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重症监护室是大病房那种,很多个重症病人住一起,不允许家属进入。
司马妈妈说上好多话,也没让她进去看病人,护士说留个家属在外面,其他人可以回去了。同时给出张纸条,上面列着需要准备的东西,有手纸、脸盆、尿壶什么的。
何山青抢过纸条去买东西,反正楼下就有。
高远多问护士几句话,忽然拽过来白路:“姑娘,里面那个是白路的朋友,你受累好好照顾,我让白路请你吃饭,请你们大家吃饭,去黑标。”
白路马上说:“必须的,您受累了。”
看到明星,护士的表情虽然没有太大变化,但是语气稍微变软一些:“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们放心,我们一定好好照顾病人。”说完关上大门。
这门是有锁的,何山青买好东西上来,按门铃,大门开个小缝,接过东西便又关上。
司马智的老爸让别人都走,何山青让两个老人家回去,可最后留下的是司马智妈妈,因为不论别人说什么,她都是不肯走。
没办法,白路几个人帮忙去办理住院手续,病人进入重症室就是开始住院,要有床位。办理好以后,让司马智妈妈进去休息,大家才离开。
这一折腾天就晚了,在医院的时候,赵平打来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到饭店。白路回话说不一定,让大家先吃。
此时出来医院。白路也没兴趣陪一群画家吃饭,给赵平打电话说一声,说朋友住院。不回去了。再给酒店打电话,让服务员先记帐,等他回去算。
站在大街上,何山青转身看哥几个:“喝点儿?”
“喝。”高远说。
很多男人都知道酒不是好东西,不能多喝;可还是愿意凑一起喝酒,哪怕是大醉一场,醒来以后。该喝还是喝。
都知道喝酒对健康没好处,可饭店全指着卖酒赚钱。比如现在。医院里正躺着个喝酒喝到手术的,探病的哥几个还是要出去喝酒。
酒又是个好东西,吃饭不喝酒,有什么意思?
不喝酒的人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那么喜欢喝酒。好象不吸烟的人不能体会烟瘾一样。
小齐、林子、高远、何山青、白路、鸭子,除去司马以外,大家都在,围着桌子看着菜发呆,偶尔有人动下筷子,更多时候是在喝酒。
林子说:“才多大啊,胃就不行了?有洞了。”
鸭子说:“他太拼了。”
高远沉默会儿说道:“活着真不容易。”
开始时很少说话,主要是喝酒,直到多半个小时以后。酒意上头,对话才慢慢增多。何山青跟高远说:“二胖找你赛车,为什么不去?”
高远说:“我为什么要去?”
……
对话是无聊的。没有内容的。朋友住院,虽不至于痛哭流涕,心情肯定不好受。几个人说着喝着,喝到最后,何山青说新年刚开头就病一个,搞什么?
没有人知道搞什么。白路想起家里的郑燕子,等酒局散了。马上回去。
郑燕子还没睡,不是不想睡,是一天都在躺着,睡的多了,自然睡不着。
白路轻轻推门进入,郑燕子马上问话:“路子?”
白路说是我,又说:“还没睡?”坐过去问:“牙还痛么?”
“好多了,现在是一丝一丝的痛,不严重。”燕子回道。
白路恩了一声,想想问道:“你想什么时候登台演出?原先说在酒吧,如果你觉得体力可以,可以改在大剧场,就是上次表演的地方。”
燕子说不用改,又说:“等牙好了就可以演出。”
白路说:“不着急,我就是问一下,养伤重要。”
这一年的新年前后,不光是燕子、林子先后住院,还有付传宗,还有小德孤儿院那个叫小国的孩子……似乎大家都跟医院干上了。
晚上睡觉时,白路看了会儿天棚,想起家乡的耿老汉,人活一世,谁都要走上这么一遭。
隔天早上,没有谁组织,几个人不约而同赶去医院。
好象心有灵犀一样,只有白路带了点饭过去,别人都空着手。而这点饭是给司马智妈妈吃的。
大家呆了会儿,反正是看不到病人,都是决定离开,而这时候,接到元世辉的电话,问他还能不能行了?到底什么时候选景?跟着说出白路即将要做的一大堆事情,比如去奥斯卡什么的。
白路笑着说:“你记我行程干嘛?”
“少废话,地址都给你了,赶紧点儿,今年七月份以前要是没有片子,我搬你家住。”
“大爷,你这是干嘛?”
“少废话,赶紧的。”元世辉挂电话。
不怪元老爷子着急,为了八一献礼,老爷子已经跟很多人打过招呼,更是让八一厂也支持白路的工作。在这种情况下,白路要是没弄出个影片,是在打元老头的脸么?
可现在这样情况,白路还真不能马上离开,一个瑞达一个城中城,两件最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
出来医院,白路问高远:“没有新发现?”问城中城的事情。
高远说有,又说:“今天下午市里开大会,说是要保证两会期间的什么什么,估计是不好玩了。”
白路想上一会儿说道:“被动挨打真不是个事儿。”
高远笑笑:“走了。”他先离开。
何山青跟白路说:“我也走了,不过你们都不参加赛车?”
自然是没人参加,白路接到扬铃电话,说是买好机票,让他赶紧走。
不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