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季节脚步的匆匆,天气一日比一日寒。
这个冬天时不时的狂风刮伤了天空湛蓝的脸,吹来了朵朵阴郁的云。
快要临近圣诞节了,终于迎来今冬的第一场雪。漫天飘飞的洁白,覆盖了城市的高楼大厦,绚丽多彩的建筑物中,多了那份纯然的白,盖去了喧嚣的尘烟,美得令人赞叹。
今年的冬天出奇的冷,可是,对于骆馨凝而言,却是温暖如春。和司厉南正式交往已经一个月了,她整天都觉得好幸福,幸福得好不真。
褪去了暗恋的忧伤,她终于有权利赖着他,管着他,时不时假装生气,让他懊恼地哄自己。
一想起昨晚的司厉南,骆馨凝眼中的笑点亮了幽暗的天空。
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中午。一回神才发现她竟发了整一早上的呆,办公桌上还堆着一大叠文件,悄悄吐了吐粉舌。
这个充满孩子气的动作与她身上严谨的套装是那样不附,可是,紧绷的那根弦渐渐松了下来后,她已经不似以前那般古板严肃了。
笔在手上旋了一个漂亮的弧,随即像是下定了决心。“霍”地从大班椅上站了起来,走向那间她专属的休息室。
半小时后,办公室里已经没了那个穿着黑色古板套装的总裁了,出现了一个穿着连衣套裙,毛绒大衣,雪地靴的青春少女。
按下电话健:“纪秘书,你进来一下。”声音沉稳如常。
一分钟后,门被敲起。“请进。”
“总裁,有什么吩咐吗?”纪冷霜不愧是从“阎圣”出来的,见到骆馨凝不同以往的妆扮时,她没有流露出一丝丝惊讶。
态度一如往常,严谨而恭敬。
纪冷霜是整间公司里唯一见过她最面目的人,也是她最值得信赖的人。特别是在和司厉南交往后,她对纪冷霜的排斥感也在无形中一点点消失了。
也许这就是爱屋及乌的移情作用吧,反正,她现在已经将纪冷霜视作她的心腹了。尽管,表面上俩人同样冷然。
“你开车送我去盛妍。”淡淡的说着,眉梢染上藏不住的笑意。
“是,总裁。”纪冷霜垂首退到了门边:“等一下。”
转身,恭敬地站着,等待骆馨凝再度下达命令。“不要告诉厉哥哥。”低着头的纪冷霜没有看到骆馨凝俏丽的脸上,染上羞涩喜悦的胭脂。
“是。”她的手握住门把时,背后传来骆馨凝很轻却清晰的声音:“谢谢你,纪姐姐。”
纪冷霜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但只一秒钟便恢复了正常。她没有回头,平淡的声音亦没有半分起伏:“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是的,自小她便在阎圣接受各式训练,她知道自己的命,从来就不属于她,她是“圣者”的。
他什么时候要她的命,她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她无条件地服从他所有的命令,不管是什么。
从小就是孤儿的她,人如其名,冷若冰霜。
身份特殊的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她的生命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她的主人,她的神。
但今天骆馨凝居然叫了她一声“姐姐”,纪冷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知道自己是被丢弃在荒郊野外的,寒冬腊月,无人会经过的荒郊,可想而知,她的父母根本是存心想置她于死地。
于是,她从不渴望亲情,也不屑拥有友情。世间所有的感情都是虚伪的,没有无原无故的好,包括生了她,又丢弃她的父母。
说实话,她不怪任何人。冷情冷心的她,知道任何事都是有利益原因的,她不想知道其中的原由。
因为他们已经和她没有任何一点关系了,而她的生命是主人给的,她要用命去还。
*
盛妍国际。
中午吃饭时间,严肃的公司大厅里多了欢声笑语。一个早上的忙碌工作,终于有了喘息的时间。于是,三三两两,轻松说笑着,觅食去了。
由于纪冷霜曾是司厉南首席秘书的关系,在她的帮忙下,骆馨凝终于不必经过那层层烦琐的报备,直接进-入了这幢大厦的最高处。
五十层的总裁专属办公室。
长长的走廊光洁照人,寂静异常,仿佛掉了一根针都会发出巨大的声响。
这种情形似曾相识,骆馨凝放慢脚步,任凭记忆纷飞。几个月前,当她刚刚回国的第一时间,她就迫不及待来了。
短短几个月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多到现在想起来,她竟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一出戏,比任何影视作品都来得复杂。
不知为什么越靠近那挂着漆金招牌的总裁公办室,她竟有种想逃的感觉。那天撞见的事,又清晰浮现在脑海。
她知道司厉南的身边一直围绕着很多女人,各式各样,风情万种,唯一的同通点就是——美丽。
不管高矮胖瘦,她们都是人群里回头率极高的美女。
刚刚雀跃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司厉南说喜欢她,却从没说爱她。尽管告诉自己不在意,那只是三个普通得老掉牙的字,但此时却好想听他亲口对自己说。
呵呵……
她也和千千万万平凡的女生一样,渴望听到甜言蜜语,渴望男朋友时时刻刻说爱她。
再长的路也有尽头,就算她走得再慢,还是到了那扇紧闭的门前。深吸一口气,抬手轻敲了几下。
“请进。”里面传来司厉南低沉深厚的声音,宛如大提琴般。
扬起大大的笑,轻轻推开门。偌大的办公室设计得十分雅致,没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