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虎,你要报仇,今天有的是仇人让你杀!小七…”将自己也是恨不得追着横冲都直冲向前,可看到这忽发蛮性的弟弟,将一身的燥热顿时冷静下来,“你想帮横冲都?好,跟着五哥,我们从边上杀过去!”
“为什么要从边上?”猛哪肯卖帐,“跟着横冲都他们一起照直了往前杀,不是更干脆吗?分开来打两头累!你看轩辕将军多气势,十几个人就冲上去了,我们有几千号人,一起压上去!”
将急驱骑拦在了弟弟面前,“你以为我不想一起去冲那帅纛,小家伙还没明白么?如果我们跟着横冲都一起冲,后阵的黑甲骑军正好向我们迎头冲过来,我们这儿一垮,所有出城的幽州军都会全军覆没,轩辕将军之所以冲向帅纛,就是为了给我们争取时机!只要我们能击开侧翼,把战线拉长,就能牵制黑甲骑军,使他们不敢放马冲锋,小七,轩辕将军的苦心和牺牲,我们不能糟蹋!”生怕这发了性的弟弟管自己闷头往前跑,一边说将一边又连连挥手,招呼十二龙骑一齐过来,把猛围在了当中。
“迎头冲就迎头冲,你怕啦?”猛被围了个严实,一看忠源已当先杀入前方重围,又眨眼就没入黑甲群中,急得他原地乱蹦,一个劲直叫:“还管什么时机啊?人家拿命换给你的时机,五哥你使着不亏心吗?”
“你怎么也说不听呢?当断不断就是庸将,徒逞血勇更是匹夫,临阵失机只会害死三军,我们在这里牵制,才能让其他将士安然回城…”将气结下只能把片刻前轩辕如夜对他的训斥向弟弟重复了一遍,同时心里大呼报应,怎么每次和这弟弟出门干仗,最后被逼到心虚气怯的都是他?明明他也是头热血冲头就不听劝的蛮牛啊?上次碰上恨冬离是这光景,今天又是这光景?
“四哥,你可真是拿小七当根绳子栓惨我了!”将心里抱怨,还不敢当着猛的面牢骚出来,不然被这弟弟一逼,他一定也不管死活的往前冲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猛跟着,他一定早二话不说的杀向了帅纛。
“小七,你听我说…”将瞪着前方左右一看,只见横冲都冲向前后,左右两翼的黑甲军没有立刻合拢,反往后渐渐散开,而一干黑甲将领则都虎视眈眈的盯着他这部幽州军,将心知时机我怠敌取,等两边黑甲军故意散大空隙,后阵的黑甲骑军立刻就会万马齐冲,一到那时,幽州军就会彻底败亡于今朝。
“罢了!跟你这小家伙从来讲不清道理!”将一拽缰绳,撇开马头,大声道:“小七,你看好了,我这就要从侧边拉长阵线一路横扫过去,你是要看着轩辕将军为我们牺牲,还是看着你五哥白白送死,随便你!”
喝毕,将一挺狼扑枪,绕开猛身边,利箭般从斜刺里直冲出去,黑甲军左右两边,将选择的是有冷火寒,巫廛,赤风三名战千军的左翼,正是这几名战千军的连手,使横冲都功亏一篑,此刻,既不能助横冲都一臂之力,至少也要为横冲都出一口恶气。
“十二龙骑,为我羽翼!荆棘枪排横列前锋,睥睨十方阵以蛇形横走,除盾军全力防守,其余将士交替出击,后列者拾拣遗地兵器,刃口向前,斜插于地!”
幽州军数月苦训的成效再一次在此时显现,将喝令方毕,所有军士立刻闻声而动,十二龙骑这支得力臂助自不用说,十二人分成两列,羽翼般附于将身后,荆棘枪这路奇军已杀出血性,一闻军令,没有一丝犹豫,七百余柄丈长铁枪立即如獠牙似穿刺向前,其余幽州军也即刻变换阵形,但除了马蹄声和齐刷刷的脚步奔走声,几千军士竟未发出一点声息,只在无声而迅速的奔走中,展睥睨十方阵如一字长蛇,沿着黑甲军的阵线,蜿蜒横掠。
冷火寒几名战千军原在盯着冲向帅纛的横冲都,三名战千军合力仍不能留下忠源这阵前刺客,兵器还一齐脱手,三人都觉咽不下这口气,可横冲都已重结残队,向帅纛发起最后的自杀冲锋后,三人却也犹豫,横冲都这支铁军再是骁勇,也已注定灭于今日,他们三人实无再过去的必要。
巫廛接过部下拣回的兵器,虚拦住激愤不平的赤风,“这份功劳还是留给儿郎们去立吧,只剩下十几人,还各个带伤,这个落水狗不打也罢。”
赤风还未答话,忽听冷火寒出声提醒,“留神幽州军。”
赤风和巫廛转头一看,见幽州军已在奔动中突然变阵,一齐侧目,这部幽州军深入敌大军腹心不露怯意已属难得,且几千人在无声无息中迅速交替走位,只这份静默已显劲旅悍色。
冷火寒冷冷道:“数月间能练出这样一支军旅,护龙七王果然不简单。”
“来得好!”赤风恶狠狠一笑,比起横冲都,他更恨杀死他爱徒夜尽天的将和猛二人,见将单骑在前,赤风杀心大起,当即命部下牵过坐骑,翻身上马,“都别跟我抢,将和猛这两颗脑袋,老夫要亲手砍下来,祭奠尽风!”赤风麾下亲军百名长刀黑甲也一起绰刀上马,列开阵势,黑甲军中多为师徒,血战夜尽天是赤风爱徒,随夜尽天战死幽州的那五千名血战刀军也都是这支长刀黑甲的亲传弟子,仇人相逢,他们当然也要为弟子报仇。
冷火寒和巫廛互打个眼色,一起向后退入军中,他俩一为刺客,一为斥候,强于技击刺杀,却不擅阵前对决,有赤风正面迎敌锐气,他二人便要从旁偷袭。
这时候最着急的人还是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