽。”
“不过——”她深吸了一口气,“凤儿不知他到底会不会所谓的仙术,但是凤儿却知道此人武功强得可怕,最好不要轻易与之为敌。否则——我独孤阀恐有覆灭之忧。”
“哦?”独孤盛就是一愣,想不到独孤凤对莫闻的评价竟然如此之高。
另一边独孤策却撇了撇嘴。“一个江湖骗子而已,妹妹是不是夸大其词了!”
独孤凤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能一招就把你制服,你觉得在咱们家族中谁能做到这一点?恐怕就是奶奶也不行吧!而且就看刚刚此人敢直呼那昏君之名,就知道其胆大包天,万一真被惹急,他估计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那后果就不用我说了吧!”
听着此言,就连独孤策也不得不沉默了下来。
不过一旁的独孤盛却是一笑,有些揶揄地看着独孤凤,“凤儿也不要忧心,看着此人刚刚的样子恐怕是已经被凤儿迷住了,说不定哪天就入赘了独孤家,那可就是皆大欢喜了!”
“盛叔!”独孤凤却是一阵娇嗔,惹得独孤盛大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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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沈府,这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宅邸,里面居住着名满洛阳的奇女子沈落雁。
沈落雁的父亲乃是沈光,而沈光的父亲则是沈君道,是陈朝吏部侍郎。
开皇九年,隋朝灭亡陈朝后,沈君道移居洛阳,担任汉王杨谅的府掾。仁寿四年,因杨谅谋反失败,沈君道受到牵连被除名为民。
而沈光本人则是从征入伍,参与了高丽之战,屡立战功,深得杨广赏识,只是后来一次讨伐叛逆的作战中被流失所中,只留下一个女儿。
沈家的家世可谓是几起几落,现在仅靠着沈落雁撑着家业,这沈落雁虽然是个女子,却有雄心,深谙兵法、谋略之道,亦是名武功高手,家传夺命簪乃必杀绝技。
不仅如此,沈落雁本身更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人如其名,确有沉鱼落雁之容,那对眸子宛如一湖秋水,配上细长入鬓的秀眉,如玉似雪的肌肤,风资绰约的姿态,绝不比任何美人逊色。最难得是她有种令人心弦震动的高贵气质,能使任何男子因生出爱慕之心而自惭形秽。
可惜此时宅邸中,这位美人却坐在椅子上秀眉微蹙,似乎因什么事情而烦忧着,那美人忧愁之景,就让人忍不住想要抚平她心中的哀伤,拥入怀中爱怜一番。
而坐在沈落雁的对面则是三个男子,为首的一人,是个雄伟如山的男子,身穿宽大的黑袍,看着沈落雁犹豫的样子,便出声道:“我早知沈小姐素有雄心,足智多谋,是个难得的人才,我李密虽然不才,但也有几分雄心,此时正值乱世,正值我等建功立业之时,难道沈小姐像自己一身所学就这样埋没不成?”
此人却是李密,与沈落雁之父沈光有旧,早知沈落雁的才华,他此时想去投奔河南境内声名鹊起的瓦岗寨,自觉手下缺少这方面的人才就亲自上门招揽。
而同行的还有他两个最为倚重的手下王伯当和徐世绩。
听了李密所言,沈落雁就有几分心动,但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凭心而论,她观李密言行举止、谋略心性都有雄主之姿,更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