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谢宁见秦宁如此快人快语,当下有些不好意思,这便笑了一下,伸手接过那令牌,只是随意扫了两眼就还得多了,喜欢胡思乱想,还希望观主大人不要介意,我夫妇平民两人,也没有值得任何人所图之处,便是真有那飞天大盗要来,也不会来找我谢家,这一点我可是清楚的,所以,我并没有怀疑观主大人的身份。会这般去想,只是想起了书中的故事,好玩而已。”
那柳姨在一旁听着,本想又开口痛骂谢宁一顿,但见秦宁真个拿出令牌给谢宁看过,这才压住了想要喊出来的话。
她了解谢宁,倒是真的不会去担心被恶人图谋,只是说得故事多了,生活在了书中的世界,喜欢胡思乱想罢了。
然而柳姨自己却不同,她常年做这药材生意,打交道的人极多,儿子秦动身为捕快,因为只在白龙镇这样的小地方办得案子虽然不多,却看过许多整个武国各类大案的卷宗,也时常提醒母亲,若非养成精明的习惯,柳姨一个女人家药材生意也做不到这般大。
所以此刻,她在见到谢宁的胡思乱想,却让那秦宁观主取出了令牌之后,心中甚至有些后怕,自己方才在见到秦宁时候既然已经提出了怀疑,竟没有想到要去看那令牌,便直接信服了这美貌女子,若对方是冒充的,那自己就这般轻易被人骗了。
对柳姨来说,以她现下的心思来看。好在秦宁能主动取出令牌,且谈吐得体合理。应当不是假的,当下也就放心了不少。
“你们聊着。我得去收拢些药材,方才正好遇见凤宁观观主大人,现在把观主大人带到目的地,那这就先走了。”见没什么事,柳姨这便告辞。
柳姨向来是个急性子,为人也很爽快,在镇子里,许多人都喜欢和她打交道,平日说话却自然是没有这般文绉绉的。只是去了郡城卖药材商谈的时候便用这等腔调,谢宁很少听见,于是忍不住要笑。
“笑什么笑,回头让宁月妹子收拾你!”柳姨没好气的瞪了谢宁一眼,这就要转身离开。
见他们二人说笑,秦宁也是笑道:“这位姊姊就莫要这般生疏了,大人大人的喊着十分不入耳,喊我宁妹子便可。”
柳姨本就是个爽快女子,加上待人接物比一般不习武的村镇民妇要强上许多。但见秦宁如此说,也看出对方是真心,若是自己还要太过客气礼貌,反而会疏远了关系。不如直接应了,大家关系亲近,秦宁为宁月妹子治病也会更尽心一些。
于是当下又回过身来。点头道:“既然宁妹子都不介意,我求之不得。这里许多人都喊我柳姨,不过既然我喊你一声妹子了。你就和方才那般喊我姊姊,也是很好。”
秦宁点了点头,微笑道:“柳姊姊,你放心,对于青云他娘的顽疾,妹妹但有能力,一定尽力。”
“好好……”柳姨连声笑道:“我得赶紧去了,要不今天的活计可做不完了。”说着话,终于转身出了谢家的院落。
谢宁也是哈哈一笑,这又做了个请的动作,请那秦宁向屋里行去,谢青云家本就不大,十来步的功夫,两人就进了屋内厢房。
虽说现在已入夏,谢青云的母亲宁月已经不用泡在热水之中,但却只是初夏时节,她的身体前数个月一直在需要暖水,这才出来没有多久,还是极为虚弱,行走也是非常不便,因此虽然院中极小,她也听见了夫君谢宁、柳姨以及那位陌生女子的对话,但却没法子出来迎接。此时一见谢宁领着以为年轻的美貌女子进来,靠坐在床头的她,当下就笑脸相迎,勉强作了个揖道:“民妇参见秦宁观主。”
秦宁一见到宁月,当即微微一怔,只觉着这女子容貌秀丽,根本看不出年纪,她自己的容貌虽也维持在年轻时的模样,可那是经过武者秘法修行之后的结果,若是没有习武,连武徒都不是的话,如今的她可不会再有十几年前的模样了,尽管她的容姿本就不差,即便到了三十出头的年岁,也会别有一番风韵,可总有时光的刻痕印记在脸上。
而此时,这谢青云的母亲不只是容姿比自己更为秀美,年岁看起来也比自己所维持的二十不到的模样,似乎还要小着一两岁,唯一能够知道这女子早已不属于少女的便是她微笑神色之下的清冷。
宁月能够从这股子清冷当中,看出一些只有经历过岁月才有的痕迹,秦宁知道,谢青云的母亲比方才那位柳姊姊小上个六七岁,比自己则大上六七岁,可一个普通的无法习武的民妇,能够保持住这样的容姿,确是十分难得。
另外,秦宁甚至还有一种错觉,这女子的那种经历过岁月才能有的清冷,让秦宁觉着似乎绝不只是三十多年,若说有百年、千年,秦宁也会相信。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在秦宁的心中闪过,便很快消失,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或许是因为谢青云的母亲病了太久的缘故,才会让她生出这样的错觉、
就在秦宁微微发怔的时候,宁月开口笑道:“观主大人可是因为民妇的年轻容貌,而感觉到奇怪?”
不等秦宁接话,宁月又道:“民妇不是得意,更不是自大,所以这么猜想,只因为不只是观主大人一个在初次见到民妇的时候,误会了民妇的年纪。”
谢宁在一旁笑着补充道:“我妻子中了那冰哮虎的一啸之寒毒,痛苦了十几年,可却也有一个好处,便是她的容貌,能够一直保持年轻时的模样。并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