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鸡蛋能够拔毒,那么这些年,我爸我妈给我吃了不少的鸡蛋,按道理血里的毒性早就该没有了。
但是我知道,自己血里还有毒性,跟明一赶夜路的那些夜晚,蚊子可不管他是不是高手,对他照咬不误。
没有蚊子来咬我,不过为了不被明一发现我的异常,我经常也装作被蚊子咬到的样子,在身上拍两巴掌。
我在那个绝户老人家里的沾染的尸气,也跟着明一的听话虫同归于尽了,都被我排出了体外。
这样看来,吐出来鸡蛋上面的阴邪之气,就是我来到这里之后沾染的。
刚才就是因为我默念正气歌,催动一股正气,这才让我突然把沾染阴邪之气的鸡蛋,吐了出来。
想了想,我只是告诉米娜,咱们在这里,迟早要出事的,有可能是他们,给咱们下了**。
我又把油灯的发现告诉米娜,我说这是土墙,泼上水之后就会松软,半夜的时间,就能挖出来一条通往隔壁的通道。
米娜重新燃起了希望,说那咱们开挖吧。
我说没有水啊,那样墙壁生硬,咱们挖半截的时候,他们进来发现了,咱们不被打死也要被打残。
米娜有点不好意思,指着床底说,那里面都多半桶了,也算是水吧,泼上去肯定也能管用。
我笑笑,摇着头说不行,不确定隔壁是什么情况的时候,咱们不能开挖。
我又问米娜,她上去晒太阳的时候,能不能确定这是省城的哪里。
“不错,这里确实是省城,我家就在省城里面,隔着应该不远,不过这个地方我以前没来过,当时我被蒙着眼睛带到上面,蒙眼布拿掉之后,看到上面是一个收废品的小院子,周边很荒凉,基本没人过来,不过我那天看到了远处高高的塔楼,好像是监狱的瞭望塔。”
爷爷还在监狱里,我对监狱这个词很敏感,连忙问米娜,怎么确定是监狱的瞭望塔的。
“我隐隐约约的,能看到挎着枪的哨兵,而且哨兵是背对着这边的,始终看着那边的高墙里面,除了监狱,哪里的哨兵会死死盯着里面?而且当时胖女人还跟我说,你别想在这边大叫大喊,试图引来四监哨兵的注意,不信你喊试试,距离太远那边根本听不到……”
听米娜说到这里,我忍不住的一阵兴奋。
真是歪打正着,没想到我被关起来的地方,就离我姥爷坐牢的四监不远。
只是很可惜,现在爷俩都是身陷囹圄。
不同的是,姥爷刑期一满,他就会回到外面,我这边要是不想办法,根本出不去。
我跟米娜交流了很久,虽然暂时没有行得通的法子,不过米娜之前的绝望情绪,终于被我赶走了。
有了出去的希望,米娜又开始在意别的方面了,她卷起袖子,用小手在胳膊上搓一搓,搓下来一小团黑泥。
黑泥下的皮肤,跟手一样的白。
“姐姐还在外面的时候,多少人都说我是大美人——你相信吗?”米娜指着胳膊上,白白的那道痕迹问我。
我点点头,说我信,米娜姐你没必要骗我一个丑八怪。
米娜抬起头,一脸的伤心,曾经的白天鹅,竟然现在被困在地下,别说丑小鸭,连屎壳郎都不如。
我说米娜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让明一给你带来洗澡水的。
米娜从一双袜子上拆下丝线,把拨灯芯的铁丝做成针,把线穿上去,说要把裙子后面的破缝缝好。
米娜不脱裙子不能缝,但是她方便的时候,我背对着她她都羞的要死,现在要是脱下裙子,她根本做不到。
我说米娜姐,你把针线给我,我帮你缝吧,不然你脱下裙子,说不定会冻感冒,感冒了他们又不会顾你的死活。
米娜同意了,我给她缝衣服的时候,米娜突然说道:“傻弟弟,我不是怕你偷看,而是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肌肤最丑的时刻。”
我没有接话茬,只是岔开话题,跟米娜聊她的上学时光。
米娜学习成绩跟我没法比,不过通过她说的那些事情,我知道她虽然成绩不怎么好,但是在学校也是万众瞩目,因为她漂亮。
我摸摸自己的脸皮,突然产生一种心思,不希望米娜特别漂亮。
后面的几天,我和米娜每天都会整理头发,我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那天有一团头发是花白的颜色,我抖一抖,从里面掉出来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写着一个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底下还写着死亡日期。
我一下明白了,大玉儿拿来的这些头发,都是死人的头发。
那天我吃过又吐到地上的鸡蛋,里面就是吸收了死人的阴邪之气,这才成了黑黝黝的一团。
这也能解释了,每次我跟米娜整理完头发之后,都会浑身酸痛没有精神,一睡下之后,大玉儿送鸡蛋来我们都不知道。
不能让大玉儿看出来我发现了秘密,我直接把纸条吞进了肚子。
侧耳听着外面没人,我就小声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米娜。
至于为什么要让我们整理这些死人头发,我就不知道了。
米娜说可能是拿去做假发的,毕竟头发越长越值钱,看那个肥婆穿着打扮不像有钱人,这点钱对肥婆和小瘦子来说,不算小钱。
假如大玉儿和明一都是普通人,我会认可米娜的说法。
但是他们俩都是有法术在身的人,我不相信他们仅仅只是为了卖假发。
虽然知道了秘密,但是我们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