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凤芊予蹙着双眉,严肃而愤怒地看着景尚。
只见远丽躲在景尚怀中,冲着她,洋洋得意地一笑。
远丽的嘲笑,被凤芊予尽收眼底。
凤芊予暗暗一惊,从记事开始,她们的关系便是十分亲近,甚至好过一般的主仆,因为她们志趣相投,彼此之间做为朋友十分合适。她从未想过,能有一天,在远丽的脸上,看到一丝嘲讽之意,更没想到,这嘲讽,不是对着别人,而是对着自己!
为何,她会跟远丽发展到这一步?
仅仅只是因为她找了男人,想要欺辱远丽么?明明男人都没有得逞,远丽为何气恼呢?
还是因为她拿生母威胁远丽?但是事实是,景尚提前安顿好了远丽的生母,远丽的生母不仅毫发无损,而且锦衣玉食,过得十分舒适。
如此一来,凤芊予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得逞。
除了一点皮外伤,远丽根本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
难道,仅仅因为一点皮外伤?
远丽本该护着她,处处替她说话,站在她的角度考虑的,为何今日如此冷酷无情,不仅夺走景尚,还要抢走她的孩子?
“本夫人待你不薄……”凤芊予抬眸,带着几分恨意睨向远丽。
远丽依旧装着可怜,配合着她点了点头,应声道:“姐姐一向待我不薄,姐姐的恩情,妹妹都记在心里,永世不忘呢!”说着,转向景尚,作势求情道,“姐姐应该是知道错了,你就饶了她吧?”
景尚看得懂远丽的意思,她既要唱红脸,他自然跟着唱白脸:“她知道错了?我倒没看出一分认错的态度。”
这句话的意思,明显是让凤芊予道歉。
若是景尚的意思,凤芊予是愿意道歉的,但,这个话是远丽挑起来的。也就是说,若是凤芊予道歉了,便是向远丽低头,向一个她看不起的奴婢低头。
这绝不可能!
凤芊予一脸气恼,沉默不言。
远丽见状,继续求情道:“姐姐身怀六甲,不宜太过疲累,你就放过她吧,她是真心知道错了,一定会痛改前非的。”说着,问于凤芊予,挑眉一笑,“姐姐,你说呢?”
没想到她直接发问,凤芊予面色一震,抬眸,有些惊愕地瞪着她:“你这是何意?”
“姐姐服个软,尚也就不追究了。”远丽深深一笑,话虽说得温柔,却是一种无形的逼迫。
“你!”凤芊予怒不可遏地一指,不等食指指向远丽,已经被景尚一踢,只听一声骨头碰撞的清脆之音,凤芊予吃痛一喊:“啊!景尚你疯了,我还怀着我们的孩子呢!”
经她一说,远丽也立马说道:“尚,你这是做什么,千万别伤了姐姐和孩子呀。”
“丽儿是本公子的女人,你不许拿手指着她!”景尚训斥道。
这样的训斥,很幼稚,但凤芊予的心智,也就是这样了。远丽想要陪着她玩,景尚自然随远丽之意,谁叫他就是这么爱她呢。
在远丽面前受辱,于凤芊予而言,简直比洞房花烛夜的屈辱都要深,她忍不住痛哭起来。
为何她是这样的命运?
为何老天爷对她如此不公?
“你认不认错?”景尚继续逼迫道。
“姐姐就服个软吧。”远丽也继续逼迫道。
凤芊予见痛哭,没有得到丝毫的怜悯,便停止了哭泣,抬眸看了两人一眼。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道歉:“爷,妾身知道错了,求爷留下妾身的孩子,不要交给远丽妹妹抚养吧?”
“不是跟本公子道歉。”景尚张扬着神情,放开怀中的远丽,将她往前推了一步。
远丽还故作无知,转头看了景尚一眼,似在询问他为何把自己往前推了一步。
景尚看得出她的伪装,也知道她演戏的目的,自然十分配合,没有揭穿,反而宠溺一笑,越来越疼爱她。
瞧着他们恩爱的模样,凤芊予心底更是幽怨,抬眸,冷冷地瞪了远丽一眼,想着为了孩子,才忍着屈辱说道:“远丽妹妹,对不住了,姐姐一定痛改前非,与你和睦共处!”
一字一句,她都是咬着牙说的。
景尚却还是不满足,继续逼迫道:“说,你错哪儿了?”
凤芊予越说,后槽牙咬得越紧,低眸,努力隐藏自身的愤怒,顿了一会儿,才将自己的错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还算诚实,都承认了。”景尚满意一笑,转而问于远丽,“你觉得呢?”
远丽依旧唱红脸:“姐姐都道歉了,算了吧,一时无知,犯错总是有的。”
“你就是太心软了。”景尚宠溺一笑,伸手一勾她高挺的鼻子。
远丽羞涩一笑,低下头,继续投入他的怀抱,毫不吝啬地说起了情话:“尚,遇到你真好,嫁给你也真好!”
景尚更是毫不吝啬,双手缓缓抬了上来,很自然地环抱住她,眼神中,尽是宠溺与爱意:“我也是,能娶到你这样的妻子,是我的福气!”
娶?
妻子?
凤芊予闻言一惊,抬眸,难以置信地看着景尚,他究竟知不知道谁才是他的妻子?对着一个地位卑微的妾,竟称之为妻子,这点尊卑观念,他难道都没有么?
“尚,我好想你……”远丽红着脸颊,静静地待在他的怀中,食指指尖有意无意地隔着衣裳,在他的胸膛上画圈圈。
爱人之间,一个小小的动作,景尚便是把持不住,用力地握住了她画圈圈的小手,像是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