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叫母妃,直接唤了声娘。
“娘,您也是做过娘的,自然该懂得做娘的心情。记得小时候,舅舅手上没轻重,抱我没抱好,摔了一跤。我只擦破一点油皮,您都足足说了舅舅小半年。这会子媳妇刚回来,就见鸿姐儿病成那样,她能说出什么好话?但要说她有坏心,您也不是头一天认识她了,能信么?您若一定要回去,儿子留不住。只我却是盼着一家能好好团圆几日的,您随意吧。”
他转身回屋歇着,留下徐贤妃,左右为难。
最后陈姑姑来劝,“您就留下吧。那牙齿还有磕着舌头的时候,难道就为了这个,拔了牙齿不成?殿下和少夫人都是仁厚孝顺之人,您瞧,少夫人刚刚整理出来行李,就给您送来江南的好绸缎。知道您爱鲜亮,挑的全是亮眼的料子。”
在儿子相劝时,徐贤妃心中怨气,已消了大半。不过只为面子下不来而已,如今听说美娘给她带了好东西,正好就着台阶下来了。
半推半就,“都快过年了,那我就留下吧。再说,我总得看着鸿姐儿全好了,才能放心。”
再瞧着那些鲜亮绸缎,她又舍不得穿了。“都做祖母的人了,哪好穿这样鲜亮颜色?给鸿姐儿留着吧。”
这就对了。
一家人,计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