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及其他人反应,法图麦已经冲向隧道小屋去了。
白芷急忙起身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跟在后面进了隧道小屋,所有人挤在里面小屋空间瞬间变得狭小。
沙迪跪在阿姆萨斯床边,双手一直紧握着阿姆萨斯枯朽的手,两眼通红,法图麦跪在阿姆萨斯脑袋边一直哭,巴塞尔跪在沙迪身边两眼通红,看到白芷玛蒂娜进来双眼喷火星似的瞪圆了。
秦牧想了一下拉起法图麦,扶着白芷,示意玛蒂娜一起出去,将他们几个安置在帐篷内,交代玛蒂娜照顾好这两人。
“我不怕,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姐,你们不用担心我,我也想帮忙。”玛蒂娜看着秦牧说道。
秦牧淡淡的叹了口气,“***去世的时候是不允许有异性在场的,再说了,白芷受伤了,”秦牧用眼神示意了下法图麦,“这些都要你照顾。”
“那你和宋昱呢,你们又不是***,可以在场吗?”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不过事急从权,我想他们需要我们的帮助。”
秦牧回到小屋时阿姆萨斯嘴角嗫嚅,气若游丝地提念“清真言”(“清真言”是《古兰经》中自律的一种祷词,***教认为只有念着“清真言”去世的人,真主才会宽恕他一生的罪恶)到后来他已经完全不能动了,巴塞尔代阿姆萨斯念着“清真言”直到阿姆萨斯“毛提”(去世)。
巴赛尔含泪整理阿姆萨斯须发,顺手足,然后几人将阿姆萨斯抬至“旱托”(停放尸体的木床),用“卧单”(覆盖尸体的百布)盖好。
几个按照***教的的礼仪为阿姆萨斯举行了“者那则”(葬礼),阿姆萨斯的墓地就在丛林深处。
白芷从帐篷的网状纱窗里看到沙迪他们三个不知何时换上了白袍,裹着头巾,几人抬着阿姆萨斯离开。
“爸爸,”法图麦哭着跪趴着要出去,白芷和玛蒂娜急忙拉住她,法图麦力气太大,玛蒂娜只得抱住她,白芷摁着她的双手。
“法图麦,你别难过了,你爸爸被困在这里十几年,或许离开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白芷暗暗瞪了一眼玛蒂娜,会不会安慰人,“法图麦,你爸爸是***你知道吗,”法图麦满眼泪水的点头,眼里充满了迷茫,其实对于***白芷也不甚太懂,现在不过是挑拣些好听的话说与她听,“他们信奉真主,离开之后便是归顺真主,和他们的神在一起了,所以你不用太难过。”
“什么?”法图麦泪眼朦胧地看着白芷,显然没听懂,白芷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就是和上帝在一起了。”玛蒂娜见白芷不说话立刻说道。
白芷一脸无语,法图麦渐渐没那么激动了,摸了把眼泪看着玛蒂娜一脸疑惑:“真的吗?”
“嗯。”玛蒂娜坚定的点头。
法图麦又看着白芷一脸疑问,白芷轻咳了一声说道:“这个是两种不同的信仰,玛蒂娜是基督教信上帝,阿姆萨斯是***教,信真主安拉。”
法图麦似懂非懂的点头,又问道:“白芷,那你们信什么?”
白芷和玛蒂娜相视一眼,她这个“你们”应该指着就是他们三个人,只是法图麦不好意思说出秦牧,白芷温婉一笑,“我们中国人几千年的文化就是我们的信仰,儒家提倡的仁爱,释家说的和谐,道家传颂的真诚等等都是我们的信仰,已经融入到骨髓,渗透到肌理了。”
玛蒂娜嗤笑,“是吗,我怎么听说你们根本没有信仰。”
“有这种观点的人太肤浅,”白芷正色道:“从原始部落开始,《山海经》记载夸父部族崇尚太阳,与地球上其他原始文明一样崇尚光明,再到社稷,农耕文明,”白芷不给玛蒂娜说话的机会,“还有,中国历朝历代讲究“孝治天下”,忠孝文化始终贯穿中国文化,这就是我们的信仰。”
“那你们没有宗教信仰。”玛蒂娜霍然起身,脑袋一下子顶起,她立刻低着头坐下,不过依旧直起身子,扬起下巴挑衅地看着白芷。
“宗教信仰?”白芷冷笑,“说这话的人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信仰,信仰不是每天喊着口号标榜自己的信仰,你要不说出别人都不知道你信什么。”
“你说什么?”玛蒂娜随手将盖在腿上的衣服甩掉,直起身子向白芷扑过来,法图麦立刻拦住玛蒂娜,“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这么复杂的问题你们一定要在这里分个高下吗?”
白芷冷哼一声,往旁边挪了下,不再搭理玛蒂娜。
沙迪在阿姆萨斯墓地呆了很久,巴塞尔也不愿离开,宋昱和秦牧也没办法,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巨响,地面都跟着震了几下。
“怎么回事?”秦牧看着茂密的丛林有种轰然倒塌的感觉,“难道是地震?”
“赶紧回去,看看白芷他们有没有事。”
宋昱拽着沙迪起身,几个人匆匆赶回来却看不到白芷她们三个人,急地团团转。
“不对呀,”秦牧看着隧道小屋,“我记得这里的草地比现在看到的要大多了,怎么就剩下这么点了?”
宋昱睁大眼睛不置可信的跑过来,“你们看,地面裂开了一道口子,真的地震了。”
“帐篷在那边,”秦牧指着地面口子对面斜坡,“白芷应该在那边。”
密林裂开了一道口子,而他们所处的位置刚好是裂口的尽头,中间塌陷,对面好像因为地质原图形成了一个缓坡,白芷她们的帐篷被逼到了一个夹角。
三个人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