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有一天的时间,所以,刘星野抓紧时间,尽量把能见的人都见了。等到他们离开7号楼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刘星野和野岛两人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
上车后,野岛把那副飞行员眼镜递给刘星野。
“又要我当飞行员?”
“权宜之计,星野君请多担待吧。”
“也好,正好可以闭目养神,这一天下来累得够呛。”
刘星野把眼镜戴上。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刘星野头枕着椅背,好像睡着了一样。
这一天下来,他对这个案子已经心中有数了,所以很放松,很快就发出鼾声了。野岛在旁边可是一点也不敢打盹,尽管他也很疲惫不堪了。
到了宪兵队院子里,车停下,野岛叫醒刘星野。
刘星野摘下眼镜。“这东西催眠效果真不错,野岛君,你可以试一下。”
野岛要请刘星野吃饭
“那不行,”刘星野说,“现在这么晚了,吃也吃不痛快,我找机会一定要吃你一顿大餐,反正这顿是你欠我的,你逃不掉的。”
野岛笑着说星野君真是一点亏也不吃。
刘星野说这身军装他先借着,可能以后还用得上。
野岛说好。
刘星野开走自己的车。
刘星野回到警察厅,走进刑事科,今天值班的是孙德胜。
刘星野在抽屉里找到张秋芳留下的地址,要孙德胜带两个人去那里,看看屋里能不能搜到什么东西。
孙德胜什么也没问,就带两个人出发了。
刘星野这才又走出警察厅,找了家还没收摊的小摊,要了两碗馄饨。
他没有跟着孙德胜他们一起去,一是今天忙了一天有点累了,不想动了,另外,他估计宪兵队很可能已经搜过张秋芳的家了,那里没什么可搜的了。
他吃过东西,回到刑事科,一个手下拿着电话说,孙德胜几个人被宪兵队扣下了。
刘星野赶紧接过电话。
孙德胜说他们刚到这里,就被宪兵队的人扣下了。刘星野要他把电话给宪兵队的人,刘星野告诉宪兵队的人,都不要动,他马上就到。
刘星野立刻开车赶到张秋芳的家。
他一进屋,就看见孙德胜几个人和几个宪兵队的便衣坐在客厅里,这里的气氛有点紧张,双方的面色都不善。
刘星野先问孙德胜怎么回事。
孙德胜说他也不知道,他们三个一进屋,就被这几个人围住了,双方把枪都拔出来了。他解释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让宪兵队的人同意他给警察厅打电话。
刘星野刚要问宪兵队的人,野岛这时也赶到了。
野岛把他的人拉到一边,说了几句后,这才走过来。
“星野君,你的人怎么来这里了?”
“很简单,今天上午,咱们在731部队里看到张秋芳的尸体。她曾经向我报过案,她现在死了,我当然要派人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我倒要问你了,野岛君,你不是说宪兵队不知道张秋芳的死讯吗,你的人怎么也来这里了?”
野岛说:“前几天,这里的邻居到宪兵队报警,说这家电话响个不停,却没人接,感觉不对劲。宪兵队就派人过来看看,结果发现张秋芳服毒自杀了。宪兵队把张秋芳的尸体送到731做解剖,就这么被咱们看见了。我说过,这几天我只顾忙731那边的事儿了,没顾上这件事。”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看来是误会了。”
野岛说的确是这样。
刘星野问:“你说张秋芳是自杀,你们是否发现她的遗书?”
“这倒没有。不过,想想也正常,她丈夫失踪这么长时间了,可能已经死了,她嫁给一个日本人,本来压力就很大,现在丈夫又可能遇到不测了,她想不开,就吃了毒药。”
“这么说也有点道理。”刘星野问,“关于她丈夫秋山宫一,你们宪兵队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没有。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我估计多半是出事了。对了,星野君,你是否吃饭了?”
“我随便吃了点,刚吃完就得知这边出了点事,这就赶来了。”
“我也一样,还没放下筷子就赶来了,看来咱们俩都是劳碌命啊,连吃个饭都不消停。”
两人寒暄几句后,各自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车上,刘星野要孙德胜详细地介绍一下刚才的情况。
他想,显然,宪兵队不像野岛说的那样,是和孙德胜他们碰上的,而是事先埋伏在那里。他们一定是得到命令,监视那里,一旦发现有人进去,就进行抓捕。只不过,这一次进来的是警察厅的人。
刘星野想,如果张秋芳是自杀的,宪兵队为什么还要派人监视她的家呢?一听到这边出事,野岛马上就赶过来了,可见,宪兵队非常重视这个案子。
但是,为什么呢?
刚才,野岛一口咬定张秋芳是自杀,可是,即使发现她在家里中毒而死,也可能是他杀。没有证据,没有遗书,野岛为什么那么肯定她就是自杀呢?
孙德胜问这个张秋芳是什么人,他怎么没听说过呢。
刘星野说张秋芳嫁给了一个日本人秋山宫一,所以也叫秋山芳子。她是除夕那天来报案的,那时,孙德胜他们早就心猿意马,只顾聊天了,根本没注意。
听说张秋芳嫁个了一个日本人,孙德胜立刻就骂开了,说这种女人就该死,嫁谁不好,偏要嫁给小鬼子,这就是报应。
刘星野没工夫向孙德胜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