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敌和大意让单朋吃了大亏。在杨顺山寨的方向,单朋不仅没有在沿途设置明暗哨探,连守营门的也只安排了一个小队的人马,权当意思意思。
杨顺有了杨闻这个靠山,立即趾高气扬起来,想起自己以前受的屈辱,哪里还能按捺得住那颗迅速膨胀的心。报仇,必须的!
天天追在自己屁股后面打的单朋,理所当然的成了杨顺的第一个目标。杨顺本来的功夫其实不错,头脑也算好使,致命的短板是手底下一帮子虾兵蟹将,一个顶事的人没有。如今有了杨闻这个义父,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杨无敌不仅帮他练了兵,还精心从野鸡凹里挑了二十几个好手直接拔给了他。
杨顺并没有疯狂到想一口吃掉单友的地步,他只是想给这个一直欺负的家伙一个教训。为了能一击成功,杨顺亲自跑到了单朋的寨外,只见四五个喽兵吊儿郞当的在寨门口晃荡,如此疏露的防守让他大惑不解,这难道是个陷井?杨顺一连观察了半个多月,始终没有发现周围有暗岗的痕迹,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一切不是阴谋,而是作死。
“这他娘的是在打老子的脸啊!”看到自己在单朋心的地位,杨顺不由得火冒三丈,“想死是吧,小爷便送你一程。”于是,他精心制订了一个斩首的计划--采用突袭的办法,直捣单朋的老巢,算杀不掉他,至少也能吓他个半死。要是万一得了手,那可赚大发了。
计划的实施非常顺利,杨顺带着手下摸进单朋的聚义厅时,单朋正端着酒碗,醉眼惺忪地和弟兄们吹牛。吹到得意之处,无意一抬头,却见门口一个人笑吟吟在站在当,单朋怎么看都觉得这个人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是谁来。只道在寨子里的,定是自己的手下,便朝着那人招了招手,大大咧咧地道:“那个谁,进来陪爷喝一杯。”
听单朋说话,大家不约而同的转头看过去。其有还清醒的,一下认出了来人,惊慌地嚷起来:“王顺!”
单友这才反应过来,当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的对头站在自已的眼前,这意味着什么,已经不用说了,急忙将手的酒碗朝着杨顺丢了过去,大声喝道:“弟兄们,抄家伙。”
山寨的主要力量全部在外围,聚义厅这边没有多少兵力。杨顺摸进来时,已经将大厅四围的岗哨全消灭了。现在能打的,也剩下屋里的这几个人了。
单朋带着众人冲了去,几个回合下来,楞是将杨顺等人赶出了大厅。趁着战斗的间隙,大家急忙将大厅门口封住,死守在里面等待援兵。
杨顺冲了几次都没有结果,又见各处的喽兵开始往内寨集结,不敢恋战,一声唿哨,领着众手下风一般的消失在夜幕之。
也亏得是这些身经百战的骁骑精英,若是换了其他寻常喽兵,只怕今夜已经让杨顺给包了饺子。单朋被打恼了,当即纠集人马,随后掩杀过去。只可惜现在的杨顺已经不是以前的王顺了,防守起来有板有眼,单朋这边除了又折了好些兄弟外,一无进展,只能灰溜溜地撤了回来。后来,单朋又试探性地进攻了几次,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最后,他不得不承认现实,杨顺这只乖巧的小白兔,已经长成了一只可以吃人的大老虎了。不过,杨顺闹了这么一出,张冲倒成了最大的赢家,要不单朋也不会这么痛快地答应投靠他。
这件事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单朋下了封口令,所以其的细节,张冲并不是十分的清楚。尽管单朋说得遮遮掩掩,但张冲还是基本听明白了。他原来的想法是借助单朋暗捅杨闻一刀,但现在有杨顺,事情不用那么麻烦了,于是笑道:“怎么着,这事这么算了吗?”
“算了?那我单朋不用在道混了。”单朋瞪着眼,恶狠狠地道:“大哥,等我忙完你安排的事,回头去灭了这个小兔子。”
张冲笑道:“那巧了,我找你是为了这件事。你可愿替我去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的小家伙?”
单朋让杨顺窝囊地憋出内伤来,哪有个不答应。张冲接着道:“马匹,装备随你挑,粮食也由我们盛唐提供,给你半个月的准备时间,有问题吗?”
“大哥客气了。”单朋急忙摆手道:“这事说起来也是我的事,怎敢让大哥破费,这次我不要大哥一刀一枪,定取那厮的首级献给大哥。”
“装备一定要精良,粮草也要充足。行军打战,这是必须的,你别客气了。”张冲笑道:“不过,我可不要杨顺的头,你等也不可伤他的性命。”
“哦,原来大哥好这一口。”单朋怪笑一声道:“我懂的,大哥放心,我一定把那小子全须全尾地送给大哥。”
“你懂个鸟啊?”张冲看着单朋诡异的笑脸,心头一阵恶寒,笑骂道:“你听着,杨顺的人最好是全灭,不过要留下他的命,让他回去给杨闻送信,而且一定得让他知道,是我在后面搞的他。你能不能行,不行的话,我再派点人手支援你。”
“大哥不要寒碜我了。兄弟现在兵强马壮,又来了这么多以前的兄弟,要是办不了他,那白在骁骑卫混了。”
对杨顺之战,是以后事情发展顺利与否的关键,张冲半点都不敢马虎。虽然单朋是打了保票,但他私下里还是挑了人马,作为预备队,提前埋伏到杨顺营寨的附近,以防不测。
粮食源源不断地运进京城,太子的心情也越来越好,听完刘尚书的奏报,当即着吏部行,封张冲为户部员外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