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志远急了,连忙看向太白祠的大门,发现大门紧闭,方才轰然一声关上之后,便没有打开过,那月影抚仙绝对还在这大殿里。
心念至此,他转身四望,猛一回头,发现月影抚仙就站在他的身后,紧贴着他的后背,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张宣纸。
吴志远吓了一跳,忍不住后退几步,见月影抚仙眼神有些古怪,问道:“月影,你怎么了?你的眼神有点吓人……”
月影抚仙的脸色发白,目光略显呆滞,她伸手指了指殿门,轻声道:“外面有东西……”
吴志远狐疑的看了看紧闭的大门,问道:“你怎么知道外面有东西?”
“刚才我听到了。”月影抚仙言简意赅的回答。
此时此景,吴志远有些怀疑月影抚仙的神智是否正常,他走上前去,扶住月影抚仙的双肩,柔声问:“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还有,我们在无常殿晕倒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无常殿时我们都晕倒了,我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月影抚仙反问了一句,吴志远竟无言以对,她的话清晰而富有条理,不像是中邪后所说的胡话。
就在这时,月影抚仙脸上露出焦急的表情,伸手指着木门,声音抬高了几分,反复说道:“快,那东西进来,不要让他进来,不要让他进来……”
见月影抚仙如此惧怕,吴志远提起血影魔刀便走到了木门前,他将耳朵贴在门上一听,果然听到外面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回头向月影抚仙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害怕,接着闪到门旁,举起血影魔刀,只要外面那东西进来,他便一刀劈下去。
外面的窸窣声戛然而止,那东西似乎已经到了门口,吴志远绷紧了心弦,目光紧盯着身旁的木门。
果然,只听“吱嘎”一声响,木门被缓缓推了开来,一个影子投射在地面上,细长、怪异。
眼看那影子一步步走了进来,吴志远瞅准时机,一刀劈了下去。
这一刀劈下后,吴志远大吃一惊,因为他看到走进来的人不是别人,居然是自己的师父张择方。此时想要撤刀,根本无法收住下劈之势,吴志远大叫一声“师父”,心中如同刀割一般,已经开始滴血。
张择方根本没有料到门后会有人偷袭,等他反应过来,也是大吃一惊,想要后退,可已然来不及了,一道血红的寒光紧贴着他的鼻前削了下来,将他胸前宽大道袍的衣襟削了下来,道袍旋即散开,但所幸没有伤到皮肉。
吴志远扔下血影魔刀,一步冲过去,“噗通”一声跪在了张择方面前,急忙问道:“师父,怎么是你,你没事吧?”
张择方惊魂甫定,长吸了一口气道:“只是割破了衣服,没有伤到皮肉,不用担心。”说着,双手将吴志远扶了起来。
吴志远转头看向月影抚仙,此时他开始怀疑月影抚仙是否已被邪物控制,否则她不可能怂恿自己去砍杀即将进门的张择方。
月影抚仙表情并无异常,只是显得有些冷漠,她淡然说道:“原来是张道长,我听到声音,以为是那东西来了。”
“月影姑娘说的是什么东西?”张择方接过话头问道。
“就是附在周焕章尸体上那个东西。”月影抚仙脸上露出一丝惊恐的神色。
看着月影抚仙的表情和动作,吴志远能感觉到眼前的月影抚仙有些异常,以她的性格,纵然是再厉害的阴邪之物,她的眉头也绝不会皱一下,但此时月影抚仙却有些胆小和怯懦,这并非她的本性。
“那东西应该能迷惑人的本性,进而操纵一个人的行为,甚至连死人都可以控制,被它控制的死尸看上去会跟活人一样。”吴志远说这番话时看着月影抚仙,话锋一转,问道,“月影,你以各种动物炼蛊无数,知道这世上哪种东西有这样的本事?”
“我知道。”月影抚仙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什么东西?”吴志远和张择方异口同声问道,张择方的惊讶之色远比吴志远更甚。
“他!”月影抚仙一转身,伸手指着太白金星的神像。
“他?”张择方惊愕的看着月影抚仙,“这里是太白祠,这神像是太白金星,怎么会是他?”说着,他又看向吴志远,虽然只是一个眼神,但吴志远立时便读懂了师父的意思,他在怀疑月影抚仙的神智是否清楚。
“他不是太白金星。”月影抚仙漠然的摇了摇头。
“他是谁?”吴志远抢在张择方前追问道。
“他是白仙。”月影抚仙一字一顿的回答。
“白仙?”吴志远心中愕然,他转头看向张择方,想从张择方的眼神中寻找答案。
张择方微微摇头道:“白仙是五大家仙之一,原身为刺猬,太白金星乃是老子门下唯一一名弟子,怎么可能是只刺猬?月影姑娘,你是从哪里听到的这种说法?”
月影抚仙没有回到张择方的问题,而是看着太白金星的神像,冷冷的说道:“白仙不是刺猬,那只是你们一厢情愿的说法。”
“那它是什么?”吴志远连忙追问。
“它也不是太白金星。”月影抚仙答非所问,看似死路混乱,实则一直在回避吴志远所问的问题根本。
此时的吴志远真是有心无力又投鼠忌器,如果茅山道术可以施展,他早就将中了邪的月影抚仙和盛晚香救了回来,如今茅山道术不可行,他又无法对这两位红颜动粗,只能在言语间寻找破绽。
月影抚仙不再说