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既然在宗正寺处理,想来真的与皇亲、贵族有关,正应了凤沅的猜想。
一路上,阮右相给凤沅讲述了案情的开始和经过,叙述罢,马车刚好停在宗正寺门口。
两人下了马车,很快投入案件的处理工作中。
原来是涉及墨王府和苏府的案子,双方僵持,各不相让,将阮右相夹在中间,令他难以抉择,这才请了凤沅这座大山来,做他的依靠。
只要结果是由凤沅决定的,想来他就不会得罪墨王府或是苏府了吧?
四大家族,还有新起势的苏府,皆为贵族。贵族之间,相辅相成,互相牵制掣肘,并非阮族弱于千夜族和苏族,换作其他任何一族,在面临两族的抉择时,都会如此。
“这件事,还是要究其根本……”凤沅正与阮右相、宗正寺卿和宗正寺少卿讨论着这桩案子,忽而,一位赤衣翩翩的男子,自大门而入,快步来到他们的面前。
“参见太子,千岁千千岁!”若无外人在,千夜枭会直接唤一声沅儿,但考虑到阮右相等人在场,只得按着规矩行事。
“参见墨王!”宗正寺卿和宗正寺少卿紧接着,向千夜枭行礼。
阮右相与千夜枭同为贵族,但阮右相的辈分高一些,所以千夜枭也要向他问一声好,他则回礼一笑。
千夜枭一如平常的一身赤衣,风度翩翩、风华正茂,有着比同龄人更加年轻的相貌,开朗一笑,足以迷倒万千少女。
唯一与平时不同的是,他穿上了景玄做的衣裳,衣裳尺寸很小,即便一身轻薄,还是挤得双肩发酸发疼。
知道这是“丫头做的衣裳”,他是很乐意穿的,但是……为何尺寸如此之小?
记得宗正寺的人,初至墨王府,请千夜枭时,他是不愿意来的。但听说凤沅要亲自处理这个案子,他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只为与丫头“并肩作战”。
当时,他穿的并非这件赤衣,正要出门,心里一想,又回去,换上了这件衣裳。他怕凤沅问起,为何他不穿她做的衣裳,到时他必定哑口无言。
他不忍心告诉她,衣裳太小,因为不想打击她的自信,更不想为了一件小小的衣裳,而否定他这辈子最爱的女子。他也不想欺骗她,随意找个借口,告诉她,衣裳洗了未干,因为他对她的爱,不喜欢被欺骗蒙上一层厚厚的纱,那层纱,只会令他们的心越来越远。
如此抉择,他便只能穿上这件衣裳了!
谁让他自作孽不可活,非要让丫头给他做衣裳呢?自己索要的衣裳,就算哭着,也要将它穿起来!
但是……这件衣裳真的太挤了,不仅挤着双肩,还将一身的肌肉,都勒出了本有的形状。于养眼而言,确实独特、帅气;但于舒适而言,唯有他自己可以体会了……
“咦?”凤沅一眼,便认出这件衣裳,面色微微一震。
原以为景玄那么保守的人,会给千夜枭做一件十分宽松的衣裳,没想到这件衣裳如此有型,就像现代的紧身衬衫,将专属于男子的身形,勾勒得十分完美迷人!
“真好看。”凤沅有心夸了一句,毕竟于古代而言,这样的衣裳,真的太独特,也太出类拔萃了!
经丫头一夸,千夜枭只觉一切的辛苦,都没有白费,撑着一身的疼痛,差点就要哭出来:“是衣裳华丽,才衬得好看,都是衣裳的功劳。”
阮右相等人,没有经过现代思想的教育,自然接受不了如此超前的衣裳,一眼便瞧出了衣裳太小。但是,这是千夜枭的私事,他们也管不了,遂没有提。
“案子如何了?”千夜枭其实并不关心案子进展,只是凤沅投入了案情之中,他便跟着投入,关心道,“查清了?”
“还没有。”凤沅简短地回答道。
“请王爷入座。”宗正寺卿说道。
千夜枭却笑着,婉言拒绝:“不必了,案子重要,张大人不必顾及本王。”站立时,已觉衣裳挤痛难忍,若再坐下来……千夜枭不敢想象那种疼痛,哪怕让他再上战场、挨上几刀几箭,也不敌这衣裳的折磨。
既然他这么说,宗正寺卿也没有勉强,恭敬一笑,回首案子。
立于原处,等了许久,也不见案子有何进展,千夜枭挤得不行,只觉浑身是汗,忍不住问道:“大概还需多久?”
“府上有事?”凤沅问道。
“那倒没有。”千夜枭实话实说。
这才注意到他满头大汗,正逢入夏的季节,凤沅并没有多想,细心吩咐道:“来人,给墨王扇风。”
“是。”两名侍女应声,拿着扇子,一起上前,为千夜枭扇着风。
见他一直站着,凤沅又关心道:“站着多累,坐着吧。”
既是丫头提出的,千夜枭也不忍心拒绝,随即一笑,勉强坐了下来。坐下的一刻,只听丝线崩开的声音,他心下一紧,不知是何处丝线崩开了,会不会露出他的隐私部位?
如此一想,他连忙开始寻找,考虑到外人在场,所以他都是悄悄找的。
幸而,并未暴露,应该是衣裳内侧的丝线崩了吧?
没多久,苏瑾睿也来了。
案子涉及墨王府和苏府,既然千夜枭来了,苏瑾睿自然少不了。
于是,就形成了千夜枭和苏瑾睿的抉择。以亲情来说,凤沅应该帮着苏瑾睿;但以友情来说,也不该委屈了千夜枭。如此两难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