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暗的一点,就比较值得深思了,也是场中几乎没有人能察觉到的。
以葛松辨案多年的经验。任何案子在没有查出真相之前,所有的可能和不可能的人。都有可能成为幕后真凶。
而彭发的话中,却他自己给脱了个干净。令人下意识中就绝不认为他会是那个陷害庞放,给庞放服用狂极丹的人。
顺着这个思路深想,彭发作为庞放在灭兽营最为深交之人,反而正是最有可能在任何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悄然在庞放的酒食中下药的人。
想到这一层,葛松也吓了一跳,忍不住瞥眼却看了看人狼使王通,竟发现王通此刻也和其他人神色不同,眉头微微锁着。以葛松对王通的了解,人狼使办案多年,大约也是听出了什么不同,才会如此。
虽说葛松和王通势不两立,可他却深知这巨鱼殿中的所有武道强者之中,只有他和王通,最擅长断案,所以见到王通这般神情,心中对彭发的怀疑也就更甚了。
不过葛松和王通不同。彭发如何,他根本不想去理,这案子最后的真凶是谁,也和他无关。今日他拿了好处,只有一个目的,相助七门五宗利用这个案子。责难灭兽营,甚至能够助七门五宗得到灭兽营大教习之位。
至于彭发。葛松只是悄悄把此人记在心中,他来此前就打听过这案子涉及的所有人。彭发在灭兽营的排名以及彭家的地位他都十分清楚,彭发将来必然是独当一面的人物。
将来若是他还要出山,少不了有可能遇上和彭发有关的案子,如今提前了解彭发的为人,今后若是遇见要和彭发为敌的难事,总能帮上些忙。
“彭发暂且退下,司寇你来讲。”王进点了点头,又招手唤来司寇。
司寇可无法如葛松那般听出这许多门道来,只是觉着彭发说得貌似诚恳,却十分别扭,好像在说乘舟的坏言一般。
不过他向来稳重,知道此时绝非和彭发争辩的时候,当下起身走到场中,同样行礼一圈,跟着认真说道:“乘舟兄弟为人爽直,来灭兽营这几个月,一如既往,从未有过一反常态的举动。”
“乘舟和刘丰的嫌隙,我想不只是部分教习、营卫,几乎所有弟子都知道一些,从刚来灭兽营时,刘丰和乘舟的那个赌局开始……”
司寇有条不紊的把谢青云和刘丰之间的恩怨详细道出,随后,司寇又把彭发曾经相助刘丰来六字营说合之事,说得十分详尽,远比彭发详细得多,包括当日双方请来了谁,如何交涉,彭发和杨恒又怎么离开的都说了。
最后,司寇略微强调了一下,那次事件之后,六字营和刘丰、杨恒的十字营之间有了龃龉,有一回在猎兽时,还生出了冲突。
自然,说起这个冲突,司寇只说了偶遇象蛙群的事情,并没有提到任何猜测这象蛙和刘丰他们有关,和早先六字营众人约定的一般,没有证据之事,说出来毫无意义。
至于和庞放以及十五字营,除了刚入灭兽营时,彭发来说合未果之外,再无任何交集。
司寇没有任何添油加醋,事实便说事实,他相信这些真实的事情,都可以作为分析此案的线索,且说过之后,他觉着彭发那些言辞中让他别扭却不知道为何别扭的东西,似乎都正好给解释清楚了。
听过司寇的话,众人更加云山雾罩,一个个都在尝试着把所听到和之前王进所讲述的一一对照,在分条理出。
“诸位,还有一位没有讯问,问过之后,大家再说出自己意见不迟。”王进稍微用了一丝灵元送入声音,说道:“且我们这里还有人狼使王通,他一会可以助大家理顺案情,得到一个初步的意见之后,再审乘舟。”
“王通精于案子,他若分析,或许会朝着有利于灭兽营的一方,容易引导诸位的心思,所以他每说一条,我们这便的讼师葛松也要印证,双方都觉着无碍了,才可以继续。”鱼机适时插话。
“正是,正是……”天放附和。
“理当如此!”七门五宗的武者们也都应声。
王进看向王通,王通向来公允,本就没打算乱说。且葛松在这里,自然不可能一直不言语。当下点头。
王进又看了看王羲,王羲也点过头后。王进才道:“既然如此,那便依鱼宗主的意思……”
偏生在这个时候,葛松忽然开口了:“鱼机前辈,王大教习,无需如此,我相信人狼使王通,他的话绝不会故意偏向于任何一方,更不会去故意影响大家的看法。一切等王通王大人说过,咱们再商议。”
葛松这般说。在座之人大多都有些惊讶,王通反倒不觉有何不妥,他和葛松十年前打过无数次交道,他了解葛松的为人,葛松同样了解他,这么说便是信他的为人而已。
只是王通的心思,只查案,不通人心,他明白却不屑去多说。六大势力的武者中大部分人却都被葛松的一反常态给弄糊涂了,甚至还有些人在想,葛松大约是怕那武圣洛申到,万一撕破脸皮。真的说出他不愿暴露的十年前的事情,才会如此示好的。
葛松是什么人,有那紫衣洛枚做保。他看得出来洛申到今日是完全不会怎么说话了,所以他才不会惧怕洛申到。
从鱼机提议他要和王通一起分析案子开始。他就准备推拒,因为确是没有必要。他知道王通是什么人,会怎么说。
不过,葛松临时机变,故意等到双方都应允之后,再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