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尘一肚子恼火,被不知名的女鬼其他头上,可耻可恨。不过怒火并没有淹没张尘的思维,奶奶年迈已高,如此折腾吃定受不了,得让女鬼赶紧出来才是紧要的,索性按照古人的:先礼后兵,先软后硬。
张尘轻掩房门,手里的器具统统放在窗前的木桌上,站在床前,抬头微微笑着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尘,封都道门第九百九十九代门主,道号封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附在老人身上的女鬼意欲假寐,听到张尘的声音,暗道这小子上进,没有清高自大的恶习。老人睁开眼,眼珠泛白,张嘴桀桀道:“小子看你很识相,姑奶奶我也不愿欺你,姑奶奶于秋芳,不过这是生前的名讳,马上我就投胎,无从要紧。哎,可怜姑奶奶入地府三载,现已圆满,地府阎王大人命我上阳间索命,以换取我轮回之资。”女鬼呀呀笑盈,着实难看。
“曾有异人,给老人算过一卦,说老人长寿,有95年阳寿。如果小子没记错,老人今年贵庚86岁,阳寿未尽,不知为何来牵引老人归地府。小子也不为难你,斗胆希望你网开一面,放过我家老人,在下必有重谢。”张尘忍着心里的怒火,躬身拘礼,说道。
女鬼显然被张尘揭穿,思索着,迟钝片刻,搪塞道:“哎呦,野人的谬言你也当真。看小哥怪孝敬,既然你如此有心,不若今日此时,随姑奶奶我去地府走一遭,签字画押,替了我如何?”
“好,我就答应陪你走一遭地府,你快快放了我奶奶,咱们好赶着去地府报道。”张尘急忙点头,催促道。
女鬼犹豫片刻,担心有诈,迟迟不出,双方陷入沉寂。
张尘等待着,再次催促道:“姑奶奶,咱们何时动身?误了时辰天就亮了。”
女鬼这次很干脆,闭着眼,不在理会张尘。
张尘自讨没趣,也知道这样女鬼不可能上当,得想个办法。于是走出房间,小白卧在沙发上,头吊在沙发边缘,张尘走过去,抓起小白,小声道:“小白,快点醒醒,你学学每天早上那个打鸣声。”
小白打旋的腿站在沙发上,仰着头,撇眼瞧瞧张尘,然后一声嘹亮的喔喔打鸣声。
张尘回到西屋,喊道:“姑奶奶,该走了,公鸡打鸣咧。”
接着又是一阵公鸡打鸣声。
奶奶嘴唇蠕动,磕磕绊绊的声音道:“公鸡打鸣。”身体一闪,一个女鬼的身影浮在半空。
说时迟那时快,女鬼钻出来瞬间,张尘已行动起来,兜里抓一把道符,撒在奶奶身旁。
女鬼看着张尘,已无所顾及其他,鸡鸣声再次响起,女鬼仓忙钻出窗户,消失在夜空。
张尘看清女鬼的面目,女鬼一双丹凤眼,厚厚的嘴唇,脸庞算不上标致。张尘吃惊的是,这并不是桥底下的那个女鬼,桥下的那个又是什么东西?半年未归,怎么出现这么多脏东西?
张尘转身,床上躺着的奶奶面如枯槁,铁青无光,鼻息渐渐顺畅。手执桃木剑,守在床头,担心那女鬼周而复返。
且说张尘的爷爷赶到前院,站在铁门前敲门,“咚咚”的响声震惊躺在大门下的小黑。小黑面露惊慌,却决然不逊色,朝着门口汪汪吠叫,周围狗声叫成一片。
刚刚躺下床的张朝盛夫妇,听到狗吠。张朝盛穿着凉鞋,站在堂屋门前,喊道:“谁啊?”
又是一阵“咚咚”的敲门声。
张朝盛叫道:“来了来了。”
听到门口喊道:“盛啊,赶紧去找小辉那孩子去,你娘恐怕不行了。”说着老头子呜呜哭泣。
张朝盛急忙打开大门,安慰道:“爹,刚才不是还好么?俺娘咋就”
“别说了,快去找小胖去,一定要把他请来。”老爷子一边摆手,一边催促着。老爷子的身影已消失在大门口,跑着往后院赶。
“好好,我这就去。”说完调头跑到屋里,简单交代张尘的母亲去后院,拿个褂子骑着自行车出去。
张朝盛火急火燎地赶到胖子家,车子靠在墙上,走上门前敲门,喊道:“达州哥,在家么?”轰轰,又是一阵敲门声。
寂静无音,迟迟不见有动静,徒增周围一片狗吠。
张朝盛走到屋后山,卧室的位置,拿起地上的砖头,朝墙背“咚咚”敲打,隔着后窗,终于看到灯亮了。
听到屋内吼道:“谁啊?大半夜的鬼吵什么,有事不能等到明天?”
张朝盛一心顾念母亲,哪里考虑其他,喊道:“达州哥,我是朝盛,有急事找你家小辉。”
“朝盛啊,等着,这就过去给你开门。”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达州穿着人字拖,朝大门处走去。
张朝盛已等在大门口,看到大门打开,歉意道:“达州哥,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搅你们,家里实在有急事。小辉在家么?”
“哪有打搅不打搅的。小辉在西屋睡着呢?咋了?找他有事?”达州说着,让步让张朝盛走进院子里,一起朝胖子的屋里走去。
张朝盛叹声气,低着头难过地道:“哎,老人快不行了,让小辉过去看看,有没有办法。”说着已经走到胖子的房门前,达州伸手敲门,道:“小辉,小辉,你朝盛叔过来找你,快点开门。”
房间没有动静,达州站在门口干笑,道:“这小子睡觉跟猪一个样。”说着转身回里屋,拿出钥匙,打开门。
房间内胖子抱着枕头,趴着床上呼呼猛睡,达州拉着胖子的胳膊,道:“小辉,你朝盛叔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