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睿一路狂奔,回到了京城,带着手底下的护院们,直接杀到了琴贵妃的密室。
想着凤祀的话,苏瑾睿一路急切,脑中不断浮现阮沐雨被几十个男子轮番欺负的场景,越想越是心疼。
或许,这就是他的报应吧?
年轻时,玩了那么多女子,所以就注定了,等他成人之后,心爱的女人也会被许多男子践踏、侮辱。
但……阮沐雨是无辜的,她并没有玩弄他人,为何她要受到这样的折磨?
来到密室之前,苏瑾睿多番祈祷,希望上天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日后,他必定不会玩弄任何一个女子的感情。一生一世,只爱阮沐雨一人,也只娶阮沐雨一人,绝不休妻、纳妾!
祈祷,果然还是有用的。
打开密室门的一刻,阮沐雨面对的,并非几十个壮汉,而是几名太监,正在轮番对她实施鞭刑。
那是一条长长的软鞭,沾上水,打在阮沐雨身上,皮肉之苦,可想而知。
阮沐雨挨了近十个时辰的打,已然没了喊叫的力气,半睁着眼,虽未昏厥过去,脑袋却也已经迷糊了。
“这贱人,真抗打!”一名太监抱怨道。
“是啊,原以为她这小身板,顶多五个时辰,便一命呜呼了,没想到挨了九个多时辰,命硬得很呢。”另一名太监评价道,揉了揉发疼的手腕,将鞭子交给下一个实施刑罚的人。
以阮沐雨的身子,确实坚持不了多久,加上他们都是卯足了力气,往死里打的,她便更是难以坚持了。之所以坚持到现在,是因为心里想着苏瑾睿,她还没能嫁给他呢,不能就这么轻易地被打死了!
虽然有意志力,但毕竟身子承受能力有限,十个时辰,近乎到了阮沐雨承受能力的极限,再打下去,没多久,她便该昏过去了,一昏过去,便离死亡不远了。说不定何时断气的,她都不会知道。
“睿。”阮沐雨的气力,不足以发出声音,只能做出一个口型。她并非看见了苏瑾睿,也并非听见了密室门打开的声音,只是提醒自己,要为了苏瑾睿,咬牙坚持下去。
瞧着阮沐雨一身鞭伤,苏瑾睿心疼至极,拔剑四顾,狠狠地瞪了几名太监一眼:“你们怎敢滥用私刑,都给本官住手!”
太监们闻言一惊,猛地停下手上的动作,齐齐看向来人,皆是一惊:“苏大人?”说话间,已经有反应迅速的太监,朝着苏瑾睿跪了下来,同时扔掉了手中的鞭子。
密室的门,有专门的机关,除了琴贵妃、凤祀和为首的太监,便再也无人知晓了,就连凤佳,都不知道密室的存在。他们本以为,不会有人突然闯进来,所以剩余的几人,反应并没有那么迅速。
“全部抓起来,移交宗正寺!”苏瑾睿命令道,因为事关琴贵妃,所以应交由宗正寺审理。
“是。”护院们应了一声,纷纷上前,轻而易举地擒住几名太监。
“苏大人饶命!奴才毫不知情啊!”立马有太监求饶。
“是啊,奴才也毫不知情啊……”剩下的太监,纷纷跟着求饶。
苏瑾睿并没有听他们的言语,而是快步上前,来到阮沐雨身边,替她解开绑住她双手、双脚和腰部的绳子。
绳子因绑得太久,于是在她娇嫩的皮肤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血红色的一道,触目惊心。
苏瑾睿想抱起她,却不知从何下手,因为她全身上下,能抱、能扶的地方,皆是伤痕累累,鲜血流出、干涩、再流出新的鲜血、再干涩,如此反复,原本雪白的衣裳,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
苏瑾睿心疼不已,虽然无处下手,但也知道她的伤势不能拖着,于是忍着心里的痛,小心翼翼地抱起她。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却哭了,心疼地掉下了几滴眼泪,却还不忘温柔地对她说道:“别害怕,我来救你了,我立马送你去悬壶济世!”说着,他已经朝着门外跑去,一刻不停地上了马车,吩咐道,“去悬壶济世,快!”
“是。”马夫应了一声,以最快的速度,选了最近的路,往悬壶济世奔赴而去。
半路上,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不知为何,今日的夜熏街十分热闹,马车行驶到半路,便被人来人往的百姓堵住了去路。
夜熏街便是千夜府所在的街,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之一,也是墨王府所在的街。
马夫想要换一条路,却被百姓堵住,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
此时,若与百姓说明原因,只怕更加浪费时间。
苏瑾睿便临时决定,他抱着阮沐雨,跑着去悬壶济世。
马夫知道一条近路,虽然马车进不去,但人可以走,于是告知苏瑾睿。
苏瑾睿仔细听着,走了那条路,果然,很快到了景庆街,之后,又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悬壶济世。
酉时一刻,悬壶济世结束了忙碌,正准备用晚饭。
苏瑾睿骤然而至,一进门,便呼唤道:“沅儿,快,郡主受重伤了!”
凤沅一听,虽早在预料之中,却还是一惊,连忙上前,去查看她的伤势,看了几眼,立马唤道:“莲蓉,准备手术!”
“是。”莲蓉应了一声,与绝尘一起,跑向三楼的手术室。
凤沅继而说道:“表哥,你先抱着雨儿,去三楼的紧急病房。”
苏瑾睿应了一声,心里实在担心,于是忍不住问道:“沅儿,她没事吧?”
婚事都已经准备好了,他的心也准备好了,与阮沐雨厮守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