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水驰火气中烧,怒眼盯着宝玉。
“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让环哥儿抽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个?现在,晚了!我要当你的面抽你的狗奴才,让你也知道难受!”
宝玉差点翻出个白眼,认真的道:“赵贵宁可不是奴才,他是个文人,别这样说。”
“爹爹,他还有脸还嘴了,您说我能饶过了他?”
陈水驰要拉后援,扯着陈长弓撒娇,自从万两君子剑的事情以后,她对陈长弓的太多好了许多。
陈长弓宠溺的点了下她的发髻,刚想说话,就听见下方传来惊恐至极的呼喝声:
“冰爪部族,上缴赋税寒冰魄四千二百块,价值……白银四十二万两!”
“天啊,冰爪部族要灭族了吗?”
“他们怎么可能答应?整个冰爪部族倾尽全力,最多也只能凝聚三千枚寒冰魄!”
“不愧是毒士柯良策,釜底抽薪柯良策,真是太狠毒了!”
“但是不管如何,这都是四十二万两白花花的银子,今年的述职首甲,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柯良策,真毒士也!”
听到接连不断的惊呼感叹,陈长弓的脸色一阵森寒,浑身荡起冷冽杀机。
“四千二百块?前面的八百块也就罢了,那是冰爪部族的库存,可这四千二百块……”
宝玉接过话把,笑道:“应该耗干净了整座冰林城,外加三成冰爪族人的小命。冰刃风能做到这种程度,冰爪部族的大周官员,呵呵。”
只是一声轻笑,却无疑证实了陈长弓的猜测。
大袖飘飘的潇洒文人,陡然好像沙场上的雄狮,浑身都是血气。
陈长弓微微闭目,几乎在同一时间,身后的六名妖将也闭上眼睛,神识横扫出了千里之远。
过了片刻,有个妖将哼了一声,道:“冰爪部族没有人族、妖族气息,只有剩余七成的冰爪蛮夷,而且个个神色萎靡。”
“我看见了。”
陈长弓点了点头,杀机更甚。
但是此时,他略微抬手,挡住了妖将们蔓延而出的暴虐气息。
“时间过了太久,已经找不到证据,柯良策是大皇子的人,蛮夷部族,做不了人证。”
说着,陈长弓看向贾宝玉,正色道:“宝哥儿,这家伙得靠你对付了,他这样胡搞下去,北地蛮夷形式会加剧紧张,大皇子把他弄来,就是釜底抽薪!”
宝玉挑了挑眉毛,笑道:“北地和大皇子的关系不好?”
“自从靠近了你小子,就算好,那也变成不好了。”
“如此来讲,还是晚辈的错了。”
宝玉轻轻笑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这样子,看在陈水驰的眼里,就是尤为不爽。
陈水驰雪白的贝齿紧咬嘴唇,哼道:“加上先前的八万两,这已经是五十万两银子的赋税。贾宝玉,这次你是输定了,但是如果你能杀他,咱们的赌约,就当作罢。”
“我说过,不记得什么赌约的事情,就看着吧。”
陈水驰咔嚓一下,差点咬掉嘴唇上的一块肉,疼得啊了一声,愤怨的瞪了宝玉好几个大白眼。
这时候还想赖账,贾宝玉,你是真真的不要脸皮!
她把注意力放在宝玉的船只上,看见文书正在清点,宝玉手下的秀才,也很配合的把货物挨边展示。
“这……”
上船的举人脸色古怪、难看,拿起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放在鼻翼嗅了嗅,恨恨的喊了出来:
“火手部族,上缴赋税低劣墨条十万块,价值……一文不值!”
轰隆,全场大哗!
有人忍不住大声问道:“低劣墨条?哪一种低劣墨条?”
文书举人的胸膛一个劲的胀气,好不容易捋匀顺了呼吸,给众人解惑。
“用煤烟做的墨条,沾染手掌、袍袖,字迹难以保存,小儿涂鸦练笔之物,而且……”
文书举人实在气愤不过,甩着袖子飘下船只,愤然骂道:
“此等劣等之物,竟然是用牛皮为主料溶胶,轧碾成块。此物祸害农事,损伤耕牛,却不值一文,哼哼,哼哼……”
说着,文书举人脸色涨得通红,是气狠了,再也开不得口。
陈水驰蓦然看向宝玉,拳头攥紧,恨不得怼宝玉的脸上狂殴数拳。
“就这东西?”
“就是这种东西!”
陈水驰气得浑身发抖,骂道:“贾宝玉,你就算弄不出来,也别把这种垃圾拿出来啊!你这样做,可知道父亲要遭到多大的罪责?”
六个妖将也按捺不住,要不是陈长弓板脸挡着,就要把宝玉当场拿下,以充罪责!
可此时,宝玉嗤出了一口气,冷笑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这个举人文书,也该做到头了!”
闻言,陈长弓的眼眸有喜色闪过,抬手止住了陈水驰接下来的责问。
他看向宝玉,笑道:“宝哥儿可有见教?”
“先等等,”
宝玉看着下方喧闹,视线四处扫过,突然笑了起来。
“长弓前辈,先前攻歼您的人,可是从茶楼下来的那个,不男不女的东西?”
“监军,公公,自然是不男不女,宝哥儿的嘴巴忒毒。”
“您的嘴巴也不让人好过呢,想必前辈早想骂他个不男不女,也好,有机会了。”
宝玉和陈长弓打着趣话,下面已经变得特别热闹。
只见一名脸色苍白似鬼,下巴光滑、身上披金挂玉,十分富态的老者官步上前。
在老者的身后,跟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