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育才被打的全身是伤,在许多车主的围观和劝阻下,那些人才骂骂咧咧离开,剩下温育才一个人坐在大街上哭。
他在哭自己没本事;哭什么都做不了;哭运气不好,娶个倒霉老婆不说,被工头欠钱不说,唯一的孩子也要重伤不治;他还哭这个混蛋社会。
为什么会哭这个混蛋社会?因为这两天里还发生件事。
孩子是大出血,看病时医生建议报警,温育才当时着急治病,没来得及理会这事。后来着急筹钱,更是没时间去公安局。
等一次次筹钱失败后,温育才被那帮疯子教民殴打后,终于去报警,说明大概情况。警察倒是出警了,去按摩房一查,然后再一查,再再一查……后来跟温育才说:“这个事情是这样的,你不是目击者,这家店主又不承认你说的这些事情,我们只有等伤者醒过来以后才能正式介入调查,现在先立案,你看可以么?”
这是怎么一回事?温育才眼睛都瞪红了,可人家警察确实不再往下查了。
因为这许多原因,走投无路的温育才在被许多人殴打后,想起遇到的许多事情,连警察都不管自己,而自己又是懦弱无能,甚至连给闺女看病的钱都拿不出……越想越想越难受,一时想不开才会去寻死,也才会遇到白路。
这是整件事情的简单经过,温育才边哭边说,哭到最后,双眼通红不说,连眼皮都是又红又肿。
白路没有劝他不哭,这时候正该让他好好发泄一通。
温育才哭的太伤心,服务员几次进来劝话。说影响别人吃饭。白路说:“我是白路,影响谁了,让他过来跟我说。”
服务员说:“不能你是明星就不管别人的死活。别人也要吃饭。”
白路说:“我现在想知道一件事情,在我听完事情经过之前。谁来打扰我,我会很气愤。”
服务员还想说话,白路已经把门关上。
服务员没办法,去跟经理说,经理过来看看那个悲伤男人,哭的巨惨,一定是出了大事情。苦笑着跟白路说:“那什么,咱相互理解。你们尽量小点儿声,我去跟别的客人好好说。”
白路说谢谢,又说:“被影响到的客人,每桌的每位客人送一份海参,当是赔个不是。”
经理说:“不用不用,不用这么破费。”白路说一定要送,经理说:“这样吧,按你说的送菜,但是送什么由我做主。”白路说好,等经理离开。接着听温育才哭诉。
等温育才说完整件事情,趴桌子上又嚎了一通,才终于停止哭泣。
白路说:“没事儿。有我,这件事情我帮你。”
温育才说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他只会这三个字。
俩人在饭店又坐一会儿,等温育才彻底恢复正常后,算帐离开。
这家店的经理真是不错,给受影响的客人送条鱼又送道果盘,两样加一起不到六十块,比海参便宜多了。
白路感谢后离开。俩人去医院。
在这个过程中,李可儿和李小平、刘雷声先后打来电话。都是打着吃午饭的借口询问白路什么时候回去,医院这边是什么情况。
白路都说没事。
到后来。扬铃打来电话,询问是怎么回事。这是李可儿通风报信了,白路继续说没事。
扬铃只好给别人通风报信,接着是何山青的电话:“又惹事了?又进一家派出所?大神,你是真打算把全国各地的派出所都走一遍?”
白路说没事。
何山青说:“别闹了,我已经查到是怎么回事,有个人受伤了,那个人受了什么委屈?你说说看,能帮的话,我帮着解决。”
“你帮不了。”白路冷着声音回道。
一听这语气,何山青直接就紧张了:“哥,我叫你哥,你别冲动,我现在过去。”跟着再嘱咐一遍:“千万千万别冲动,随时保持电话开机。”然后挂电话买飞机票。
挂断这个电话,白路想起自己果然是又进去一家派出所,暗哼一声:这次不会是只进派出所那么简单。
当然不会是只进派出所那么简单,女孩重伤昏迷,警察竟然只是立个案,不做深一步调查?里面肯定有猫腻!
何山青知道自己搞不定白路,把事情透露给高远和马战,高远淡声说:“没事儿。”一个儿化音清楚表明态度,不管白路惹到什么麻烦,他都会努力解决掉。
马战要简单许多:“多订两张票,我和武昌盛过去。”
白路完全没想到,他就是随口说了四个字“你帮不了”,就能引来一堆人齐聚江城。
他是真的不想让这些人陪自己乱折腾,那些人有家有底的,做什么事情都得考虑家族利益,不像自己这么自由。
不过何山清一定要来,他也知道劝不住,便是听之由之。这个时候的他在跟医生讨论温暖的病情,医生说看病历是大出血造成的昏迷,但身体多处有伤,也可能是身体某处受到伤害所致,一会儿再做几项检查,尽量找到病因。
好吧,尽量。
白路走出住院部,站在大太阳底下发呆,右手握拳抬到嘴边,牙齿轻咬骨关节处那块皮,咬住了,用力握拳,那层皮就从牙齿中挣脱。然后松开拳头再咬,再握紧拳头,那块皮肤再从牙齿间逃开,很快变红。
温育才坐在住院部门口的台阶上发呆,愣愣地,完全没有主心骨,也是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白路想清楚整件事情,首先第一重要的是治病,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