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道黑色身影忽然轻轻跃上屋檐,低声道:“若海,智王要见你。”若海一见来人是对智最忠心的刀郎,忙跟着他一起跃下屋檐,两人一阵潜行,来到了一处僻静的拐角内,智与卫龙军里的夏侯战,寿英两人正隐在暗处。
若海忙向智行礼道:“智王,您让我准备的装满干柴的大车已藏在了最靠近南门口的小屋中。”这时,他忽然发现智的脸上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的左手衣袖也被烧得焦烂,手背上还被烫起了无数血泡。
若海忙问道:“智王,您受伤了┉”
智摆手止住了他的询问:“若海,这里的事你不用再管,立即回府告知林幽月,我们永不会忘她今日援手之恩,你让她安心守在府中,轻易不要外出,不要与拓拔战作对,更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她与我们之间的事,虽然上京城已沦陷,但只要她能韬光养晦,拓拔战一定无暇留心惕隐府,你让林幽月静侯时机,无论拓拔战对朝中群臣下了什么命令,都要她假意逢迎,林幽月是个聪明人,她会知道如何自保,还有┉”智的声音忽然变得非常沙哑,好一阵才勉强克制住悲痛,“若海,片刻后上京城中定会一片大乱,你伺机混入皇宫,把我大哥的┉尸身盗出来,先找地方藏起,再慢慢设法运出京城,我会让昆仑和连城告诉你把我大哥的尸身送往何处。”
若海惊声道:“忠王死了?”
“别说了!”一旁的刀郎立刻制止,若海望着智的惨然神色,急忙闭上了嘴,不忍再让智为此伤心。
“你先去吧,万事小心。”智黯然点头。
等若海领命而去,夏侯战忽然犹豫着道:“智王,上京城里到处都是黑甲骑军,若我们冲出南门,他们也定会衔尾追杀,城外平原空旷,一旦被围凶险更盛,智王,不是我胆小,但我们既要救出皇上,总要想个万全之策。”这话在他心里藏了很久,他们也许能逃出上京,但离开上京后才是最危险之时,就凭他们几人,哪怕再是勇猛,都躲不过二十几万黑甲骑军的追杀,可智入城后却似一直未想到此事,此刻几人即要动身,夏侯战忍不住向智问起,他倒也不是怀疑智的安排,却担心智是因长兄死后心神大乱,疏忽了这最关键之处。
“留在城里才是死路一条。”智似真的未想过叛军出城一事,无动于衷的道:“我们马上动身,去南门和皇上会合。”
夏侯战心中一动,暗想智或许已有对策,又觉今日势必九死一生,大不了一死以尽忠义,一时倒也坦然,寿英却不管这许多,指着智手上灼伤,关切道:“智王,您手上有伤,先包扎一下吧。”
“不用了,我没事,救人要紧。你们听着,一到南门就会有一场血战,我不能担保大家都能平安无事,不过你们一定要尽力活下去,绝不要放弃!”
“是!”
四人沿着小巷一阵急行,很快赶到了南门,南门内早已是遍地的尸首,到处都是一滩滩触目惊心的血迹,厮杀之声震耳欲聋,智的五弟将正握着狼扑枪象疯了似的对守在城门口的一群黑甲守军展开猛攻,他口中不停的狂叫着:“畜生!还我大哥命来!畜生!老子要生吃了你们!”十二龙骑紧跟着他一起冲撞面前的守军。
可这群守军的防守异常坚固,清一色的步军手中都持着一人多高的铁盾,严严实实的堵在城门口,虽然将和十二龙骑已在这南门前厮杀许久,但他们却撞不开面前这小山似的盾阵。
南门前除了那五千名持盾军士,还有许多黑甲骑军,将和十二龙骑一次次攻向城门,飞与猛等人则守在马车四周拼命抵挡着不断涌来的敌军,但这一场厮杀的凶险远胜之前,虽有昆仑,连城,秦璃,关山月这四名生力军加入,可从城内追来的黑甲骑军愈多愈多,围着马车发起了一次次冲杀,南门前这一段路又较空旷,在这四面八方的围攻下,飞等人早落下风,昆仑这几名卫龙军也都挂了彩,而一直追随他们的三名新军饱受战伤的身躯也终难支撑,力尽而逝。
“是萧尽野手下的掠阵楚尽锋。”智一看见守在城门处的盾兵就是一皱眉,没想到把守在南门处的竟是战王帐下最擅长防守的掠阵楚尽锋和他的掠阵盾军。
“糟糕!”夏侯战见这群盾军守得坚稳,顿足道:“这帮崽子举着盾牌只守不攻,我们人少,攻不开!”
“那就想法引他们攻过来。”智稍一打量战局,低喝道:“夏侯战,你去让昆仑和连城准备放火,寿英,你立刻把若海藏着的干柴车点燃后推出,刀郎,你和我一起冲上去替下我六弟和小七,让他们二人歇息片刻。”几人接令后当即分头冲上。
智一冲入战团立即对飞猛二人低声道:“六弟,小七,义父呢?你们快进马车歇息。”
“四哥!”飞和猛二人看到智现身都是大喜,齐声道:“义父在马车里,四哥你受伤了,快进马车,这里让我们来对付!”
智急催道:“我没事,你们赶紧歇息,先恢复些体力,五弟这打法攻不开南门,只有你们二人联手才能破去这掠阵盾军!”
飞与猛与将会合后一直攻不开这掠阵盾军,黑甲骑军又一队队从城内追来,听智能破盾阵,二人大觉欣慰,这才退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