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贼人并没有回答。
“还有另一个人?”迟远微微一惊,问道。
凤沅点了点头,回答道:“跟在苏尚坤身边的,一共两人,方才那支暗箭,就是另一人所发。”
“说!”迟远再次呵斥道。
贼人依旧不言不语,闭上眼睛,等待死亡。
“杀了吧,他不会说的。”凤沅吩咐罢,背过身去,坐了下来,她不忍看到杀人的一幕。
“是。”迟远应了一声,于病房中,杀了贼人。
只听背后一声惨叫,贼人很快便断气了。
“死了?”凤沅问道。
“回太子的话,死了。”迟远回答道。
凤沅轻轻一叹,又是一个死于储君之争的人……
“另一人,看到这一幕,很快就会再次动手。”凤沅分析道,“既是为苏尚坤报仇,也是为这人报仇。”
听罢这话,迟远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比先前,更加警觉。
见他神经兮兮的样子,凤沅无奈一笑:“你这个样子,他会被你吓跑的……”
“那可如何是好?”迟远有些懵了,瞧着凤沅,不解地眨了眨眼。
“你去处理尸体。”凤沅吩咐道。
迟远闻言一怔:“万万不可啊,岂能留太子一人在此,太危险了!”
“让芳芜过来,陪着我。”凤沅又吩咐道。
“芳芜姑娘不通武功,更是不可啊!”迟远十分担忧,想着这是日后的侯妃,压力更大了。
若是侯爷的“兄弟”,他稍稍怠慢一些,或许不会受到惩罚,但若是侯爷的正妃娘娘……迟远虽未经历过,但随便一想结果,便觉惨不忍睹了。
“你听我说完,别急着搭腔。”凤沅捂脸无奈。
“是。”迟远太过担忧,所以急着搭腔,听了这话,立马闭上了嘴。
“你假装去处理尸体,才可以放松对方的警惕。之所以把芳芜找来,是为了让对方更加相信,你去处理尸体了。我记住了他们,但他们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很可能认为,我不知他们的身份,必定猜不到这一计。”凤沅说道。
“是。”迟远应了一声,照着凤沅的吩咐,假装去处理尸体。
没一会儿,芳芜回来了。
“主子,您没受伤吧?”芳芜关心道。
“千夜枭呢?”凤沅问道。
“莲蓉姐姐已经为他诊治了,说是没有生命危险,箭上也没有毒。”芳芜说道。
悬壶济世忙碌许久,莲蓉的诊室亦是一刻不曾停歇,这会儿,又给她多安排了千夜枭这个活,她必定累坏了。
“告诉瀚文,忙碌几日内,所有坐堂大夫的酬劳,加十倍。”凤沅吩咐道。
芳芜应了一声,吩咐下去,差别人去告诉柳瀚文。
“刚才真是吓坏奴婢了。”芳芜周身看看,深怕主子受伤,“主子,发生何事了?”
“没事,没受伤,都是小事。”凤沅说得很随意。
几句关心,暗处的贼人便发起了第二轮进攻。
迟远第一时间察觉,挡住了暗箭。
暗中之人,原以为暗箭正中凤沅心脏,他终于为师父报仇了,没想到迟远半道回来了,上扬的嘴角一瞬落了下来。
根据暗箭的方向,迟远判断出了暗中贼人的方位,成功地将其捕获。
“凤沅,你这阴险小人!”贼人这才明白,这些都是凤沅的阴谋,随即破口大骂。
果然,那贼人是苏尚坤另一个徒弟。
“杀了吧,以绝后患。”凤沅吩咐道,依旧背过身去,不去看他。
“凤沅,你敢害死我师父,你不得好死!”这个贼人,不同于刚刚死去的贼人,他临死之前,拼命挣扎,破口大骂,直至流血过多而死,才停了骂声。
到最后,即便没力气骂了,说不出话了,他也是努力发出一丝声音,坚决破口大骂到最后一刻,终于,死不瞑目!
“处理了吧。”凤沅再次吩咐道。
“是。”迟远应声,开始处理尸体。
“备马车,去宗正大牢。”凤沅吩咐于芳芜。
芳芜应声,很快备好了香楠木马车。
多日不坐香楠木马车,凤沅还有些不习惯,迟远依旧跟在凤沅身边,暗中保护。尸体,已然交给悬壶济世的其他伙计继续处理了。
凤沅至宗正大牢时,景玄也刚刚到。
凤瑜经过了一番乔装打扮,连凤沅也差点没认出来。
“竟没跟来?”景玄心生奇怪。
听懂了他的话,凤沅回答道:“苏尚坤的徒弟,突然刺杀于我,他替我挡了一箭,受了重伤,估计要住院一段时间了。”
景玄猜到了会有危险,没想到真的有危险,随即一惊:“你没受伤吧?”
“无事。”凤沅甜甜一笑。
景玄回之一笑,暗暗想着千夜枭的事:咎由自取。
若非千夜枭非要留下来,陪着凤沅,也不就不会受伤了。
反过来一想,千夜枭若不留下来,受伤的就是凤沅了吧?
想至此处,景玄转眸于迟远,眸色凛冽恐怖。
迟远吞了吞口水,不敢说话。
又看懂了他的神情,凤沅随即求情道:“迟远已经尽力保护我了,是千夜枭妨碍了他。”
把错推到千夜枭身上,总好过迟远受罚,以景玄的狠毒程度,她不敢想象。
反正景玄不会惩罚千夜枭,就暂时让千夜枭背个黑锅吧。
“是么?”景玄自然是不信的,看得出来,丫头在为迟远求情。
“属下有罪。”迟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