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餐盘，张尘拿着兜里的3.5元钱，买了一杯豆浆。
刘倩颖看着张尘手里拎着都豆浆，笑着问道：“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我的饭卡的钱也用不完，净浪费了。”
张尘很不好意思的笑笑，也没有解释。和刘倩颖一起回到医院大楼，在五楼两个人分开了。
回到病房，小已经醒了。盯着苍白色的天花板，不自觉的入神。
张尘走到小的病床前，将手里拎着的一杯豆浆放到床头的柜子上，问道：“醒了，感觉怎么样？”
小左手支着床铺，慌张的爬起来，吃痛的声音从他嘴里传来，再次跌倒在床头。紧张地转过头，恐惧的望着张尘，颤微地哀求道：“大哥，你们行行好，饶了我吧...”
张尘微笑着道：“我不和他们一伙。”伸手去扶小，扶正他的身体，将他的脑袋端正地放到枕头上。
小似乎并不相信，怀疑的眼神，打量着张尘，心里也在思考着。
张尘拿起桌子上的豆浆，将吸管插进去，放到小的嘴边。看着小疑惑犹豫的眼神，紧张不知所措的手，张尘开口道：“我真的不和他们一伙，忘了，昨天晚上一起打游戏，你可是吸我一盒烟啊。给，喝点儿豆浆，早上不吃东西不行啊。”
小犹豫地伸出右手，接过张尘送过了的豆浆，眼睛始终注视着张尘。
一杯豆浆很快喝完，张尘将瓶子丢到垃圾桶，坐在床边，看着小，很快目光转向窗外。
白色的窗帘遮在玻璃上，将阳光割据在窗外。走过去，一把将窗帘拉开，阳光瞬间穿过玻璃，照在白色的墙壁上。
眼睛望向远方，五层楼高，还是可以望见零落的烟囱，远处的高松和白杨，融在有些儿朦胧的白纱里，被红霞照的微微红，闪着金黄色的灵光。
陪着小待在病房里，上午打完吊瓶。中午刚过，刘倩颖端着药走进来，将纱带换下来，重新涂上暗灰色的粘稠液状膏药，闻着一股刺鼻的膏药味，张尘别过头，很不适应这种味道。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张尘走了出去。
从厕所出来，张尘坐在走廊的长座椅上，无聊的翻出兜里跟随自己4年多的手机。看着百分之9的电量，心头那叫一个无奈啊。望着来往的人群，眼睛向上瞟描着天花板的节能灯呆，思考人生。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张尘转过脸才现原来是刘倩颖。
刘倩颖同样看着张尘，双目相望，刘倩颖突然有些儿不好意思，红着脸转过：“张尘，姜叫你过去一下。”之后站起来离开了。
张尘同样也是羞红了脸，低声“嗯”，才现刘倩颖已经离去，朝洗手间的地方，留给张尘一个白色的背影，齐肩的短。张尘挠着头站起来，有几分狼狈的样子，匆匆朝病房走去。
推开门，看到姜坐在床上，低着头。
姜听到开门的声音，抬头看向张尘，很快又低了下去。
张尘坐到姜旁边的床铺上，关切地问道：“姜，叫我有事么？”
姜犹豫片刻，才抬起头看向张尘，道：“尘哥，麻烦你一件事，好么？”
张尘并没有拒绝姜的请求，问道：“什么事？”
姜道：“我想，让你陪我去警局。”
“你...你要去警局？”张尘听到姜的话有些儿吃惊，反而不明白。
姜很坚决地点点头，低沉地道：“我应该去那个地方。也许只有那里，我才能好好地忏悔我所做的一切。”
坐在出租车上，姜眼睛留恋着窗外的风光，有时候不自觉地笑笑，只是那笑容有几分伤悲。突然，姜开口，淡淡地，几分哀伤地道：“尘哥，我可能进去就出不来了，我也不知道该怎样谢谢你。谢谢你对我的照顾。”
张尘笑着安慰姜道：“都是小事。你也别太悲观，警察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姜眼光依旧留落在窗外的风景，哀伤沉重地道：“我知道，自己做的事已经无法挽回。我很后悔自己做的一切，如果时光可以重新来过，我一定不踏进那条不归路，可是我知道没有如果。你知道吗？我害死了自己的好朋友，他那么信任我，我却亲手把他拉进死亡的深渊，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从楼上坠落。”说着，姜眼睛盯着窗外，泪珠从眼角滴滴滑落。
张尘听着姜说的一切，和这几天的事情联系起来，特别白齐的坠楼和口中的小。他有点儿不敢相信，事情就这么巧么？恰巧让自己遇到了。正如那句“得来全不费工夫”，可是张尘并没有感到开心，反而心情很沉重。
看着哭泣的姜，张尘伸出手掌，轻轻地放在姜肩膀上，叹息地道：“你认识白齐么？他坠楼的那一天我正好遇见他，他也是哭泣着和我说了这一切，所以如果你就是他所说的小，我想他很高兴看到你认错。”
张尘搭在姜肩膀上的手，明显的感觉姜颤动的身体。姜转过头，看向张尘，沉痛地道：“我...我...我就是那个小，我对不起白齐。”
姜哭泣着，继续述说着他的故事。直到出租车停在警局的门口，姜停止了哭泣。张尘打开车门，扶着姜，一瘸一拐地走进警局。
司机开着两个年轻的身影，走进宽敞的警局大门，直到望不见那两个萧瑟的背影。从车橱里拿出手机，播放一段录音，如果张尘姜他们听到，一定很吃惊，录音正是他们的对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