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话锋一转,道:“琚岚,老实告诉我,你的经脉是不是已经恢复了,甚至还能操纵两种宗法?”
苏琚岚蹙眉静默,点了点头,那两个隐卫安插在她身边除了保护,自然还有监视的作用。
苏飞玉已在颜弘皙面前失态过一回了,如今听她亲口承认,还是情不自禁露出惊喜抑或惊愕的神情,但他看着她,半晌才道:“琚岚,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见他一言不发的要走,苏琚岚喊道:“三哥!”
苏飞玉转过身看着她,眼神有些黯淡。
苏琚岚眼神一紧,“三哥,你不继续追问下去,是你已经知道了,却怪我没有说出来隐瞒了你,对吗?”
夜风下,苏飞玉的沉默显然给出了答案。
苏琚岚苦涩笑道:“三哥,你听我解释好吗?第一次死里逃生,筋脉被废,我成了一无是处的废人,就连府邸的丫鬟都能不屑于我!我是真得看透了,我的确是个废柴,我配不上楚殇,我也不值得你跟父王对我这么好。”
“琚岚,你并非如此不堪……”
“三哥,你听我说下去。”苏琚岚截断他的话,自嘲地笑了笑,“其实第二次暗杀原本可以避过的。但我觉得死,对我这样的废物反而是一种解脱!可是我命硬还是死不去,偏偏是胡砂救了我,他们又舍命保护我穿越不归森林,我恢复了气脉,又背水一战吞夏晶核获得宗法的力量,这一切的一切,巧合得让我措手不及,我觉得说了连自己都不信……”
苏飞玉看着她的脸,在昏黄的摇曳的灯火里或明或暗,嘴角弯起隐隐的笑意,“只要是你说的,三哥都信。”
在这稍显吵杂的夜晚,耳边的人声全都渐渐低下去了,慢慢远了。苏琚岚看着他,有股莫名的幸福感从心底涌出来,她扑上去狠狠抱住他,将脸闷在他胸前低声说道:“谢谢三哥。”
“一家人说谢谢太生疏了!”苏飞玉责怪道,又笑了笑,紧接着戳着她的脑门道:“不过有件事你必须听三哥的话,收留胡砂的事必须重新考虑!”
苏琚岚马上猜到了什么,“三哥,你今天见过颜弘皙?”
苏飞玉点头,敛眉肃面:“他是殷悦国的皇太子,狡诈多智,若不是胡砂逃婚兹事体大,是断然不会让他亲自出面抓人。诸国表面相处和谐,但都是装的,除了明刀动枪私底下没少争斗过。胡砂是乐官后人,原本乐官只是掌管宫廷音律并不为惧,但这一届的乐官阁老是个旷世奇才,他将音律与水系宗法结合,创造出了音律杀人亦能救人的职业——琴师!所以乐官族人的身份地位顿时如日中天,树大难免招风,殷悦国君王下旨意联姻,就是防止乐官功高盖主,危及皇室权威。胡砂之事若处理不当,影响的不仅是殷悦国君王的集中政权,还会成为把柄,影响两国邦交!”
涉及两国邦交,再小的事都是大事!
苏琚岚静静听完,点头道:“三哥放心,我从未将事情想得如此简单,这事我会好好处理,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还是个皇太子……”
“殷悦国现任君王八十多岁,这个老皇帝不肯服老硬将皇位坐稳五十年,如今又跳过父传子的习俗,直接将颜弘皙这个孙子立为储君,你就该知道颜弘皙能耐几何q日与他交谈,他对胡砂之事胸有成竹。”
“那是自然,胡砂戴了无双环的左圈,这无双环是殷悦国的圣物,就算她躲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右圈的感应探索。”
苏飞玉赞赏地点头,没想到琚岚能通过他简短的语句举一反三,比起以往聪明太多,这也难怪,让颜弘皙惦记了一账!
苏琚岚看着苏飞玉鹏的眉,也知道颜弘皙透漏了什么讯息,便安慰道:“三哥大可放心,这里是白赤城,要是颜弘皙真如你所说的厉害,便绝不会乱来。不过,我如今有几件事需要三哥帮忙。”
“什么事?”
苏琚岚笑道:“第一件便与白赤城有关,后天南面峭壁便能凿通,但城内物质匮乏,需要王府阔助,可以的话,顺便借助父王名誉,将各种商业引入白赤城内,多多益善。第二件是小事,南宫雪买凶之事由我回去亲自处理,事关颜面,还请三哥跟父王别插手。第三件事,我暂时不回去,白赤城远非我想象中那么简单,而盗迆城里要我的命的人,也不仅仅是南宫雪!”
“除了南宫雪,还有谁在买凶?”
“这个暂且不知,但第二拨刺客绝非南宫雪这种身份能够雇佣得起。谨慎起见,我不想贸然露面。”
“那好,我即刻回房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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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迤城的苏王府里,规模上远远比白赤城的宫殿大得多了。书房也一样,放目望去全是堆满各种珍贵书籍的架子。
此刻,苏王坐在两排书架前的长桌上,双手搁在宽大的长桌上,旁边堆满军方统帅的文件。
整个房间很安静,没有什么岗哨,实际上这个地方却是苏王府戒备最最森严的地方!像那种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明防,只有实力不济的家族才会如此显摆。书房的防备全在暗处,不仅有如同影子来去无踪的隐卫,还有潜伏在院子、墙壁,甚至是一个不起眼的杯子,都布满强悍的防备阵法。
屋外有声长鸣,站在窗户边伺候的裴奕袖口一扬,手中便多了一封书信。“王爷,是三公子的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