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必把自己弄进看守所,背了个重罪还附带着一个量刑不重但挺恶心的罪名。
所以,事情到了这里就陷入了逻辑的死循环,这让凌俐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顶着这样的犯罪成本和犯罪风险,做这样一件看起来白费功夫的事,难道真的就只为了挑战司法的权威?
祝锦川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习惯性地拿起他的钢笔开始轻点桌面,几分钟后,终于开口,却没有给她答案。
他只是说:“你是不是更想见一见这个神秘的被告人了?再等等小吕吧,她那边,可能会有收获也不一定。”
看凌俐呆呆的反应不过来,祝锦川无可奈何:“她今天早上去了省检,之后还要去公安局,最多到午饭后就回来了。”
祝锦川故意卖关子,凌俐心神不宁等了一上午,午饭都吃得没滋没味。
饭后一个小时,吕潇潇果然回来了。
一进门,她直冲冲跑到祝锦川办公室:“不撤的,也不会改成故意伤害罪,武检汇报省上的结果是,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公安局上上下下都坚持认为郑启杰就是真凶,这可能是定罪的唯一机会,哪怕出丑也认了。武检让我回来问您一声,之后余文忠那边可能花样百出,不会那么好对付,您是继续代理还是要避一避锋芒?”
祝锦川一点都没有犹豫,一挥手:“当然继续。”
吕潇潇显然料到这结果,面上表情都没变,又看向凌俐:“那件事也有结果了。”
凌俐云里雾里:“什么?”
“不就是你想见见郑启杰?”她说,扬着眉心情飞扬,“本来,看守所是死都不松口的,说这样的请求没有过先例,现在这一被算计也恼了,决定铤而走险一次,所以同意让你以刑事附带民事诉讼代理律师的身份,以商量民事赔偿为借口,去见一见郑启杰。”
凌俐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吕潇潇继续说:“今天周一,余文忠周五庭前会议一结束就提了会见申请,公安局必须在四十八小时内安排会见。公安局那边好容易找借口把周末两天拖过,也还好余文忠周末回了他庆州的老窝去。我拜托人查了下,他今天下午的航班,三点半就到雒都,所谓何事不言而喻。快则今天,慢则明天,他必然会去再见一次郑启杰的,我们要赶在他之前去一趟。”
“对,”祝锦川点着头,“马上就去,如果被余文忠告知被告人庭前会议的结果,我们更是没办法再从郑启杰那里,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了。”
“这事是绕不过余文忠的,他在阜南这边的势力也不小,很多学生就职于检法两家,另外……”
吕潇潇竖起手指,咬紧牙关:“听好了小凌子,本宫的新仇旧恨,你师父的前程往事,都指着你给我们争口气了。”
凌俐心情激动,这时候头如捣蒜只知道应承。
祝锦川则是难得一见的尴尬表情,叹了口气:“别扯上我好不。”
祝锦川进了自己办公室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凌俐有些好奇地拉住了吕潇潇。
她知道,吕潇潇这一趟跑去公安厅搞定这事,多半是通过李果那条线的关系。
指不定,她还见了李果了。
凌俐非常好奇,低声问:“见到李警官了?有没有感受到他充满爱意的眼神?”
被凌俐问起这事,吕潇潇倒是没有之前一提李果就翻脸的模样,反而有些郁闷:“爱意个屁,我生怕他看出些什么故意遮遮掩掩的穿件宽松的裙子,结果那贱人见我第一句就不怀好意地问,怎么才两个月没见,我就肿成这样?那声音那语气,满满的嫌弃。我没有当场敲烂他的狗头,仅仅是出于对生命的尊重而已!”
凌俐拼命憋住笑。
这些日子吕潇潇的变化显而易见,跟吹气球似地一下就了胖了许多,大概李果在不知道她发胖原因的情况下,对吕潇潇冷嘲热讽了一番。
看来李果还真不知道吕潇潇有孕,她是不是该选个合适的时候去告告密,以报答吕潇潇向祝锦川打她小报告之恩?
想到这里,她咬着牙问吕潇潇:“你到底跟我师父说了什么?他怎么连小谢总和南老师的事都知道了?那天冷不丁问我,差点没把我吓死!”
看凌俐气鼓鼓的模样,吕潇潇好笑地拍了拍她的面颊,大大方方一点出卖基友的不好意思都没有。
“我那是提前让你家更年期的师父有点心理准备,免得突然有一天你要出嫁了哭得稀里哗啦的。还有,万一你真被人欺负了去,我可没法给你撑腰,还是你家腹黑嘴毒的师父比较适合。”
还有一点没说。
祝锦川心里明镜似的,哪里会看不出这小菜鸟的变化?就从她那次春心萌动剪了个无比风骚的头发就看出了端倪,还拿她有孕这件事有意无意威胁她,说他最近可能经常去公安厅,也许会碰到一两个熟人。
她吕潇潇一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干脆就把凌俐卖了。
反正也没什么见不得光的不是?
想着想着,干脆一把捏起她的脸,笑嘻嘻:“话说,你这个锯了嘴的葫芦,最后究竟选的富二代还是科学怪人?怎么都没听你提起了?”
说起南之易,凌俐连疼都不敢喊一声,一张脸任由吕潇潇捏圆又搓扁。
因为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从南溪回来后,她跟南之易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