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刘仁广改口咬出肖建不难,难的是肖建能不能牵上邱高强。这点让仲东方有些担心,从现在邱高强脱产学习这事上看,省委对他还比较重视,关键时刻会不会保他?
仲东方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大意,而且不管事情成与不成,他必须奉行之前的信念法则,不出面,让自己远离“勾心斗角”的漩涡。仲东方又找到万抗,说具体的路子他会指出来,但还必须要万抗自己去走。
“走不动咋办?”万抗道,“到处是泥泞水坑,前进不了又没个推动力,搞不好还把我自己给陷进去。”
“怎么没有推动力?”仲东方道,“难道我会袖手旁观?我这边有很多难处,必须隐蔽进行,所以要出面的事最好由你来做。做成了也好啊,反腐英雄,对不对?”
“你这套小孩子玩意别拿到我身上。”万抗道,“都实在点,该咋样就咋样。”
“嗯,听出来了,你有点情绪。”仲东方笑起来,“咱不讲平等不平等,可职位职务不同,社会分工就不同,这个你该明白吧。”
“大道理也别讲。”万抗道,“其实我理解你,做官得有官德,政见可以有不同,但背后拆台放黑枪容易被不耻,你顾虑的是那些,对不对?”
“呵,你讲得好,好啊。”仲东方笑得不太自然。
“好吧仲书记,咱们得相互理解不是。”万抗道,“那我就充当马前卒,代你冲锋陷阵,为你扫清前方障碍,让你顺顺当当地坐上市长的位子。”
“这话说得,也太实在了点。”仲东方无奈地摇头笑起来,“你不是也能得到新城建设那块宝藏?”
“仲书记,那些就先别说了,现在八字都还没一撇。”万抗道,“你有啥方案,赶紧实施,能抓紧就抓紧,否则一切还真难说。万一真像你说的,省委要是想保邱高强,麻利地让市检察院把黄发堂受贿案给结了,那折腾个屁!”
“不着急,分三步走。”仲东方道,“第一步,先掌握事实。这一步比较困难,还要细化许多方案。第二步,广散言论,这个简单,到时可以散开人马,到不同城市、不同省份去,利用网络散播,这个相对容易,费力不费脑。第三步,我安排人匿名举报,向省反贪局和国家反贪局投递相关材料。这样一来,事情动静肯定不小,到时即便省委想保他邱高强,多是爱莫能助。”
“呵呵,仲书记你真厉害。”万抗笑道,“赞美的话我就不说,就拣直接的说,第一步要咋样细化?听得出来,这第二步和第三步都是在第一步的基础之上,没有第一步,无从谈起。”
“第一步要分几路进行。”仲东方不紧不慢,点了支烟,“那个叫廖凡凡的女人,还有东西可挖,她知道的肯定不少,有一些她认为不重要可能没有说出来;刘仁广还有必要给点刺激,他那个人就像你说的,不是个担当的主,没有半点节气,怎么可能心甘情愿蹲大牢?对他的刺激,主要是通过他的老婆徐红;广建公司要密切注意其动向,毕竟它还是运作的,接下的职技院新校区工程项目还是要进行的。”
“仲书记,看来有些事你早就知道啊!”万抗道,“是不是已经盘算一段时间了?”
“谈不上。”仲东方道,“只是隐蔽了些,这种事要不着痕迹。”
“好个不着痕迹,简直是大内高手。仲书记,你的意思我大概明白,这第一步的事全是我的,只是特殊环节你打通一下,比如深挖廖凡凡,如果没人说话,我可接触不到她。”
“万抗,这个你就别隐瞒我了。”仲东方道,“你那边的路子,足够延伸到接触廖凡凡。”
“仲书记你够狠,把我的情况也摸得一清二楚,是不是关键时刻也办我一下?”
“瞧你说的,我敢么?”仲东方眯着眼,“你说我敢么?”
这一刻,万抗突然觉得有股压力,仲东方有些寒气逼人,看来对他还得有所防备,万一他出事,拔出萝卜带出泥,很有可能把自己给卷进去。必要的时候,必须给他提个醒。
万抗回去后把仲东方的意思跟骆英说了,商量该如何开展行动。另外,万抗要骆英想想办法,多了解仲东方的情况,一定要给他个制衡,让他有所顾忌,自身难保时不能乱拱。
“仲东方的那些事暂且不急,眼下要紧的是把黄发堂受贿案给抓住。”骆英道,“廖凡凡的事不难,到时可以通过反贪局的关系,和她多谈谈。”
“徐红的事我来办,先观察她一阵。”万抗道,“刚好和广建公司一起,反正她要去公司上班,一起收入视线。”
万抗的安排很合适,此时广建公司的内部震动波很强烈。刘仁广被抓事发突然,作为公司老板,肖建曾一度躲藏起来。他向肖梅求救,把事情压一压,并且让徐红去做刘仁广的工作,口风一定要紧,先一个人扛着,办法正在想,总归会有办法捞他出来。
这些工作做完后,肖建又露面了,以显示自己安全无事。不过他担心的是,刘仁广会把他给咬出来。知夫莫如妻,徐红是了解刘仁广的,她也告诉肖建,如果不想办法把刘仁广安抚好,亲妹夫也一样会供出来。
肖建很惊慌,所以和徐红不得不进行多次交流沟通,商量如何安抚刘仁广。
万抗跟了几天,发现了徐红和肖建来往甚密,突然冒出个想法,很卑鄙,但同时他觉得也很有效。万抗借来相机,对徐红和肖建进行跟踪拍摄。徐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